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再回来,感觉都不一样了。”
安浔不禁发出感慨,走了也没有几日,现在回来却有一种世事变迁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离开皇宫之后那几日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而且这次回来也有自己的目的,有着自己的谋划。
与自己第一次来的时候那种莽撞懵懂,不知道具体情况,漂浮在空中的感觉,已经是两种心境了。
上次来的时候,为的是防止安国公再次用孝道压制自己,对自己动手。在碧清宫的宴席上,阴差阳错地让皇帝发现自己的伤,使得皇帝出面收拾了安莲那个烂摊子,还斥责震慑了安国公夫妇,也算是收获不小——虽然宴席上是裴连钰出手相助,月淑都跟她说过了,裴连钰安排了宫女设计这出戏。
恩是恩,仇是仇,她都记得清楚,这不是这次裴连钰带兵出征,她把压制蛊毒的丸药里那几味极苦的药材特意去了。考虑到裴连钰出征在外,那么多药丸来不及做,怕出事,他特地把药最重要的引子做成了米粒大小的小丸子,装在盒子里面,给他带过去,到了那边抓几味寻常的药草,或者是自己带过去,稍微处理一下就可以了。
效果比不了自己精心配出来的丸药,可是也足够使用。目前她虽然知道自己的血对蛊虫有压制的作用,但是怎么彻底化解,她还得琢磨一番。
总得等裴连钰有时间静养以后,再做这方面的打算。不然按照他这忧思多虑、四处奔走的性格,只怕给他用了药,还可能弄巧成拙。
“桃夭那边缺不缺东西,她一个人在那边,谁不认识,也不知道能不能适应。”
月淑正在整理中衣,每件中衣上都让桃夭加缝了内口袋,安浔做不来针线活,月淑也是勉强,这些都是桃夭去做。
“尽管放心,桃夭有人照顾,等她回来你看看养的好不好不就行了。”月淑笑着把柜门合上,“你说还要去拜见陛下,什么时候去?”
安浔算算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我这就去。”
跟掌事宫女说过后,安浔带着月淑走着去乾泽殿,在门口遇到了昨天见过的郑沧海。
“这也是刚巧,陛下与丞相和诸位大臣议事了半日,大臣们刚走,只有丞相还在,郡主稍等,奴才这就去禀告。”
这收过礼的人说起话来也客气,安浔谢过郑沧海,很快,竟是安大山领着郑沧海出来接安浔。
安大山是皇帝身边的老臣,从小跟在皇帝身边,估计天底下见皇帝最多的人,不是皇后妃嫔,而是这位安大山。便是一品大员见了安大山也要客客气气的,安浔可不敢托大。
“劳烦郑公公跑一趟,已经是安浔的福气了。怎么好让安公公亲自出来,安浔可不敢当。”安浔笑着走上前两步,向两位点头表示感谢。
安大山笑道:“郡主可别折煞我们奴才了,郡主是千金之躯,又慧心灵巧,陛下念了两天了,可是等着郡主去呢。”
郑沧海年岁虽长,可地位不如安大山,笑着在前方带路,走到殿外的时候,安浔本想等着再通报一次,安大山笑着说道:“陛下吩咐了,郡主只管进去便好。”
到了殿内,安浔不敢抬头去看,乖巧地行过礼,得到皇帝的一声免礼后才抬起头,这时才发现蓝闻丘丞相也在,坐在皇帝的对面,两人之间的桌子上摆放着围棋棋盘,看起来两人应该是在对弈。
“你前两天送来的香囊很好用,朕让太医院按照方子给各宫各院都送去了,不过昨日感觉没什么用了,配了新的来还是不行。”皇帝面带疑惑,“也不知道这是何原因,太医们也没办法,只能喊你过来再看看。”
安浔十分惊讶,“怎么会这样,不知可否让臣女看一看,这倒是奇怪了。”
宫女用托盘装来了七八个香囊,有三个是安浔送来的,有四个应该是宫里做的,安浔一个个拆开,把里面的药材都摊开在托盘上,每份药材仔细查看一番后,她向皇帝说道:“陛下,臣女找到原因了。”
“是何缘故?”
安浔反问道:“不知陛下可是用了檀香?”
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情皇帝可不知道,他把安大山喊过来,安大山忙说道:“因陛下有微弱的鼻渊之症,身边是不用香料的,平日里去的宫苑也不准燃香。”
安浔拿起来其中一个空香囊,“可是这香囊上是有檀香味的,这可就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