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伤了。”胡瓜瓜摆出伤者最大的范儿,“万一有憋着给海兰报仇的,明天团战给我下绊子怎么办?也该你挨刀了吧?”
“你为了我……”
“你不要乱感动好不好?我不是为了你。”胡瓜瓜再度打断冷泠月,“我这是跟你交换,这样后面你替我挡谢云的刀时才不会出卖我。”
冷泠月无语了。
这个村姑也是别扭性子,明明努力帮助别人,却非要说成斤斤计较似的。
她怕欠下因果,但也不至于这样划清界限吧。
“好吧,我来。”彼此相助,也不必再多说什么,“就是在擂台上,你不要直接给我躺倒,好歹也要意思几下。”
胡瓜瓜愉快的答应了。
可之后上了擂台,仍然忍不住笑嘻嘻,因为计划虽然有些小变化,终究是成功了嘛。于是,无意中又表演了一场渡仙门门内弟子团结友爱的的美好场面。
冷泠月的武器是一只笔,之前所有人都见识过了。可和自已的师妹比试,笔下的字就变成了金色的古怪字体,不带任何攻击性。打在胡瓜瓜身上,连字迹也没入,就像雪化入泥,很滋润的感觉。最后还抽出一根竹签,轻轻击中胡瓜瓜的天灵盖。
胡瓜瓜当场白眼一翻,晕了。
“瓜瓜!”李渔发急。
却见冷泠月向他摇了摇头,当下就按捺住焦急,由四大弟子把胡瓜瓜抬下来。
其实冷泠月打的是封字决,封住胡瓜瓜的伤势,让她更好的吸收腾龙山救命药的神奇力量。
于是本场冷泠月胜,加上之前她的小分,最终排名二十九,进了团战。海兰虽然被抢走了半分,但基础太好,堪堪挤在第三十。
让胡瓜瓜意外的是,沐言之是第二十一名。谢云一个低阶高层没突破中阶的人,居然也以第十八名进团战。
“黑幕!一定有黑幕!”苏醒过来的胡瓜瓜气得不行。
“与你有什么关系,你认识人家么?”李渔气不打一处来,“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大胆子,什么事都敢干?现在都这样了还不好好养伤,多管闲事?再说,你的命是腾龙山黄掌门给的,你的便宜是占了人家海兰的,叫谢云的年轻人就是腾龙山的,你不应该加油助威吗?”
胡瓜瓜一肚子的三角方块叉,可脸上却一幅乖巧听话,以后再也不敢的样子。
李渔虽然忠厚,可也有自尊的。为了她,不惜去求黄保。现在她感觉,人情债真的难还,她如果不能让渡仙门成为一流门派,那就真还不清了。
既然目标就是那块不起眼的黑石头,而且知道那是无人问津的东西,胡瓜瓜对团战就不关心了。以养伤之名,享受着四大师妹的贴心照顾,不知道多舒服。
听说团战是进入一个七层宝塔,每层考验都不同。三支队伍同时进场,要搜集到三大掌门藏于七件信物。在归定的时间内,取得最多的队伍获胜。
谢云、海兰、冷泠月,吉祥等人通过抽签,分在乙队。
这组实力很强,经过一整天的较量,获得胜利。
转天一早就是颁奖,胡瓜瓜兴冲冲的站在人群最前面,等着冷泠月摘取胜利果实。
按照规则,由胜队先选奖品。
这样一来,冷泠月身在获胜的乙队,拿到黑石头的把握就更大,虽然在队内排位她是垫底,可前三名拿完,后面的人可以一起挑选。
吉祥排名最前,选了三大门派中的秘密伤药。海兰选了一块猝炼仙剑的天外之石。第三名的师哥,选了固本培元丹,显然是要为修行突破做准备。
轮到乙队其他人挑选的时候,冷泠月极力压抑着激动兴奋的心情,缓步走向奖品台。
做戏做全套,她还假装把剩余奖品全看了一遍,露出点犹豫的神态来,仿佛难以取舍,符合她这样小门派弟子的身份和眼界。
然后,走向那块黑石头,伸出手……
下一秒,眨眼不到的时候,黑石头没了。
没了……
没了!
猛抬头,就见谢云把那块石头拿在手里上下端详,好像在犹豫着要不要收下。
台上的冷泠月,台下的胡瓜瓜,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不知为什么,胡瓜瓜忽然感觉情形不对。不知心底深处有什么与谢云是相通的,本能就知道大事不妙。
果然,谢云把黑石头在手中抛了抛,轻声道,“黑黝黝还挺好玩的,就它吧。”
冷泠月的心随着那石头上上下下,本就紧张万分,闻言简直要哀嚎了,幸好她还控制得住,只是说道,“这位腾龙山的师兄,既然您不确定,我倒很想要这个。不若,您看看其他好东西,这个让与我吧。”
这种事,往常也是有的。
有的人对某件东西无可无不可的,但凡其他人特别想要,差不多也能成人之美,毕竟都是同道。
可谢云却拿着那块石头,后撤了半步,好像生怕冷泠月抢走似的,脸上挂着笑。嘴唇不动,却有声音传入冷泠月的脑海:你不认得我吗?
冷泠月一愣,本能的茫然,毕竟她是真的不认识谢云么。
可随即就明白,他是在刺探胡瓜瓜的事,想知道胡瓜瓜下界之后还记不记得天界的过往。
她演技也是好,心里明白了,眼神更茫然,“这位师兄,是与我说话?”
“若实话实说,这石头我就给你。”谢云还是笑得让人如沐春风的,“你很想要是不是?心跳都加速了呢。”
冷泠月咬着牙继续演。
不是不心动的,可是她不能背叛胡瓜瓜!
所以,更茫然了,但对那石头的喜爱也不能再掩盖。
“这位师兄,这石头与你没用,却与我的朋友有渊源,还请割爱。”她再度请求。
谢云染着笑意的眼睛忽然闪过寒光,下一秒,他就这么直接把黑石头揣在了怀里,“不好意思,这位师妹,你还是看看其他宝贝吧。”
冷泠月几乎要暴走。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直接上手抢。
可理智告诉她不行,而且她也抢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