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浔看着安国公笑道:“内宅事务繁多,爹爹整日里公务繁忙,哪里有空处理。倒不如,让我来帮爹爹分忧。我也大了,正经也继承了郡主的位置,这些杂事也该学着处理了,爹爹说是吧。”
“你……”安国公气得说不出来了,安浔这一番话下来,不就是为了拿到主持中馈的权力么。
他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安浔如此包藏祸心,早知道他应该在她小时候就把她了结掉,省得他像现在一样,无计可施。
安浔反正不着急,她坐着也不累,这么多人陪着一起耗着,她有的是耐心。
可是安国公的妥协比她想象中还要快,“你说得也对,你大了,理当如此。”安国公生硬地说出来这句话,对身旁的随从吩咐道:“以后中馈便由大小姐接手,把对牌拿给大小姐吧。”
“这倒不用。”安浔站起来道,“对牌我自己去拿,只是对牌恐怕也已经旧了,是时候换新的了。”
这一语双关的话,差点把安国公气得晕过去,他勉强撑着身边人,不发一语地带着人离开了院子。
只是作证的半数人还跪在院子里,不敢离去,他们等于已经向安浔投诚,这时候要是再跟着安国公走,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众人正在忐忑不安的时候,安浔发话了,“月淑,把这些人用花名册登上,我安浔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诸位识礼明义,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马上府里也要放出去一批人,不免要手忙脚乱一阵子,你们以后都有去处。”
这无异于给众人吃了一个定心丸,众人齐齐地向安浔磕头道谢,随后安浔让他们散了。
片刻后,院中只余下安浔和月淑,还有被翻得满地狼藉,已经面目全非的房间。这样的屋子安浔也待不下去了,说道:“幸好明天便要搬去正房,这里这样也不用管了,我有几件事要你去做。”
月淑如一个没有感情的人般,低下头听安浔的吩咐,安浔说完后,看看天色,“这些不着急,这两日你抽空慢慢去做。我被封郡主的典礼快要到了,恐怕宫里很快便会来人,我身边没有信得过的人,你得跟我去。”
月淑一一答应,她要退下时,安浔喊住了她,“眼看要入秋,你左肩有伤,暂时不要用力,等明天去了正房,我给你看看,应该还能治好。”
这是月淑没有想到的,“你怎么知道?”
“怎么知道你肩膀上有伤的是不是。”安浔此时笑容放松下来,双眸如宝石般熠熠生辉,“我的医术不敢说天下第一,但是第二总是没有问题的,你家主子的蛊毒是天下奇毒,都还要靠我来解,就你这样的小伤,对我而言更是小菜一碟。”
月淑下意识道:“这是很多年的旧伤了。”意思是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小伤。
安浔眨眨眼睛,“我自然知道啊,你放心吧,我敢说出来这样的话,便是有十足的把握,行了,你快去休息吧。”
月淑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又折回来,“那你晚上怎么办?”房间里被翻得一团乱,她不信安浔一个千金之躯可以无视这样的环境,依旧去睡觉。
安浔笑道:“行了,不用你操心,我自己可以的。”
月淑本不是热心之人,既然安浔这样说了,她也不会去多问,径直离开了。
待月淑走后,安浔在院子里转悠两下,寻了一个隐蔽的位置,席地而坐,开始调息自己的内功。
她身上有许多奇毒,但是她的身体居然可以让这些致命剧毒平和地在自己身体内存留,日久年深,居然让她的体内为了抵抗毒素,形成了一股不知名的内力。
幸好她懂一些调息心法,这时没人打扰她,她正好趁机调理内力,使得自己的伤好得可以快一些。
待到清晨,东方初白,席地而坐一整夜的安浔也睁开了眼睛,她感觉自己身体好了许多,站起来活动一下筋骨,让她的脑子更加清醒。
昨夜的阵仗想必国公府上下都已经都知道,一早安浔去正房时,路上见到她的丫鬟奴仆都纷纷前来行礼,她让人准备早膳,自己在正房里里外外转悠了一圈儿,看来安国公还是有点脑子,带着安莲搬得干干净净,应该也是怕她再找事。
虽然当恶人名声不太好,但是实际的好处实在是太多,安浔觉得还是很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