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马上要回来了,我们再等等。”放下了手上的碗,安浔走到站在门口的裴连钰身边,“也许是找到了什么好东西,不是说去抓野兔野鸡,抓到了一个大家伙也未可知,聂斐木从小跟着你,他的身手你最了解,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正是因为裴连钰足够了解聂斐木,这才更加担心。
“他虽然年纪还小,可是学成出师后,把三十年的老练家子不出三十招打翻在地,几年来跟着我出生入死,每日从来没有松懈过练功,莫说一般人,便是二等的好手都不是他的对手。”裴连钰不是一个喜欢逃避问题,自我安慰的人,他就是要把问题都剖开分析明白,绝对不会自欺欺人。
裴连钰听不出来有什么情绪,“只怕是出了什么事情,不能回来。”
安浔侧首望过去,天色已经黑下来,现在她只能凭借淡淡的月光去看裴连钰,可是却看不清楚,只能看到他的脸隐在黑暗处,她想此时裴连钰一定很担心聂斐木,忍不住问道:“聂斐木这个孩子是怎么到你身边来的?”
“为什么这么问?”裴连钰反问安浔。
安浔也看向远方的天空,没有什么星星,只有一轮明月在空中皎洁光华,可是因为有云的关系,时不时便会遮住月光,一旦遮住,在这个木屋里几乎便没有了什么光亮。
安浔问道:“只是好奇,你要是不想说便不说。”
她只是想让裴连钰不要太沉闷了,容易胡思乱想。
安浔见过好几次聂斐木这个孩子,是个很有本事的人,为人做事也很聪敏,她更相信是因为一些不可抗拒的原因才没及时回来。
没有人说话,屋子里又陷入一片安静中,在云层再一次把月亮遮住的时候,裴连钰忽地慢慢开口道:“斐木是陈先生给我找的人,他自幼在师门里长大,因为师门出了事,斐木没有了安身之所,这才下山来的。陈先生看过了斐木,说他虽然年纪小,可是目光坚韧,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陈先生的相面之术十分准,几乎没有说错的事情,而那个时候我确实也需要一个人跟在我身边处理事情,我便让斐木留了下来。”
难怪聂斐木的武功远超同龄人,原来是家学渊源,应该家里也是花了许多经历来培养他的,不然怎么可能会留下来,在世家家族里,能跟着裴连钰这样的少爷是非常有前途的。
“后来呢?”
听到安浔的问题,裴连钰顿了顿,问道:“你觉得后来会发生什么?”
怎么又问到了她的头上,但是安浔还是想了想回答道:“应该你帮聂斐木的师门沉冤昭雪,重振师门,而聂斐木为了报答你,所以才一直死心塌地跟着你,这样吗?”
裴连钰听后只是笑着摇头,“你想太多了,既然师门已经没有,即便是我后来也试图去重建,但是也都失败了。斐木成为了师门唯一的幸存者,其他人死的死,淘的淘了。”
“那聂斐木他……他知道吗?”安浔说完有点后悔,可还是太想知道了,便继续问道,“我想瞒着也不容易,毕竟那可以聂斐木的家了。”
裴连钰闻言微微失神,“家?”
这真是一个陌生的词语,怎么看感觉都跟他不大一样。
安浔疑惑道:“难道不是吗?”
“也可以说是吧,这个也没有一个标准。”
裴连钰负手而立,又想到了那个大雪纷飞的积雪,聂斐木被陈先生带过来,众多孩子中之后他一个人一言不发,只是一直盯着一个地方看。
还是他去问了名字后,才一板一眼的回答,哪怕是现在,也是话少的很。
安浔见裴连钰又沉默起来,低下头思考片刻,才说道:“要不,我们去找聂斐木吧,你既然这么不放心,我其实也很担心他,不如我们出去找找,如果能找到的话,说不定还能帮上什么忙。”
安浔第一时间想得便是找人,守株待兔总有些侥幸赌博的心态,而不是直面这个问题。
“那我去,你在这里等我。”
裴连钰去拿大衣,安浔反映过来,她看着去换衣服的裴连钰,赶忙拉住他,“我要跟你一起去,我不要一个人在这里,万一你也不回来了,我可怎么办!”
“不会的,这里总比外面要安全的多,你跟着我出去外面天寒地冻。”裴连钰拒绝了安浔。
安浔一把拽住裴连钰的衣袖,“不行!要走我们一起走,我真的不想再一个人待着了,带上我吧!”
裴连钰也想了想,暂时表示了同意,大不了多照顾一个人,跟在他身边,他也相对放心。
“行,你也跟我一起去。”
裴连钰答应了安浔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