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剑发出温润的白光,不刺眼,却让人从心底发寒,冷到骨子里。
云轶手里依旧拿着那把折扇,他刷的一下展开,扇面上出现一排锐利的骨刀,发出莹莹蓝光。
“宋祁渊今天就来试试,是你的剑快,还是我的金刚扇快!”
云轶话音一落,两人快如闪电,瞬间交,缠在一起,只能看见一道道残影。
莫问见状立刻上前与云轶的护卫厮杀起来。
一时间,血流成河!
云染出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个画面。她不敢贸然出声,生怕打扰到宋祁渊,让他分心。
自己现在的身子完全是一副拖累,云染默默的找了个安全角落,眼睛紧紧的盯着宋祁渊。
宋祁渊不久前寒毒才发作过,功力只剩七成,但就是这六成也足以傲视群雄。
越打,宋祁渊就发现,上次在杭州时云轶有所保留,现在的战力才是他应有的战力。
不得不说,云轶是个很好的对手!
他也是第一次发现承留郡王云轶远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般风流,反而心机深沉,难以琢磨。
宋祁渊手中的沧澜剑刺向云轶的胸口,云轶鸽子翻身落在桅杆上,双手展开,犹如一只鹰隼,充满了爆发力。
云轶脚下以一蹬,手里的金刚扇舞的密不透风,直冲宋祁渊的面门。
宋祁渊不躲不闪,将沧澜剑横在胸前。
剑与金刚扇相交发出金石之音,刺的人耳膜生疼。
两人同时退开,站定。
云轶的胸前缓缓洇出鲜血,他无畏的看着宋祁渊,笑意不达眼底:“想不到丞相大人竟然想要,我的命。”
要不是他身上穿了软甲,只怕今天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是他轻敌了!
宋祁渊的沧澜剑吸收了云轶的鲜血,剑身上萦绕这一层淡淡的红光。他冷眼看着云轶:“不能碰的东西你不该动!”
云轶哈哈一笑,嘴角上扬:“总比你这个伪君子好,我要是你,都没脸再面对她。你倒好,竟然还如此恬不知耻的巴上去,恶不恶心。”
说的就是宋祁渊背叛云染,竟让云空做了皇帝!!
宋祁渊的脸色瞬间苍白下来。里面的内情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知道宋祁渊有多么的希望死的是自己,而不是云染。
几千个日日夜夜,他夜不能寐,没有一刻不是在懊悔,他本以为自己这辈子永远不可能在见到云染,可上苍给了他一次机会。
他抓住了,再也不会放手,哪怕,身后是万丈深渊也在所不惜!
云染见云轶一字一句往宋祁渊心口戳,她什么也顾不得了,脚步快速的跑出去。
“云轶,你够了!”云染面色不善的瞪着云轶。
云轶眼里闪过一丝受伤,心口微痛,就像被蚂蚁要了一般,不致命却细细绵绵。
他讽刺的看着宋祁渊:“你以为你赢了,不,你没有赢,我也没有输。”
云轶轻笑一声,温润如玉的对着云染说:“我等着你主动来找我的那天。”
话毕,眼前,突然散开一阵浓郁的烟雾,等烟雾散去,早已没了云轶的影子。
云染暗恨云轶跑得快,他怎么那么自信自己一定会去找他!除非……她回想起云轶跟自己说过的话,难不成生死蛊的解药他当真有?!
云染掩去眼底的思绪,问宋祁渊:“你没受伤吧?”说着就要去检查。
宋祁渊反手握住云染的手,眸子里满是温柔:“我没事儿,倒是你,受苦了。”
云染现在的脸黄黄的,脸颊也消瘦不少,尖下巴十分明显,可见一路颠簸,并没有受到很好的照顾。
他有些心疼的伸手抚上云染的脸庞:“你瘦了。”
一句话说的云染眼眶一热,这世间除了宋祁渊,再也不会有人如此心疼,在意她了。
甲板上摆满了尸体,莫问衣服上溅满了鲜血,脸上鲜血混着雨水往下,流,他毫不在意的抹了把脸,直直的朝云染走来。
他单膝跪地,垂下头:“是我的失职才让家主遇险,莫问,但凭家主处置!”
雨越下越大,云染一点都不想在外面淋雨,她看了眼莫问,走到他身前:“起来!”
莫问固执的不肯起来。
云染有些头痛:“我说的话你也不听了吗?我被掳走根本不关你的事儿,是我主动给你放的假。”
莫问还是纹丝不动,黑白分明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云染。
“谁也不能料到后面的事儿,莫问,我命令你,现在起来!”云染严肃的看着莫问,双手负在身后,犹如人间帝王,霸气不已。
莫问心下一震,竟有些不敢直视。
他缓缓起身:“多谢家主!”
宋祁渊带着云染靠岸,一把搂住云染纤细的腰肢,将她带回岸上。他手里的雨伞大部分都罩在云染那边,丝毫不顾自己的肩膀已经被雨淋湿。
他一摸云染的脉搏,绵软无力。宋祁渊嘴唇紧抿,只恨今天没能一剑将云轶杀死!
云染看见宋祁渊坚毅的下巴上有了许多青胡茬,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宋祁渊浑身紧绷,目光幽深的看着云染,喉结上下耸,动。
天知道他现在多想紧紧搂住云染,狠狠的亲吻她,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
“你是不是很久都没好好休息了啊。”云染有些心疼,而离得近了,云染发现宋祁渊眼下一片青黑,眼窝深陷,显得五官更加深邃。却有抹不去的疲惫。
莫问跟在宋祁渊身后,立马出声帮腔:“丞相已经半个月没有好好休息了,每天都快马加鞭的赶路,只要哪里有了你的消息,就马不停蹄的赶过去。”
“马都累死了好几匹……”
“咳咳——”宋祁渊轻声咳嗽,警告的看了一眼莫问。
莫问浑身一冷:“我去前面看看。”脚底抹油般溜了。
宋祁渊的耳朵尖微微红了,染上一层胭脂色。
原来宋祁渊也有害羞的时候啊,云染忍不住轻笑出声,她戏谑的看着宋祁渊俊朗的侧脸:“莫问说的都是真的?”
宋祁渊不自在的移开视线,就是不看云染:“雨越下越大了,我们找个客栈休息一下,我帮你把脸上的易容卸了。”
这下,云染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想不到宋祁渊为了她,居然做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