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是我都不知道的,说出来听听。”
蓝倩儿顿了顿,才咬着牙愤愤不平地说道:“陛下因为安家那个贱人与太子殿下是同日所生,一直想让太子殿下娶她。只是她又蠢又笨,之前年龄也小,还有皇后娘娘在陛下旁边劝说两个人年龄太小,一直没有下明旨订婚。但是太子殿下一直以为他是要娶那个贱人,所以一直对她很照顾。”
“本来皇后娘娘都说了,安家那个贱人是不可能嫁给太子殿下的,可是娘娘,你看安浔还是恬不知耻地黏着太子殿下,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齐妃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指着一地的碎瓷片说道:“感情你是因为那位朝华公主生气,安家郡主是被你当做出气筒了,可你也不应该对云华夫人无礼。云华夫人是正经的国公夫人,皇后娘娘也一直以礼相待,你倒好,年轻不小,脾气和胆子都大得很。”
“我也没想对云华夫人动手,那不是被那个贱人躲过去了,再说我正在气头上,那会儿哪里还顾得上去仔细看,只看那张脸不顺眼。”蓝倩儿想起来安浔便浑身上下不舒服,免不了向齐妃抱怨。
“以前是又蠢又笨,现在看上去一点也不蠢笨了,变成了一副专会勾搭人的狐媚子样,娘娘你可没看到,她对着太子殿下笑得那个样子。”
齐妃不想再听一遍蓝倩儿对安浔的车轱辘话,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因为那位即将到来的朝华公主要与太子成亲,这位小祖宗才大发脾气,仗着有皇后的疼爱,找了一个不重要的小角色来撒气。
也只能算安浔倒霉,碰巧遇上了,不对,应该是云华夫人倒霉。
“今天的事情,以后在宫里不能出现,好在看到的人少,本宫都已经去敲打过,你也不小了,真的想要嫁给太子,就把你的脾气收一收,太子是一国储君,你可不能在他面前这样。”
齐妃安抚了几句蓝倩儿,便让人过来打扫收拾,她带着蓝倩儿去看住的地方,既然蓝倩儿暂时不想回丞相府,往常时候蓝倩儿都是住在皇后的坤宁殿,今天便安排住在瑶云宫好了。
有个角落里,有个人影悄悄地离开。
宜月轩中。
梳洗一番过后的云华夫人,只穿着简单的中衣,跑到安浔的房间里来,见到安浔眼泪滚滚地流下来,只是此时她脸颊肿得高高的,红了一大片,使得原本那双透着秀美的眼睛此时挤在一起,原本云华夫人哭起来是一副很有美感的画面,现在只余下滑稽。
“我的儿,不是母亲不疼你,实在是安莲太可恶,母亲一直都被安莲蒙在鼓里。你父亲在家里也十分懊恼后悔,之前听信安莲的话,误会了你,对于你很不公平,经常处罚你。”
云华夫人泣不成声,想要去抱住安浔,被安浔躲开了,便坐在椅子上哭诉道:“你是母亲怀胎十月掉下来的肉,母亲见你受苦,比自己受苦还要难受。只是安莲的姨娘是从小在你父亲身边的人,一直勤勤恳恳,生下安莲后身体一直不好,后来你父亲有次出疹子,是她一直在照顾,把你父亲照顾好了,自己只剩下一口气。等她撒手人寰后,你父亲记得着她的好,难免对安莲比较愧疚,处事上有点偏心。”
安浔听得一脸动容,把自己手上的帕子递给云华夫人擦眼泪。
“俗话说血浓于水,父女间哪有隔夜的仇,说到底都是误会,是我们把安莲宠坏了,总想着她年龄小,不如你懂事乖巧,可是没想到安莲这样的贪心狠毒,竟然一直假冒你父亲的名义,背地里欺负你,我知道真相后,气得马上晕过去,醒过来一直想你,女儿,原谅母亲吧。”
“母亲也说了血浓于水,女儿是晚辈,受点罚也没什么,母亲不要一直记挂在心里。”
云华夫人听过后哭得更厉害,一口一个我的儿,月淑实在是受不了面前这母慈女孝的场景,悄悄地退到门口,直到安浔把云华夫人送回房间后,她才进到房间里。
安浔把刚才的外衫脱下来,走到铜盆旁净手,月淑在旁边问道:“怎么,心软了?”
“你在说什么。”安浔好笑地看了月淑一眼,“夫人刚才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既然不相信,哪里来得心软这一说。”
月淑抿嘴笑道:“算你还有点脑子,我还担心你的硬骨头被眼泪哭软了。”
她给安浔递上手帕擦水,安浔接过手帕摇摇头道:“别说是眼泪,便是炼金用得铜水,都软不了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