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大掌门评论时候,擂台上又快速过了几招。
海兰双手连挥,周身之外就浮出一层淡淡的金光,那木僵之力就仿佛撞到坚硬的墙壁,数倍又回弹到施术者手中。
仿佛被反噬。
下面立即有舔狗的大声欢呼,“海师妹好俊的身手!区区木术又怎么能压得住……”
话音未落,胡瓜瓜已经变招。
先是水术,之后是土术,再后是火术,最后是金术。
短短几息之间,五行之术已经用了个遍。且她不是站在那里施展,而是变幻了数个方向。而且一击连一击,不等招式老了就换。
修为低的,只觉得眼花缭乱。那红色的身影犹如穿花蝴蝶一般,在那黑色修长的身影间跳跃闪避,黑红相间,煞是好看。
可对于三大掌门来说,却是看出了门道。
“她这是消耗战,不与海兰硬碰硬,难不成要拼真元吗?”陈达皱眉,“可她才中阶中层不到,海兰却已是一脚迈入高阶,这样比拼,岂不是更吃亏?”
“这些奇招妙想倒是不错。”古水白夸了一句。
传统的五行法术,每来就不拘于细节和固定技巧,结果被她玩出了花。
正常的水术,大多是以水注攻击对方。修为高的,会凝结成水龙的形象,力量速度都加倍。
正常的土术,会使比拼之地地动山摇,或者借土石之力泰山压顶。再或者瞬间筑上高墙,阻隔对方,更长于防御。
正常的金术,大多会祭出锋锐的兵器,碰之见血,杀伤力最大。
正常的火术,不管形状如何,必然是焚烧对方。实力强大的时候,毁天灭地之势都有,非常骇人。
可到了胡瓜瓜这儿,却没一个正常的。而且接连不断,如此循环了数次。
这让海兰有片刻的无法适应,但她沉稳的守住了自身。当她熟悉了胡瓜瓜的手法,立即开始反击。
她单手上扬,一柄银亮的长剑凭空出现在她手里。
此时,胡瓜瓜又开始施展水术,却仍然没有攻击,而是扬起了漫天的水雾屏障。江南烟雨般,看不见水滴却令台下台下的人都湿了衣衫。
海兰于水雾中视线受阻,举剑四顾,并不急于出手。
于是胡瓜瓜又施展了土术,擂台上的土地似乎融化了一般,居然在对站二人之间形成巨大的鸿沟,拉远了距离。
“雕虫小技。”海兰扛过胡瓜瓜的三板斧,傲然道。
她的剑,剑身很窄,差不多与她等身高。无法想象,如此纤细的女郎是如何操纵得了这般的武器。
可修仙的事本就是普通人无法想象的!
大剑挥起,剑刃处有鹰呜声尖锐的响起,呼啸着向胡瓜瓜的方向劈来。
啵的一声,水雾被震散,瞬间天清日朗。
与此同时海兰腾身而起,对那巨大鸿沟如履平地。
对强者来说,千里百里也不过转瞬即至,裂成两半的擂台之间的距离,也不过一两步之远。
叫好声又起,毕竟小心机在绝对实力面前就是个笑话。
可是,直接面对胡瓜瓜的海兰却忽然笑不出来了,因为胡瓜瓜又毫不停顿的施展了火术。怪异的是,她不是攻向对手,而是燃烧自已。
这是什么路数?
就连沉稳如山的黄保也不禁欠了欠身子。
就见那火腾然而起,居然引着了之前被打回来了木气。木助火燃,胡瓜瓜整个人变成了一颗火球,忽然“滚”到海兰的身边。
那火中,还伸出两只手,各染了刺目的绿色,只要碰到海兰,就能在她身上留下印迹。
海兰不仅要赢,还要赢得完美而体面,毕竟她面对的是实力垫底一般的渡仙门。但如果这绿彩沾到她身上,就算胜利也会很狼狈的。
唰唰唰不知几招过后,海兰左支右绌,险像环生。
观战的人都惊住了,陈达一击掌,“之前似乎是被反攻,实际是借了对方的力,让木气增加数倍,这时再引火烧身,相当于以彼之道,还彼之身。还算准了海兰不愿被击到的心思,险中求胜。这小妮子,胆子真大。”
另一边角落里的谢云也咦了一声,以只有自已听到的声音低语,“她这火怎么有我……”
有火银城的罡气。
他不禁看向紧张得面无血色的冷泠月:难不成,是她为了自已的目的,把罡气渡给了花痴女几分?可如果她被打下界后忘记了天界的事,身上有罡气还可以理解,又怎么会运用的?难不成,她没有被抹掉记忆吗?
谢云心里的念头翻了几个滚,这边海兰被迫得又跃回到了自已的那半边擂台。
可她是外柔内刚的性子,修为也是刚猛一路,所以并不退缩,一手持剑,一手掐决,引得半空中风云急速聚散,随后就像加持在她的剑刀上似的,缠裹着剑光,向胡瓜瓜斩来。
自半空以下,到处都是剑影,胡瓜瓜似乎无法避开了。
但谁能想到,此时她的金术又出。
并不是什么武器,并不是以强对强,以刃对刃,谁能想到居然祭出一只巨大的金钟,借着海兰的剑力激荡,咚咚咚地响彻云宵。
这里是阿弥山,佛修聚集之地。
晨钟般的声音响起,引荡了藏于这山峰中的缈缈佛音,像潜藏在深山中的迷雾那般慢慢升腾而起,聚拢过来,笼罩在胡瓜瓜身上。
她,居然,利用地利的优势,挡了海兰的攻击。
“妙啊。”古水白赞道,“真要对这小姑娘刮目相看。”
黄保却在片刻的失态后又安静下来,因为他看得出,胡瓜瓜气势十足,花样多,可还是劣势。
果然,金术召唤的佛音与海兰的剑力相抵,紧紧绞着。
双方不断催动修为,试图把对方逼退。
这时候,就是真刀真枪的对决了,绝无花样可耍。
噼噼啪啪的声音不断响起,开始还不密集,后来就有如爆豆一般。众人下意识的四下观望,感觉连空气都要裂开了似的。
如此僵持之下,时间一长,胡瓜瓜的劣势渐渐明显,金钟引起的佛音罩渐渐淡去,她脸上汗如雨下,似乎无力再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