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带着几个好手从东面走,可是追兵一直穷追不舍,也是奇怪的很,好几次都已经甩掉他们了,可是他们还是很快就追上来。”聂斐木站在桌子前处理着兔子的内脏,“还是主子当机立断,只带了我引开追兵,让其他人都向其他方向走,只要能脱身便去找陈先生……”
安浔“啊”了一声震惊道:“裴连钰他以身犯险去把追兵引开啊?”这也太冒险了,要是他这个领头的主子被抓了,那一时间群龙无首,稍有不慎便是全军覆没。
聂斐木把内脏丢到空碗里,说道:“主子的决定是对的,那些人真的只追着主子,后来主子带着我躲进了山里才好起来,也不知道那些人用得是什么法子,等回去了一定要告诉陈先生,这些人一副死士的做派,主子设计抓到了两个,当场服毒死了。”
这里是一处破旧的农舍,说是农舍,也只是一个有两间房间的木屋,应该是入山打猎的猎人临时留宿用的地方。满是灰尘蛛丝,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而且年久失修,四面透风。
但是对于他们三个人来说,已经是一个很好的栖身之所了。
裴连钰让安浔休息,带着聂斐木用木板把漏洞的地方堵上,再捡了一些干柴火点燃取暖,运气也比较好,裴连钰没出去多久,便打到了一只兔子。
安浔也不可能真的休息,她想起来裴连钰用木板拖着她行走的时候,头上脸上出了许多的汗,可见身体也没有完全恢复元气,本来应该静养休息的人是裴连钰才对。安浔担心裴连钰的蛊毒会发现,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在木屋周围晃荡,还真让她找到了青木香和鹿含草这两种药材,她自己的包袱在逃跑的路上不知道落到哪里了,只有随身携带的荷包里还有两瓶丸药,安浔把玉露丸拿出来磨碎和其他草药一起给裴连钰煎药。
聂斐木把这里放着的泥罐子拿到溪边洗干净,便开始处理那只兔子,安浔搬来两块木板当做小杌子,拿着薄篾子当做扇子给煮药的罐子扇风,反正闲来无事,便和聂斐木聊聊天,说起来裴连钰在城外中了大夏人的埋伏后怎么突围出来的。
虽然安浔问什么聂斐木都回答出来了,可是她还是觉得聂斐木没有完全说实话,过程更是说得含含糊糊的,但是安浔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儿,现在就他们三个人在,安浔不好问太清楚。马上天气要下大雪,更没时间了,裴连钰说被备齐充足的木材和食物才好。
一共两间房间,裴连钰把里面那间稍微好一点的给了安浔住,他和聂斐木住在外面那间,挨着门睡也方便守夜。
这个木屋里只有一张小小的床,给了安浔睡之后,裴连钰和聂斐木要另外准备休息的地方。以天为盖以地为庐,说起来潇洒,但是安浔觉得十分的遭罪。
“我这边好了,姑娘你自己待着吧,我再去外面转转,争取能多打几只回来,主子说了要越多越好。”聂斐木端起来放着内脏的破碗走了出去。
安浔有些哭笑不得,按道理说裴连钰应该早点想办法回去才对,可是怎么现在一副要过长久日子的打算。
“你们晚上就打算睡这个?”安浔端来已经煮好的汤药,放到一边的木板上,看着裴连钰收拾出来的屋子,面前这东西根本不能说是床,只是两个木板子而已,也不知道裴连钰从哪里找到的。
裴连钰点点头,他觉得还不错,“事急从权,这个还不错,能住人就还行。”
“快喝完了,等一会儿凉了,药性就不好了。”安浔指了指冒着热气的破碗,“之前给你的药应该已经吃完了,我带得东西里没有我之前调的药丸,也不能给你用。也是你运气好,正好在附近找几株药草还能用,你快喝。”
在这上面裴连钰倒是听话,端起来破碗来眼睛都眨一下,便把一碗药都喝干净了。
“后面要是下雪了不方便出去采药,就别出去了,不过是一些蛊毒带来的一些问题,忍忍也能过去。”裴连钰把破碗递给安浔,“今年的雪比往年都早一点,要把东西都备好了。”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早点回去?
安浔张了张口,最后还是没说出来,裴连钰这么做一定有他自己的打算,自己就是问了也许他也不说,或者给一个错误的答案,她可没有时间胡闹。
两个人各自忙活自己的,等到天气黑下来之后,安浔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聂斐木还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