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浔接过月淑递来的手帕,一边仔仔细细擦净手上的血,一边平静地吩咐着。如今她已经立威,自然也要拿回本就属于她的东西!
“是,小姐,”月淑应下,低眉敛眸站过一旁。
安国公最是疼爱他的二女儿,眼见着二女儿被打成这个样子,心里怎么会不气!
看着安浔,也就越发不顺眼起来,声音沉了下去,安国公愤然的目光怒视着她,却突然弩机冷笑了起来,声音的讽刺意味十足,“好啊,这种就是我的好女儿!这就是我养了十几年的好女儿,你居然能对你的亲妹妹下的去这样的毒手!”
安浔闻言抬眸扫了安国公,移开视线,嘴角轻微勾起,“是啊,爹爹,我就是你养的好女儿,都说女儿像父亲,我这都跟您学的,以前我也想着都是一家人合合美美最是重要,可是后来我发现,一昧的忍让,只会让别人更不把我放在眼里,突然堂堂安国公府,连一个下人都敢对我指手画脚,这府中下人的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主子!”
安浔就这样看着安国公,言语间,不退让半分,眸子渐渐眯起,看着安国公满脸难堪,他下不来台又如何?
他冷眼漠视的看他以上那么多的欺负,他不也是没有出手吗?怎么换成二女儿,她就不能吃苦了呢?
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安浔跪了下去,不过就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把戏,安莲能玩的,她也可以。
如果示弱就能让敌人放下警惕,那么她也行。
缓缓低下眼眸,安浔自嘲一笑,一时间,倒让众人忘记了方才安浔凌厉的表情,不约而同的皱眉看向她。
安浔将自己的裙摆摆好,一丝不苟,老老实实拜了一下,这是替原主,过了这一次,她便再也不会因为原主而心软。
“安浔知道,在爹爹的眼里,安浔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就像一开始爹爹就不曾过问过我的生死一样,不管不顾,像一个野草一样……”
安浔这刻似乎对原主感同身受了一样,眼泪刷的一下就落了下来,她声音颤了颤,“可我只能拼了命的去活着,我也知道,到了这一个地步,无论我怎么说,爹爹都不会相信,但是女儿又怎么会是那种心肠歹毒的人?不过也是因为被逼迫,而从未有人替女儿出头过半分,女儿只能让自己变成这个样子。”
大概是人都会有同情心,安浔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安国公看着安浔的样子,恍惚了一瞬,一瞬间就想起了安浔的娘亲。
“可女儿毕竟是嫡长女,是安国公府最名正言顺的!”安浔说到这里,身子也挺直了起来,没等安国公发话,便自己站了起来,直视着安国公的眼睛,声音带着一丝脆弱。
“我原本以为如果我这样子忍让,爹爹就会心疼我,会在乎我,可是我错了,爹爹的心里只有二妹,既然爹爹不在乎,那么属于我的我自然是要拿回来,就让二妹好生待在她该待的院子里吧。”
眼神看着安国公越发陌生起来,她毫不留恋的转过身,声音有些飘忽,“月淑,我们走吧。”
这些事这些话,安浔以前痴傻,她怎么可能会想到这些,她说出这些话,不过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罢了。让安国公心生愧疚,起码这一话,安国公最近不会再给她找一个一些其他的麻烦了。
目光平视前方,月淑心疼的看着安浔,这个郡主看事倒是透彻了许多,可是,人活的这么透彻,这该多么难过。
安莲的院子里。
她恼怒的双眸赤红,直接将手中的花瓶扔到了地上。
花瓶落在地上,迸溅开,地上全部都是碎片,满屋子的丫鬟跪了一地,瑟瑟发抖,没有人敢在安莲怒头上去劝她,都怕安莲下一个会将东西砸到自己身上。
安国公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慕,安莲抬眸看着安国公,手上从一旁拿了个小瓷器,扔到了安国公脚边。
安国公皱起了眉头,安莲伸起手,指控着安国公,她想说话,可是她说不出来一个字,只能张着满嘴是血的口腔啊啊的叫着,满腔愤怒,满腔委屈,无处宣泄。
眼泪落下来,嘴角流着血,可是安国公的眼里只有她的女儿,她放在手身的这个女儿,被安浔伤成这样子,心中方才因为安浔的话,心中那仅有的一丝愧疚,也全部都消磨殆尽。
“我知道你委屈,可是爹面子上也不能惩罚安浔,这次你吃了大亏,以后就不要这么任性了,也算是让你长记性,不过你放心,爹一定会替你报仇的。”安国公好声好气的安慰安莲,示意丫鬟们下去,一众丫鬟如蒙大赦。
“啊啊啊!”安莲根本听不进去安国公的话,只知道她疼的要死,可是爹还是不罚安浔!
“爹保证会惩罚安浔的,你的意思爹都懂,你放心,爹已经让人去盯着安浔,只要她犯错,爹就立马惩罚她。”安国公心疼安莲,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这一点安浔就永远都学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