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纷纷落如雪砌,清香盈盈,月光静谧地洒在大地上,在暗香阁周围戒备森严地站了二十名侍卫,把暗香阁围得如铁桶一般。
宫女拉开窗户一个小缝隙,朝着外面瞟了一眼,赶忙又关上,小声的焦急道:“公主,我们都被围起来了,根本出不去,这可怎么办?”
换了一套舒服常服的成沐雪,坐在妆奁前打开最下面的抽屉,拿出一支普通的木簪,簪头雕刻着一簇梅花,刻得栩栩如生,簪杆光滑,看得出来常常被人拿在手上摩挲。
“有什么好慌的,一切按照计划来行事便是。”成沐雪看着木簪,已经没有了在皇帝面前的慌乱和紧张。
宫女犹豫道:“可是公主我们之前只是算好了皇后娘娘在,可并没有预料到陛下回来,如今被羽林卫层层包围,我们的消息根本就传不出去,实在是担心会出什么纰漏。”
成沐雪对着镜子,把梅花木簪插到发髻上,对镜端详,“所以我们更应该按照我们之前的计划行动,你放心吧,虽然说面对陛下肯定会更严苛,但是其实没有多大差别的。”
皇后娘娘是国母,而皇帝陛下是一国之主,都是她得罪不起的人物。
宫女退了下去,成沐雪把镜奁合上,从她出了西洲的那一刻起,从她敢制定这个计划开始,她便已经豁出去了,不顾一切,不顾所有后果。
这个冬天的夜晚,注定不平静。
安浔洗漱妥当后,刚躺进月淑用汤婆子烘得热乎乎的被子里,便听到了闹腾的动静。
她裹着被子坐起来,看到月淑已经披着外衣端着灯烛出了门。
这事情怎么一天天的还没个完了?让人睡觉都睡不安生,有什么事情就不能白天里解决,非要等到大晚上才发作。
没一会儿月淑便小跑着回来,安浔听到脚步声打着哈欠,“怎么,是抓到陷害朝华公主的人了,还是谁又遇刺了,皇后娘娘?”
总不能还是皇帝吧。
月淑却道:“这次你可是猜错了,是朝华公主出了事,从暗香阁传出来的消息,朝华公主病了,病得很急,这会儿正着急传太医来。”
“病了?”
安浔微微吃惊,“白天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大晚上的倒生起病来?这病来得又急又险,一刻都等不得,非要晚上发作起来,不会是被吓病了的吧?”
但是成沐雪看上去可不像一个胆子那么小的。
“都有什么症状?”
月淑摇摇头,说道:“这个倒是不知道,不过我好像听到说吐血了,反正挺厉害,还挺吓人的,跟在朝华公主身边的那个宫女又是哭又是闹,一定要吵着见陛下和皇后娘娘,一刻都不能等。”
安浔点点头,“说的也是,如果朝华公主出什么事的话,她们这一些身边伺候的,首先就跑不掉。”
她重新躺下去,在被窝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反正跟咱们没关系,还是早点睡吧。”
安浔想得开,她自己还是焦头烂额的状态,现在可腾不出时间来为这位朝华公主去解决问题。
月淑比较警觉,“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小姐,你先睡吧,我在这边盯着,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好及时发现。”
“你真的是想太多了,现在皇帝陛下就在这个行宫里面,能有什么事情啊,我们现在是绝对安全的,又不是说在府里面,有个什么动静都要你去看看,而且我们这边一定要保持一个平静的状态,不能让别人看到咱们慌了手脚,还以为咱们心虚呢。”
安浔劝了月淑两句,“你还是听我的,早点睡吧。”
月淑到底还是合衣入睡。
到了子时一刻,有人敲门,月淑立刻翻身而起,走到门口问道:“什么人?”
“哎呦,安浔郡主救命啊!”外面是一个内侍的声音,“陛下急着召见郡主娘娘过去,快让郡主起床去暗香阁。”
月淑不是个好糊弄的人,“现在时辰已经很晚了,陛下召见郡主有什么事情呢?”
内侍急道:“是救命的大事!朝华公主得了急症,跟过来的太医都束手无策,眼看着公主可就要不好了,陛下这才想起来,咱们这里郡主可还是一位神医呢!”
这个理由有点说不过去,月淑道:“这个可真是说笑了,如果连太医都解决不了的事情,我们郡主怎么可能能解决得了呢?我们群主也只不过是学了一点皮毛,如何能跟太医院的太医相提评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