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板拖行在地上,发出闷闷的摩擦声。安浔肩膀上搭着皮袄,怀里抱着一个包袱,也能抵御一些寒冷。
“喂……”安浔犹豫再三还是喊出来道,“我可以自己走的……”
裴连钰没有回头,依旧用双肩拖着绳索,一步步稳健地上前,“你跟我说说你怎么跑出来的?”
用问题岔开了刚才安浔问得问题。
安浔提起来这个事情便是一脸的骄傲。
“你可不知道他们派的人把我看的死死的,不管怎么行动都有人盯着我。还把我所有的东西都收走了,也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怎么发现我会医术的。我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只能听到其他人在喊他少主。”
裴连钰反问了一句,“少主?你确定你听到的是少主?”
安浔肯定地点头,“绝对是真的,那个人也没有刻意的隐藏自己的身份,脸上带着一个面具,说话倒是挺斯文的,不像凶神恶煞的那种。反正听声音就感觉一定是俊俏儿郎。”
“你说那个人还带了面具?”裴连钰捕捉到一个有用的信息,“是什么样子的面具?那个人大概多高?还有什么其他的特征?你能想起来的话,都告诉我。”
听起来好像裴连钰还挺感兴趣的。
安浔便认真努力的回想着当时的一些情景,可是除了面具之外,她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的线索了。
“那个人个头跟你倒是差不多,都是这个样。也没有什么了,其实我跟他也只不过见了两面而已,后面的都是他手底下人在看着我。”安浔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不那么僵硬。
一个一直在安浔心底的想法,此时再次浮现在心间,她想了想,慢慢说到:“其实我根据他们的一些小细节,有点怀疑他们,可能是大夏那边的人,但是也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能平白无故的就去诬陷他们。”
“先是有人拍了一个假丫鬟到我的身边来,让我受了伤,半夜去我的血。现在我好不容易把他们支在了温泉小馆,我自己溜出来,又被这个带着面具的男人盯上了,他身上有一处花纹,非常的特别,我画不出来,但是绝对不是中原之物。”
裴连钰也有疑问,“你能这么肯定吗?”
“那种花纹更像是一种图腾,是只有一些特定的民族才会有的图腾,像我们汉人是从来不供奉那些的。但是我也只是在那位少主身上匆匆一撇。其实也没有怎么看仔细,当时是他手底下人在我身边漏了馅,虽然他派了一个武功高强的老婆婆在看着我,武功是真的高,我也是从心底真的害怕老婆婆。”
想起来自己居然可以从那位老婆婆的手底下跑走,想想还真的有一点点骄傲。
“那个中毒的男子状况非常的奇怪,与其说他是中了毒倒,更像是被下了蛊,好像是有什么人在操控他们一样。而且他身上有一种味道,对我来说很熟悉,我肯定是接触过的,但是我一时之间根本就想不起来。”安浔轻轻叹息了一声,“要是桃夭在就好了,她一定知道是什么。”
“我给那个男子放了血,当他身上的毒血可以尽快的排出,在排毒血的时候,我又想着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如果说是下蛊的话,但是怎么会受内伤呢?”
裴连钰听出来安浔对这个很感兴趣,“等到我们平安的出了山回去之后,你可以想办法继续研究一下,也许会是一个重大的发现。”
“我也是这么想的。”裴连钰的话与安浔的不谋而合,“给那个男子放了血,我也借着这个理由顺利的拿到了自己东西,我那些宝贝在我手上神不知鬼不觉就能。让他们都中了招,我这才跑出来,但其实我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你。”
裴连钰听着只觉得好笑,按道理他是一个失踪的人,也没给他们留下什么线索,“你居然也没有把握可以找到我,又何必往这里跑这一趟,冒这么大的险。”
“不一样啊!”
安浔说道:“他们没有几个人知道你受伤该用什么药。可是我知道我给你开的药方,其中有几位药表面上看上去没有什么作用,但是实际上是极其特殊的一味药材。我就是想打听着去看一看,如果你为了躲避追兵的话,一定不会去药房,那么在山上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说白了,其实也有赌一把的想法在,安浔抿嘴笑笑,幸好上天垂怜她,让她居然真的误打误撞找到了裴连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