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浔郡主,姑奶奶!朝华公主可等着您救命呢!”内侍快要哭起来,伸着脖子朝里面喊,只是也懂规矩,不敢越过月淑冲进去,“郡主!郡主救命啊郡主!”
月淑挥手拦着,“公公您也别急,稍后,这个时辰郡主已经歇下了,奴婢去服侍郡主起来。”
内侍也不敢有脾气,连连拱手,“麻烦姐姐了。”
月淑看了一眼更漏,忙去给安浔拿衣服,安浔已经自己穿好中衣起来了,“朝华公主?成沐雪怎么了,白天还好好的,晚上就病了?”
“谁知道呢,这都过子时了,偏又起来闹,还说御医都没有办法了,急着等你过去给救命。”月淑拧了热手帕给安浔擦脸,又端着茶叶杯给安浔漱口,“你说,是不是审问那个公主,用刑了,手上没稳住,现在出事了?”
安浔嘴里嚼着茶叶,噗嗤一声笑出来,“你也真敢猜,那可是一国的公主,和太子殿下定亲的公主,未来的太子妃,即便是出了下午的意外,也没有人敢严刑拷打她。”
月淑好奇道:“那到底是为什么?”
内侍的声音又高声传来,“安浔郡主,等着救命啊!”
安浔笑着摇摇头,“到底是因为什么,我可不知道,去看看就知道了。”她心里有点不踏实,走到梳妆台前,拉开抽屉拿出来了一个锦囊,“成沐雪这次来,我总觉得不对劲……”
内侍又在外面连声催促,月淑给安浔套起来斗篷,走了出去。
“公公,到底怎么了?”安浔边走边问,总得先把基本情况打听清楚,“实在是来得突然,我也一点准备都没有。”
内侍紧跟在安浔身旁,中间隔着月淑说话,“是十分的突然,亥时一刻的时候,朝华公主身边的宫女哭着跑出来,禀报说朝华公主晕了过去,请求太医。陛下派了太医过去,太医开了药,可朝华公主根本吃不下,皇后娘娘想起来之前丞相夫人那次,是郡主巧用良方治好了,陛下指了奴婢来召见郡主。”
安浔问道:“那朝华公主具体有什么症状,公公知道吗?”
“呦,这个奴婢可就不知道了,奴婢只是守在外间,没进去看,但是看起来不太好。”内侍声音低了两分,“朝华公主带来的宫女们都在哭,哭得声音越来越大,还是皇后娘娘在主持大局,才好了些。”
这么说,皇后也在暗香阁了。
园子不算大,安浔住得是原来安排给丞相夫人的地方,跟成沐雪住的暗香阁不算远,很快便走到了。
安浔远远便看到御林军身上的铁甲在灯光下闪着银光,看到她过来,御林军没有多说什么,放了安浔进去。
“安浔见过皇后……”安浔看到皇后坐在厅中,刚福下身子,被皇后打断了行礼。
皇后由身旁的宫女扶着,焦急道:“你快进去看看,沐雪到底是什么了,只有两位太医随行,都是束手无策。”
人命关天,安浔忙答应着走了进去,屋子里很安静,充满了浓浓的中草药的味道,和梅花香味混合在一起,令安浔有点不舒服。
安浔走到床前,只见姿容秀丽的成沐雪满脸惨白,没有一点血色,嘴唇却是红得十分鲜艳,看上去有点瘆人。
“朝华公主?”
安浔喊了两声,见成沐雪没有回应,抓起手来探脉,脉象很是微弱,可是倒也平缓,没有乱了心脉的症状,只是当务之急,还是要先让成沐雪醒过来。
她捏了捏锦囊,里面有几根银针,是她保命用的,安浔稍稍犹豫,喊了身后的月淑道:“去给我找一套银针来,看看有没有哪位太医带着?”
月淑忙去了,有个眼睛红肿的宫女走上前来,“安浔郡主,您有什么吩咐也可以告诉奴婢。”
安浔看着宫女也不客气,“去把窗户都打开,屋子里空气闷,对病人也不好。”幸好这里是用的地龙,而不是用得炭火。
“多烧热水,越多越好,这里有澡盆吗,把澡盆用热水装满。”安浔指挥着宫女们忙得团团转,月淑拿着一个药箱过来了。
“小姐,郑太医带了一套银针。”月淑把药箱打开,从里面取出来麻布做成的针包,铺开在桌子上。
安浔见那麻布包十分古朴,眼睛一亮,再看里面的银针,不禁说道:“这可是一套宝贝!”
难怪是御医呢。
安浔取下来五根银针,在成沐雪的面部扎下,半刻钟后,把银针取下来,再次探脉,安浔不由皱起来眉心。
这个脉象,也太奇怪了,既不像是中毒,可也……不像是生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