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子是茫然的,她能感受到连易的温度,他按在她身上的动作很轻。但她依然身体一僵,接着是微微的颤抖。
连易的身子贴近的时候,她本能的想要反抗,可是,却沉陷在了那样的温暖之下,许久,待她反应过来,一丝绞痛将她的心无情的撕裂开。
温热从眼眶中流出来,连易将她的脸掰过来,呆滞的看着她。
带着那么一丝无情又或是决绝,她看见他下巴已经长满胡茬的脸,忽然一笑,怜悯,期望,爱恋,在这个时候谈起无非会让她就连走也走得不痛快。
她看到连易脸上落寞的神情,或许再见到她的时候,是满怀希望而来,却是失望而归。
从前的那些,她或许已经不计较了,或者如今究竟是放空了,才将一切看得那么不重要。
于她浅笑淡然的动作,在他的心里如同刀刻一般撕碎心骨,本来不过是浅浅一水间,如今真的就像隔了千山万水的距离,就像是生了闷气一般,他用力的拥住她的腰肢,她的身体就这样转过来,头无意靠着他的下巴。
她的身体是散的,通体都散发着一股柔弱,偏偏是这样一副无骨,让他的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他把头埋进她的发间,那是一股清香,也是许久不曾再有的记忆的味道,散在鼻翼,触手可得,却又在旋即之间就消失不见。
”我顾连易,已经没有太太了,如今只是孑然一身,满腹铁血,我想要的……“
”从来都不会失去,包括你!“
顾连易在她的头顶冷冷开口,声音就像是撕裂了一般的吼出来,时云在他的怀里一缩,身体不由自主的反抗起来。
她的直觉总是准的,从前在姜府里的时候,她就已经怕了,想起每一个凄迷的夜,她都在静静等待着救赎,哭天喊地的从梦里惊醒的时候,却发现只有夜晚才静的深沉,她在姜仲恺面前的样子藏的好好的,她感激他,或许也曾爱过他,愧疚于他,只是也还恨过他。
她不知道如何疏解自己的这种情绪,呆在那里的日子是一种折磨,而在这里,她知道从来都是从一个地狱到了另一个地狱,地狱哪里由得了区分,都是在黑暗里的,她自己折磨自己罢了。
身上的衣带不知道什么时候散了,“哗”的一下声音惊在时云的耳朵里。
那道声音偏偏是将时云心撕裂了一般,她的心口渐渐的痛起来,再也收不住了,嘴边呜咽,咿咿呀呀的不知道说什么。
他将她横抱起来,朝里面走去。
房间里的声音很空,静谧的只剩下俩个人的呼吸声。
她的一头瀑发倾泻,凄迷的眼睛里还有着泪水,看着顾连易似乎暴怒的脸,她只觉得心里很冷,就像是落到了一口冰窖,她的嘴巴颤栗发抖,似乎很艰难,却是被逼到了绝点。
她知道他受不了,何尝,她知道他的性子,偏偏是纨绔暴戾,有时候却又温柔的不像样子。
她这个样子,已经无力去承受任何宠爱,无论这个人,是否她现在依然还爱着。
有时候,或许需要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