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医院的高级病房内,医生护士来回的走动着。
温婉躺在床上,只觉得头很疼,眼睛重的根本没有办法睁开,依稀眼前很多白影在晃动,脑海里里一直挥之不去的那血腥的画面。
“白慕,别丢下我,不要去,不要去,他们有枪!”她皱眉一直不停的摇着头,双手不停的挥舞着,嘴里胡乱的喊着。
白慕心疼的握住她的手,倾身在她耳边柔声道:“温婉,温婉,我在这里,别害怕,我在这里。”
“啊……人头,血淋淋的人头,好可怕!”她继续喊着,额头上布满了细汗。
“陆医生!她怎么回事?到现在也没有醒?”白慕急问道。
“她受凉又发烧,再加上受了惊吓,等烧退了便会好些,现在她需要休息。而你也更应该需要休息。”陆医生提醒道,眼睛看向他受伤的左腿。
“我没事,我要陪着她。”白慕深情的看着温婉,不停的帮她擦着细汗。
温婉紧抓着那双温暖的手,像是找到了依靠一般,她慢慢的静了下来,
沉沉的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第二天清晨了,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便开到那张熟悉的俊脸。
胡渣新生,满脸憔悴,看的她心里阵阵的绞痛,颤抖着唇,眼底的泪水溢了出来。
“傻瓜,没事了,我们平安的回来了。”白慕的声音沙哑,手指划过她的脸颊。
温婉咬着牙齿,哽咽的说不出话来,眼泪止不住的一直流。
“好了,不要哭了,早说过你哭的样子很难看。”白慕温柔亲了她的手背。
温婉再也忍不住了,哇的哭出了声,撕心裂肺的宣泄着心中的难过与担心。
白慕双手她搂进了怀里,亲吻着她的头顶,轻拍着她的后背。
温婉哭的很久,哭到累的没了力气,才停了下来。
良久,她才抬起头,用那双红肿带着泪水的眼看着白慕。
“我好担心你,真的好担心你……”她的声音小的似喉咙里发出一般,干裂的嘴唇没了血色。
“我知道,我都知道。”
温婉低头看见他左腿上裹的纱布,她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又落了下来。
“你受了很重的伤对不对?为什么不去休息?我不需要你陪,你快去休息。”温婉激动的推开他。
白慕又将她拉进了怀里,“别这样,我不痛,只要陪在你身边,我就不会痛。”
“可是我痛,你这样,我的心真的很痛。”温婉自责的说。
“你不在我身边,我又怎么能好好休息?”他扶起她的脸,那又炙热的眼看的温婉快要融化。
这一秒,病房里非常的寂静,温婉只觉得他的呼吸都带着欲望。
她主动的搂住了他的脖子,起身吻住了他的唇。
温婉吻的很用力,不带丝毫的忧郁,将自己的担忧、恐慌不安以及对他的爱意,通通释放在这个吻里。
白慕很快占领了主导的位置,将她整个人压在了床上,用力的回吻。
温婉只觉得整个胸腔都没了空气,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一般,然而就在下一秒,他又巧妙的给她一丝空气。
折磨的她整个人都快要燃烧起来,心中的火已经被他点燃。
白慕边吻边揉搓着她的耳垂,带着蛊惑的声音呼喊着她的名字。
“温婉,温婉,说你爱我。”白慕在她耳边哈着气。
“我爱你,白慕,我爱你。”温婉只觉得的脸颊滚烫,整个人都由了他支配。
“咚、咚、咚。”敲门声想起,伴随着一声尴尬的咳嗽声。
白慕立马坐了下来,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而温婉只差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将头满进了被子里,一只手不停的整理着上衣的纽扣。
“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陆医生遮着眼睛,中指与无名指分开。
给温婉量过体温,烧算是退了,身上也只是轻微的擦伤,休息半天便可以出院了。
倒是白慕的腿,因为枪伤加上没有好好休息,陆医生强烈要求他再住院一个星期才能离开。
温婉这几天一直都呆在医院陪着他,期间吴婶白母来医院看了几次。
白母的状态很差,整个人都消瘦一圈,眼底的神色暗淡了许多。
“妈,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温婉拿着白母坐在医院的花园的长椅上。
白母只是浅笑的摇摇头,“我没事,只是白慕这一受伤,可苦了你了。”
“妈,你别这么说,他是我丈夫,做这一切都是应该的,倒是你,怎么精神这么差,晚上是不是睡不好?”温婉关切的问。
白母依旧摇头坚称自己没事,让她不要多想。温婉瞧着她满眼的心事,却不肯说,她也没再深问。
“好好照顾白慕,早点给我生个孙子。”白母摸着温婉的手背,那眼神就像母亲对亲生女儿一般。
温婉十岁,母亲便离开了,这些年,在张姨那里,她从未感觉到一个母亲的关切之心,看着婆婆这样对待自己,她眼眶一红。
“妈,你放心。”她微微一笑,泪水划过脸颊。
白母将她的眼泪拭去,假怒道:“傻孩子,哭什么!”
温婉的笑的眼泪一直往下流,她知道这是幸福的眼泪。
白慕的身体很好,恢复很快,一个星期伤口已经长的差不多了。
出院的时候,温婉看着快长好的伤口,调侃道:“你这速度根本超越了人嘛!”
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白慕却慢慢的沉下了脸,低喃了一句:“还好这次月圆之夜是雨天。”
“你说什么?”温婉收拾着衣物,没听他的话。
“没什么,回去吧,公司还有好多事等着我去处理。”白慕掩饰着心中的失落。
温婉挽着他的右手,一脸幸福的走出了医院。
走后不久,张姨和温泽提了一堆的礼品赶到了医院,却被告知出院了,
他们只好匆匆忙忙的赶到白家。
白慕一回来便去了公司,离开了几天,公司一堆的事情需要他去处理。
温婉也忙着收拾着屋子,看着那扇紧闭的书房的门,心底却分外的坦然。
她等着,等着白慕光明正大的带她走进去,那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呢?
正想着,吴婶敲门道:“少奶奶,楼下有人找。”
“什么人啊?”温婉将衣服放下,走了过去。
“一男一女,男的是你的弟弟,女的是上次来看过你的,叫张姨好像。”吴婶道。
温婉点点头,下了楼,沙发上的两人见她下来,都站了起来。
“温泽,你不是要上课吗?怎么跑过来了?”温婉轻斥道。
张姨摆摆手的接过了话:“他呀,你是不知道,听说你受了伤,逃课也要来看你,哎可怜我这个妈,生病咳嗽,他连个电话也没打。”
温泽扯了扯张姨的衣角,小声道:“妈,我哪有没打电话啊。”
温婉不理会张姨话的意思,开口道:“受了点轻伤,你们没必要大老远的跑一趟,我已经全好了。”
张姨道:“可不是!跑到医院没见到人,又急忙的跑到这里,真是累的腿都酸了。”
“那就留在这里吃午饭吧。”温婉并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虽然不喜欢张姨,但做的人道理还是懂。
“好啊。”张姨回的干脆,坐了下来。
“妈,你下午不是约了小姐妹一起打麻将吗?”温泽提醒道。
张姨白了他一眼,小声道:“麻将哪天不能打,来看你姐姐,难道来了就走吗?传出去不让人笑话咱们两家!”
温婉笑笑,坐在两人的对面,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温婉是不知道说些什么,而温泽是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说,因为母亲在不方便。
倒是一直盯着温婉的张姨先开了口:“温婉啊,我说你怎么又把脸弄伤了?这女人啊,脸蛋真的很重要啊!”
“一点小伤,已经好了。”温婉微微一笑,直觉张姨的眼睛一定在太上老君的火炉里炼过的。
“哎,怎么是小伤呢?我跟你讲,你这个一定要用好一点的护肤品好好的保养一下,万一留下疤痕,可不得了咯。你瞧瞧我,快五十了,皮肤这么好,就是保留出来的。”张姨摸着自己的脸,非常满意的说。
温泽闭上眼睛有点绝望,最受不了母亲这样子,总是喜欢说一堆无用的话显的自己很没智商。
当年母亲就是仗着自己的年轻伤害了姐姐的妈妈,而现在却如此的炫耀自己的年轻。
温婉没接话,心情有些堵,看一眼温泽,道:“温泽,最近学习怎么样?”
“还行。”他脸上带着歉疚,不敢抬头看姐姐的眼睛。
“要加油哦,想好以后要做什么了吗?”温婉又问。
张姨接口道:“当然是去他父亲的公司咯。”
“可是妈,我不喜欢建筑。”温泽小声的反驳,从小到大,他的成长轨迹都是在他们的安排中度过。
他早受够了那样的生活。
“那有什么喜欢不喜欢!这是你的责任!你知道吗?你爸爸就你一个儿子!子承父业!而且你学的就是建筑!你不去你爸公司,你想去哪里?”张姨大声的训斥。
温婉一惊,瞪大着眼睛看着温泽,温泽以眼神示意她不要开口。
“居然敢跟我说不喜欢!”张姨气的拢了拢衣服,对着温婉道:“温婉,你劝劝他,他爸这两年身体一直不太好,万一要是倒下了,那公司可怎么办!”
温婉抿嘴不语,他爸?好吧,她忘记了,她一直是个局外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