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是不对的。”孙静之就和气的教导,“你也不是没能耐。”
“徒儿就是脾气暴躁,能动手就不想吵吵。给人家讲理多累,拳头才是硬道理嘛。”胡瓜瓜仍然笑嘻嘻的,“以后就烦师父和师叔多拉着我点,省得我心性不改,早晚坏事。”
“歪理倒是挺多,好在还知道自已心性不稳。”李渔哼了声,才当上师父不久就摆了点长辈的架子,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胡瓜瓜从小缺乏父爱,见李渔真心实意的数落中带着几分对孩子的宠爱和关心,不知不觉对他有了亲近感。
她就拉了个椅子,拖着坐在李渔和孙静之的中间,“我看您二位的闭关效果不错,和紫青双剑融合了吗?气色还是很好的嘛。”
李渔本来想重新端起碗再吃点,可食不言,寝不语,于是只能先说话,“之前为了引出赤焰阵,我和你孙师叔都受了重创。好在祖师爷护佑,魂魄未散,当时虽不能动、不能言,却能感知得到外界。所以,你和楼楼她们四个说得话,我们听到了。”
“那时还怕四个丫头不敢冒险,失了这次机会呢。”孙静之不好意思的笑笑。
“如今虽不能说与紫青双剑完全融合,可却借了它们的力,缝合了破碎的经脉,它们的器灵也浸入我们的灵府,算是……携手了吧?往后,自然是分不开的了。”李渔继续说道,“托剑灵之福,我们的修为虽还未突破,却似乎有松动的迹象,不再停滞不前了。等这次大比归来再闭个长关,多半会有收获。”
胡瓜瓜很高兴。
主意是冷泠月出的,力是她出的,但结果还要看伤者自身。闭关这么久,就是与器灵博弈的过程,好在李渔和孙静之道心坚定,心慈而无杂念,虽然实力是差了些,凭意念却也收服了那杀器。
否则,器灵的力量强于李孙二人,就算有她的外力和坛魂术相助,结局也未来会乐观。
这些日子来,她看似云淡风轻,但心一直揪着。
因为若在博弈中败下阵,李孙二人或者丧命,或者被器灵左右,成为活死人那样。最好的情况,也会变白痴。
那她的因果是种下了,很难偿还那种。
所以现在看到师父师叔全须全尾的出来,她是真的好开心。
“但,也像身体里养了凶兽。”李渔又补充道,“离驯服却还早。也许某天机缘不对,被它反噬的可能也是有的。所以为师见你管理门派甚好,觉得……”
“停!我不要什么您觉得。”胡瓜瓜站起来,双手在胸前交叉成十字型,“这话像托孤,我才不答应。拜入师门,是师父和师叔两度救我和姐姐于水火,感念的是师父师叔的恩义。您和师叔好好活着,好好修行,我必追随。可是您想撒手不管,那我也不接着。我这臭脾气,转脸不认人的。”
胡瓜瓜说得认真,“所以我才不管那么多,师父和师叔往后必须驯服器灵之力为已用,不然我直接撂挑子走人。师父在,我在。师父不在,我指定跑得远远的。还有啊,论打……”
她嘿嘿地笑了几声,“师父师叔恐怕打不过我哦。”
李渔张了张嘴,憋了半天只说了两个字,“顽劣!”
语气假装的严厉些,但更多是无奈。
这孩子,完全不给大人脸面的呀。
可是这么直率,倒有几分纯真无邪,深和他的心意。
他心里给胡瓜瓜进行了人格美化,岂不知他这劣徒黑起心来,极会坑人。
“先走吧,你师父还得再吃点。这次闭关之凶险你们不知道,你师父可耗损了不少心力,你可别再气他了。”孙静之插嘴说。
主要想赶紧吃完,洗个澡,虽有净衣净身符,但闭关太久,身上可不舒服。
“哎哟,您这样说话不像师叔,倒好像师娘。”胡瓜瓜笑得叽叽呱呱的,跑了出去。
“这徒儿,这徒儿……”李渔指着门外,都不知说什么好。
“师兄后悔收下她们?”孙静之无奈地问。
李渔果断摇头,“那倒没有,咱们师门有训,有教无类。这么多年来,只要有心修行的人,一心向道的,不管前尘如何,咱们都收了。只盼望修行路上能改正,也算一条向天之路。虽说良莠不齐,可我无愧于心。”
顿了顿又说,“楼楼等四人自然是顶好的了,就是我本领低微,倒耽误了她们的前程。至于月儿和瓜瓜,其实算是捡到宝了。这么多弟子,就数她们俩最本事。反正门派的规矩也不是不许带艺投师的……”
“师兄不要这样妄自菲薄,你我资质普通,修行有限,可我们这次能和紫青双剑人剑合一,是危机却也是机会。不然,你我只怕不能再进一步了。”孙静之叹了口气,“我们修行的人,谁不想成果证道呢?所以这一遭虽然凶险,却得了一对宝贝徒弟,还有这机缘,说不定也是上天垂怜,祖师爷护佑。现在门派里面目一新,师兄正好可以多多修炼,自身强大了,就能教导那四个亲传了不是吗?”
李渔赞同的点头,可忽然又发愁起来,“月儿看着倒还好,端庄大方,做事冷静。就是瓜瓜……心地是好的,又聪明伶俐,就是任性乖张,做事全凭心意,嘴巴还不肯饶人,还是得磨磨。”
胡瓜瓜不知道自已这新晋弟子让老实厚道的师父发愁,因为大试炼的时间将到,离了掌门的房间,就去找冷泠月商量出门的事。
研究了半天,拟定了参赛人员名单,还有门内仅剩资源的分配方案。然后把方案交给李渔,又提议召开了全员大会,见各方并无异议,就宣布各自准备,两天后出发。
渡仙门自然由李渔带队,除了排名前六的女弟子,还有四名男弟子参加。随行的应有一位师叔,可惜费才闹去,还要带着他唯一的徒弟吕青,于是只能孙静之留下,坐镇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