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跟节目
粉多木瓜2022-07-04 15:103,273

  俞君泽垂下眉眼,嘴唇毫无血色,气短乏力道:“俞一初的妈妈,当初和我结婚,就和你与俞一初的情况一样,两个家庭阶级差距特别大。”

  不知是不是灯光的反射,俞君泽眼睛看起来泛着一丝丝泪花,魂魄似乎游离到了很遥远的记忆里,一种致幻的悲伤弥漫在空气中。

  袁纯屏息凝神,认真地侧耳倾听。

  俞君泽道:“一开始我们也是抱着一生一世的信念结婚的,但婚后不久,我父母仍时常揶揄她,她自己也有自卑心理作祟,很快就确诊了抑郁症。她说,苦苦撑了三年,人生苦短,她要过上自己想要的幸福人生,于是就和我离婚了。离婚后,她一次都没有看过俞一初,就像没生过这个孩子一样。”

  袁纯道:“伯父,我不太理解,听您这样说,你们俩是因为您的父母折磨她,才分开的。”

  俞君泽没有生气,反而很耐心地解释道:“不全是这样。她潜意识里也认为自己是高嫁了,她本身性格敏感,自尊心又很强,平日里相处上就会因为自卑而常常说话带刺,将小的矛盾扩大化,所以我父母稍微给她施加一点刺激,她就爆炸了。我真的认为,这样的结合,是不会幸福的,因为两个人的关系不平等。”

  袁纯虽认为俞先生这一番话有私心,却也觉得他说在了点子上。

  她和俞一初,确实是不平等的。

  无论是智力,家境,还是心智成熟的程度,俞一初都远胜于她。袁纯还有很长的路程,要去追赶。

  “我可以努力让两人关系变得平等。”袁纯下意识说。

  “呵。那随便你了,反正我的想法是不会改变的。俞一初只是被你一时迷惑了,等热情退散,你们之间的线,就会自然而然地断掉。”

  俞君泽瞥过头去,闭上了眼睛,仿佛不愿再看到令他不开心的东西。

  袁纯识趣地不再争辩,遵循病患为大的原则,静静地从病房里退了出来。

  俞一初刚眯着睡了一会儿,听见门轻轻推开的响声,便立刻起身上前,关心地询问道:“我爸跟你说了什么?”

  袁纯木讷地说:“没什么。”

  俞一初见袁纯脸上的神色,甚是失落,便也不再追问。

  俞一初想必也是没有休息好,又下水受了寒,此刻眼睛里充血,一副精疲力竭的样子。他沉稳地说:“今天太晚了,你明天还要上班,我送你回去。”

  袁纯道:“不用了,既然你晚上要待在这里守夜,那我也陪你。”说罢,她就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俞一初笑着坐了下来,将袁纯的头用力地摁在他的肩膀上,然后一只手伸进袁纯的腹部,再慢慢滑到她的腿,握住她的手。

  袁纯抗议道:“我脖子要扭断了。”

  俞一初道:“我都没嫌弃你头硬,膈得我肩膀疼。”

  袁纯被俞一初的手触及到了痒痒肉,咯咯地笑,反过来攻击俞一初。

  一时间,病房外爽朗的笑声四溢,好不欢乐。

  俞君泽本就没睡着,听见门外的笑声,他起身贴在门边,竖起了耳朵。

  “对了,那个落水的小男孩最后怎么样了?”袁纯停下嬉闹的动作,问俞一初。

  俞一初道:“最后被他的家属领走了。”

  袁纯道:“家属是不是和我一起参加主持人大赛的那个?”

  俞一初转动着水灵灵的眼睛,似乎在回忆那人的长相,“好像是那个第二名,叫邓西哲的。”

  “那个小男孩真的是被遗弃的吗?”袁纯迟疑地问出这句话。在她印象中,邓西哲是个很护短的人,绝对不会放弃自己的亲人,不过这起意外的确很蹊跷。

  俞一初道:“不是,是他自己跑出来玩耍,结果在河边玩石头的时候,不小心把哥哥挂在他脖子上写着个人信息、家庭住址卡片掉了进去,于是他就跳下去找。”

  袁纯道:“原来是这样。可是有件事很奇怪,邓西哲好像事先知道,我去营救你,不是,营救他弟弟的事情。”

  俞一初撑着头,过度的思考、冰水的袭击让他有点头疼,“系统没有跟我透露过,还有其他死神,或其他超能力者的情况。”

  俞君泽在里面听着,什么“系统”、“死神”,心想这些都是什么玩意儿,是俞一初开发的游戏?

  袁纯道:“如果邓西哲也是死神,好像对我们也没有影响。”

  俞一初道:“不好说,回头我再问问系统。”

  袁纯道:“它会说吗?”

  俞一初道:“不说,我有的是办法折磨它。”

  袁纯讨厌系统讨厌很久了,听到这出自俞一初的狠话,她忍不住笑出了声,心想:“好腹黑,我喜欢。”

  俞君泽听着很抓狂,有如解高考数学题一般的天书阅读感,心想:他这是落伍了吗,怎么孩子们的话,他一句都听不懂啊!到底什么是系统!

  俞一初折腾了一天,就是铁打的身体也快要熔化了。他搂紧了袁纯,将头斜靠在袁纯的头上,两人就这么互相依偎着,互相涌动着彼此的呼吸,以及同步的心跳声,眯着睡着了。

  好一会儿,俞君泽听不见外面的动静,便悄悄地推开了病房门。

  他看见,俞一初和袁纯幸福地抱在一起,俞一初脸上凝固着他许久未见过的,温暖的、快乐的笑容。

  俞君泽没办法否认,他被这温馨的画面触动了,心突突地跳,好像又唤醒了他内在的蓬勃生机。

  他是否阻挠了这两个孩子的幸福呢?

  他不清楚。他只知道,俞一初是他的一切,是他的生命,他承受不起任何伤害他的风险。

  俞君泽从病房里拿了件毯子,给俞一初和袁纯盖上。他本想叫他们找个空房进去睡,这个私人医院有他的股份,但想到他刚刚冷脸唱衰了袁纯,完全拉不下老脸来,所以作罢。

  袁纯睡到六点钟醒来,她已经形成了固定的生物钟,昨晚不管多晚睡,明天都能够很坚强地爬起来上班。

  旁边的俞一初安静地睡着,他们身上多了件毛毯,十分厚实。

  袁纯轻轻地点了点俞一初的鼻子,俞一初感觉到痒,缓慢地抬起了眼皮。

  “嗯……”俞一初发出小猪一般的起床声,“你醒了?”

  袁纯打着哈气:“我要回家,上班之前得先换件衣服。”

  俞一初道:“成,我送你。”

  袁纯道:“你就好好陪着你爸爸吧,我们最近几天都消停会儿,等你爸的状态好了再说。”

  俞一初看起来有点悲伤,温柔地微笑着,“嗯,回见。”

  这一句回见,不知道要隔多久,袁纯心里有种“永别”的难过。

  袁纯磨磨唧唧地回到刘思湘的住所,换了件衣服。刘思湘穿着睡衣在吃早饭,看到袁纯身上的礼服,瞪大眼睛说:“你昨晚露宿街头啦?这好好的礼服就跟被汽车碾压过一样,皱皱巴巴的。”

  袁纯道:“没有露宿街头,但也差不多了。”

  刘思湘道:“你今天可得打起精神来,不能像现在这样畏畏缩缩、无精打采的,我们可是和Jennie有一场恶仗要打。”

  袁纯不耐烦道:“她顶多就是一条疯狗,我才懒得搭理她。烦死了。”

  刘思湘道:“你也说了她是疯狗,咬人不分好坏,只看她的心情。”

  袁纯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可乐,一醉方休地痛饮下去,瞬间觉得活了过来。

  “我今天真的真的,不想去上班了。”袁纯倒在桌子上,蔫蔫地说。

  刘思湘道:“那我帮你请个假?”

  “算了,活着要紧。”袁纯眼神空洞地目视前方,底下挂着两个青紫的黑眼圈,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她和刘思湘,如同落难的战场俘虏,宁死不屈地横着走到了办公室,无视所有人看笑话的目光。

  Jennie早就来了,但她本人才不会亲自下场收拾两个实习生,找两个人谈话的是Rose。

  “你俩的实习期也挺长了,有一个月了。”

  袁纯和刘思湘对视了一眼,这难道是要辞退她俩的意思?

  “基于你们俩的实习表现,你们现在的工作内容有一些变动。”

  袁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突然后悔昨晚的翻白眼行为,有点过于冲动了。

  “袁纯的主持功力不错,但是控场能力有所欠缺,我这边也询问过了沈程老师,他也同意,让你跟着真人秀节目组锻炼一下。”

  袁纯松了口气,还好有沈程老师在,不然肯定不是现在这个友好的结果。

  “刘思湘,你跟万波的主持能力差不多,比袁纯和邓西哲还差一点,所以你和万波调到一个分组,先跟着新闻直播间,练练主持人的基本功。”

  刘思湘表面笑靥如花,心里却想:“就这?我还以为有什么大招呢。”

  刘思湘道:“还有其他的吗?”

  袁纯瞪了刘思湘一眼,心里道:你这是在拱火!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Rose冷冷地笑了:“最后还是要提醒你们一下,不要以为你们在主持人比赛上的成绩不错,就可以不尊重台里的前辈、自作主张。台里可以把你们捧起来,也能把你们摔下去,所以我劝你们心里有点数,别整天瞎整那些幺蛾子。”

  袁纯非常怂地不吭声,刘思湘虽是十分不服气,但也敢怒不敢言,毕竟,刚开始丢工作的惊吓,就已经够了。

  两个人安静地回到工作岗位上,Rose给了袁纯一张真人秀《少年》的策划案。

  袁纯仔细看了看里面的内容,惊讶地说:“这不就是变形计?”

  Rose:“算是吧,但是我们这个更真实,没有那么多表演和炒作的成分,选的孩子,都是货真价实的叛逆期小孩。”

  袁纯一脸黑线,心想:“咋?你还特骄傲?真正叛逆的小孩,你们没有专业人员疏导,hold住、管得了?”

  

继续阅读:第三十章 臭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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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死神,请再复活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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