沈清夏本想让他不用勉强,但看到傅梁行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
她还是默默起身,去找服务员要了副一次性手套来。
傅梁行戴上手套后,这才皱着眉心拿起一块炸鸡,模样仍旧是很嫌弃的。
沈清夏:“……”
这人是怎么把炸鸡吃到让人毫无食欲的?
“你要是不想吃的话就别勉强了,我只是随口一说。”沈清夏给他找了个台阶下。
傅梁行却好像非要跟她作对,“谁说我是在勉强?”
他说完,便拿起炸鸡送到嘴边咬了一口。
沈清夏看到傅梁行嚼了两口后,表情明显怔了怔。
她连忙问,“怎么样?味道是不是跟你想的不一样?”
傅梁行分明是这么想的,可他开口时,却还是冷哼一声,“油腻腻的,这就是你说的好吃?”
沈清夏一时无言以对。
想从这人口中听到句实话,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她也不为难自己跟傅梁行了,只低下头跟浩浩说话。
等浩浩吃的差不多时,总监的电话也打过来了。
沈清夏没跟她说自己带浩浩在肯德基吃东西,只说带着他在商场里逛了两圈。
总监向她道谢,“谢谢你了,这孩子调皮的很,打扰你们了吧?”
她说着,看向了一旁的傅梁行。
当看清楚他的长相时,她不免愣了下。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位好像是沈南舟的朋友?
看样子,他跟沈清夏倒是关系匪浅呢。
总监便识趣道:“那我就先带浩浩回去了。”
沈清夏跟她和浩浩道别后,这也才想起来傅梁行还在一旁。
她扭头看向男人的方向,语气又恢复了从前的冷漠,“我要回家了,你就自便吧。”
傅梁行见她说完就要走,大步流星的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我都亲自来接你了,你还不准备跟我回去?”
沈清夏听着他的话,便又在心中冷笑了两声。
听傅梁行的意思,但好像是他做出了多大的让步一样。
沈清夏抬眸看向他,“姜蕊的事,你不打算跟我解释清楚吗?”
傅梁行一怔,随即便皱起了眉头。
他还以为在他们之间,这件事早就已经过去了。
但傅梁行还是耐着性子道:“我那日已经跟你解释过了,我跟姜蕊的确什么也没发生,我是喝醉了酒,被姜蕊送去了酒店,但我什么也没做,稍微清醒后我就回了家,你如果不信的话,可以打电话问张姨。”
他说的十分认真和笃定。
可在怀疑的种子已经埋下之后才说这些话,可信度几乎为零。
更何况,沈清夏怎么知道是不是他提前跟张姨串通好了话,合起伙来骗自己?
毕竟那晚她是给张姨打过电话的。
得到的答案是,傅梁行的确不在家里。
沈清夏身心疲倦,“等过几天我再回去吧,现在我想自己静静。”
傅梁行不愿意离婚,她也不愿意看见他。
就这么拖着吧。
总好过回到那个家里。
傅梁行有些不悦,却也不想把她逼得太紧。
他只能道:“周末我会来接你。”
又是不容拒绝的语气。
沈清夏不痛不痒的应了声,便要离开。
傅梁行又拉住了她,“我送你回去,上车。”
他说完,也不管沈清夏愿不愿意,直接拉着她上了车。
等到了小区楼下,傅梁行这才稳稳停了车。
在沈清夏要下车时,他还是再次开口了。
“清夏。”傅梁行嗓音低哑。
沈清夏正欲推开车门的手一顿,心也跟着颤了颤。
毕竟在她的印象里,傅梁行很少会这么叫她。
只有在做那种事时,他才半哄半骗的叫她“清夏”。
傅梁行已经再次开口,“那晚的事,我的确有过错,但我可以向你发誓,我跟姜蕊之间真的没有发生任何事,我对她,也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了。”
沈清夏沉默不语,只是一双手越攥越紧。
傅梁行继续道:“我向你保证,这样的事是最后一次,你想自己静静,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我还是想每天都能在家里见到你,所以……等这几天过去,就跟我回家吧,好吗?”
他说到最后时,嗓音已经愈发沙哑,其中似乎还带着几分哀求。
沈清夏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这可是傅梁行,从来都是他高高在上的等着别人求他,他什么时候求过别人?
可当她回头时,一颗心还是止不住颤了颤。
傅梁行的眼眶已经有些红了。
沈清夏心中一时又有些复杂,她沉默了几秒钟后,还是点头了,“好。”
……
陆言深看着沈清夏从傅梁行的车上下来,面上是从未有过的阴霾。
看来不能再等了。
*
三天后,沈清夏下班时接到了陆言深的电话。
“学长。”
陆言深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喜悦,“清夏,我刚刚接到医生的通知,说雅雅醒了。”
沈清夏一听,立马也面露喜色,“真的?”
“嗯,我现在正在去医院的路上,知道你担心雅雅,特意告诉你一句。”
沈清夏的确很担心张雅,她连忙道:“正好我也下班了,我也去医院看看她吧!”
“好,那我们在医院见。”
“嗯嗯。”
挂断电话后,沈清夏匆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包包,便下了楼。
她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师傅,去三院。”
“好的。”
出租车稳稳在路上开了起来。
沈清夏靠在窗边,许是最近都没睡好的缘故,眼皮不由得有些发沉。
她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迷迷糊糊的靠在了一旁。
司机透过后视镜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她已经睡着了,将车子掉了头。
……
沈清夏再次醒来时,外面的天色已经黑透了。
她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晕晕乎乎的,一时半会儿没搞清楚状况。
直到发现自己的双手和双脚都被绑了起来……
沈清夏这才猛然回过了神,朝着周围环视了一圈。
这里没有开灯,只有外面的月光朦朦胧胧的照了进来。
似乎是在一栋废弃的大楼里……
在她身旁,还有另一个女人。
借着月光,沈清夏觉得她的身形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