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莫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郑重说道,“我若食言,让我不得好死。”
“他的话怎么能信,还不如直接割了他的舌头。”籽儿刚开口,被沈卿姒冷冷扫了一眼又立马闭嘴了。
沈卿姒淡笑道,“籽儿年纪尚小,口无遮拦,你多包涵。”
南莫望了望籽儿,道,“我看你这小姑娘岁数不大,倒是古灵精怪的,只是行为鲁莽,莫再害了你家姑娘腹中孩子,她可禁不起你再撞那么一下。”
籽儿想辩驳,却也知方才是自己理亏。
“籽儿,你送过去吧。”沈卿姒淡声道。
籽儿一脸地不情愿,狠狠瞪了翁韩一眼,“还不走?”
翁韩朝沈卿姒告辞,出于医者本能,叮嘱道,“夫人这些日子少走动,得好好补补身子,这孩子胎息太弱了。
沈卿姒淡笑颔首,“多谢!”
籽儿心不甘情不愿地颔着翁韩来开农家,一边走,一边恨恨地踢着脚下的石子,没好气地问道,“你找那个坏女人干什么?”
南莫沉默了片刻,只是道,“找她有些私事。”
“祸害遗千年,她可没那么容易死,只不过等你找到她,也不晓得认不认得出来了。”籽儿一边走,一边哼道,“毕竟是遭了报应的人。”
“报应?”南莫几步追上来,问道,“什么报应?”
“哼,这你可能就要去问问呢她自己了。”籽儿不满的瞥了他一眼,继续道,“不过我倒是可以告诉你,她最近马上也要生产了,但是孩子到底是谁的,就不知道了。”
“你这小姑娘嘴怎么这么毒?云锦到底哪里冒犯了你们,你口口声声都话中带刺?”翁韩一改斯文,冷声质问道。
“哟?心疼了?”籽儿笑着转头,继续问道,“你这么痴情不已,人家可未必还记得你呢?”
翁韩顿时面如寒霜,冷冷道,“小姑娘若再这般口不择言,休怪我无情了。”
籽儿瞪了他一眼,懒得再与他争辩,朝不远处的城门指了指一指,道,“那便是颍都了,你自己进去问一下就知道了,只是请你进了那颍都城,就将我家姑娘的消息忘得干净。”
“丞相府在何处?”
他还是想先去丞相府看看,毕竟当时,那个女人就藏身在相国府的。
籽儿不耐烦地转身走回来,“你脑子是石头做的吗?我跟你说了八百遍了,你的云锦在镇国公府,并不在丞相府了,也不再睿王府,你要是想去丞相府,救自己去问路。”
南莫望了望城门,眸色渐深。
“不相信?”籽儿似是小脾气上来了,拉着翁韩就进城去了,直接把人带到镇国公府门口,“自己去问吧,她现在就在府里呢。”
可是籽儿没想到,谢辞游的暗卫遍布镇国公府周围,尤其是这几日没有了沈卿姒的消息,他虽然表面上波澜不惊,不着急去找人,但是实际上,她已经隐隐得知了沈卿姒不在镇国公府的事情。
本来就准备去找沈卿姒的慕挽歌,无意间在街上看到籽儿往城外走,心中好奇,便跟了上去。
籽儿自从离开了镇国公府,整个人性子都变得越发活泼起来,做事情也不像之前那把畏首畏尾的了,想必也是压抑太久了,如今得了沈卿姒的重视,性子都跟着变得大胆了。
若是换做以前,她是断然不敢用这种语气跟任何人说话的,也不会说冒这么大的险带着翁韩进城去。
一路出了城,尾随到一处农家,见籽儿在门口望了望小心翼翼的进去了,自己才上前,敲了敲门。
来开门的人是洒扫小厮,他并不认识慕挽歌,于是冷声问了一句:“找谁?”
“我找沈卿姒。”
“没有这个人。”
籽儿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准备关门,可是慕挽歌哪儿肯,情急之下朝着里面大声喊道:“阿娰,是我,挽歌。”
正在闭目养神的沈卿姒听到慕挽歌的声音,倏地睁开眼睛,看着刚回来的籽儿,冷声道:“是你带回来的?”
籽儿心虚的忙摇头,“奴婢没有,奴婢不知道慕姑娘怎么来了。”
沈卿姒想都不想就知道慕挽歌一定是跟着籽儿回来的,但是籽儿还小,她又不忍心责怪,只好起身出去。
那小厮正准备动手将慕挽歌轰出去,就看到沈卿姒出来了。
“让她进来吧。”
沈卿姒开了口,他才送开了门,慕挽歌当下一喜,立马抬步进来,上前就抱住沈卿姒,大抵是太用力了,让沈卿姒腿软的连退了好几步,吓得籽儿立马就开口了:“慕姑娘小心,我家姑娘现在禁不起折腾。”
慕挽歌脸色一僵,连忙松开她,握着她的手,一脸抱歉,“你没事吧,我只是太高兴了。”
沈卿姒笑着摇了摇头,“没事,是籽儿太大惊小怪了。”
“你知道吗,我以为我再也找不到你了。”
慕挽歌说着说着,竟红了眼眶,看得沈卿姒也是一阵心软,笑着安慰道:“怎么会呢,你现在不是看到我了吗?”
“你还好意思说,一声不吭的就走了,你还拿不拿我当朋友啊。”
慕挽歌还沉浸在悲喜交加的情绪中,看着比之前明显虚弱了好多的沈卿姒,又是一阵心疼,“既然要走,为什么不走远一点?在这里要是被公子知道了怎么办?”
周围空气突然变得紧张了几分,沈卿姒微微顿了顿,随即释然的笑了起来,“没事,他不会再找我的。”
谢皇后是绝对不会让谢辞游再来找自己的,而且不日谢辞游便要当上摄政王了,根本就没有时间再来找自己了。
慕挽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我听燕公子说,谢公子如今得了皇后娘娘的重视,却全然没有半分开心,反倒是自从醒了之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整天的冷冰冰的,而且还说皇后娘娘正在张罗着跟谢公子娶亲,说是要娶王家的王大姑娘王语嫣。”
话音刚落,沈卿姒的脸色就立马变了,一旁的籽儿心脏当下就提到了嗓子眼,眼神怨愤的瞪着慕挽歌,怪她哪壶不开提哪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