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慢慢过去,夏季即将到来。
原本微凉的天气已经回暖,渐渐透出一丝夏天的气息。
宋祁渊今天一整天都是高度集中精力,心神损耗巨大,还强撑着去处理了关押在大牢的漪澜殿众人。
此时回到丞相府,再也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地,陷入昏迷。
碧落惊叫一声:“丞相大人!”
她心里害怕,生怕宋祁渊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莫问赶紧扶起宋祁渊,对着碧落喊:“快去把左太医请来!”
碧落这才找到主心骨似的回过神来,带着哭腔:“这可怎么办啊!”小姐小姐 至今不见踪影,丞相又是这种半死不活的样子。
怎么好端端的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碧落死死咬住嘴唇,骑马往左长卿的府邸赶去。
今日要不是有宋祁渊在场求情,左长卿今天就算是交代在这儿了,他死了倒是没有关系,就是怕牵连到他的家人。
左府的大门在深夜里被敲得碰碰作响,在寂静的夜里现代城的格外刺耳。
门卫不满的从睡梦中醒来,骂骂咧咧的穿好裤子,不耐烦的问道:“谁啊!”
碧落急急道:“我是丞相府的大丫鬟碧落,找左太医救命!”
一听到是丞相府的,门卫的瞌睡行了大半,连忙把门打开:“碧落姑娘,快请进,我这就去叫我们家老爷!”
左长卿睡得迷迷糊糊的被门外的动静吵醒。
门外是左家的管家,他敲了敲门:“老爷,丞相府的人求见!”
左长卿从榻上下来,穿好外衣,脚下随意趿拉上鞋子,别的什么也顾不上了:“我这就来!”
而另一边大床上的女人被吵醒,她拥着被子,秀发散落在肩头,迷糊着问:“外面什么事儿这么吵?”
这个女人长相美艳,皮肤是比较健美的小麦色,与时下,流行的白皮肤美人很不一样。
这个女人就是左长卿名义上的夫人,他舅家的表妹章蕴。
夫妻二人经不想外面所传的那样恩爱甚笃,甚至根本就没有同,床。
左长卿连忙道:“没什么事儿,你先睡吧,不用等我。”
说着他就打开门出去。
章蕴看着左长卿离开的身影,咬着唇没出声。
表哥这么多年,一直都不快乐。
她闷闷的想着,心里的负罪感几乎要将她淹没。半晌,她才钻回被窝,嫁给自己死死的埋在被子里,知道呼吸不过来,才伸出头大口呼吸。
望着漆黑的房梁,章蕴任由眼泪打湿了脸颊。
如果当初不是她任性,表哥也不会过得这么辛苦。
几乎有一瞬间,章蕴想起那个风华绝代的男子,恨不得到他面前说出一切。
可惜,她没有那个勇气,她是个懦弱的人!
左长卿听了碧落的话,直接带着药箱就往丞相府赶,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束。
紧赶慢赶到了丞相府,刚一下马,就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钟夜明穿着一袭雪色的披风,牵着马在丞相府门口徘徊。
听见马蹄声,钟夜明抬头望去,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崽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身影,他心口一通,别过脸。
左长卿翻身下马,像是怕惊扰了眼前的人一样问:“你怎么在这儿?”
要知道钟夜明与宋祁渊的关系水火不容,看见宋祁渊不淬他两口就是好的,怎么还会在丞相府门口徘徊。
这才是最奇怪的。
钟夜明恢复好心情,面上已经带了冷意:“我的事儿与左太医无关。”
说完就先进了丞相府。
自从上次一别,左长卿再也没有见过钟夜明,但他也明白现在不是说话的时机,故而也提脚跟上。
碧落只觉地两人之间的感觉怪怪的,就是说不上哪不对。
左长卿用银针暂时稳定住了宋祁渊的病情,可他现在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而王伊人到现在也没有消息。
就连沐尘也如同沉入大海一般,除了在刚开始的那两天发了信回来,腺癌已经完全失联了。
时间只剩下两天。
要是到时候,王伊人再不到,就宿那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宋祁渊。
宋祁渊睡得很不安稳,就连睡梦中他都是皱着眉头的。
梦中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他走啊走,就是走不到尽头。
就在这时,地上突然涌出了大量的鲜血,染红了他的鞋子。
宋祁渊浑身颤抖的看去,不知什么时候云染浑身是血的出现在那,黑色的长发盖住了她的脸。
只能看见她周身都被鲜血包裹,嘴里不停的叫着:宋祁渊救救我。
宋祁渊拼命的想跑到云染身边,但就是跑不过去,云染身边好似有什么屏障,阻拦了他的脚步。
而这时,云染缓缓抬起头,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她的脸瞬间又变成了运会的脸!
……
左长卿施了针没有走,而是留在这观察宋祁渊的情形。
突然,床底闪过一抹白色的身影!
左长卿立马弹起身,厉声道:“谁在那?”
莫问抽出长剑,朝床底掷去!
“喵呜~”
一声凄厉的猫叫响彻云霄,刺人耳膜。
白色的身影快如闪电从床底跃出来,直直落进碧落的怀里。
碧落拍拍快要被吓出来的心脏,松口气道:“这是小姐样的猫,叫汤圆,很粘人的,估计是不小心跑进来了。”
而宋祁渊也被这声凄厉的猫叫唤醒。
他脑子里一团浆糊,缓缓睁开眼,一眼就对上那金色的竖瞳。
不适感油然而生,宋祁渊轻咳一声:“把这猫抱下去。”
碧落以为宋祁渊是怕睹物思人,应道:“是!”她立马抱着猫离去。
左长卿见宋祁渊清醒,提着的心这才算放下。
他想起还在客厅等候的钟夜明,心里到底不忍,开口道:“礼部侍郎钟夜明在外面求见。”
宋祁渊凝眉:“我这样子也不好出去,你叫他进来吧。”
他挣扎着起身,披了件石青色的外裳在肩膀上,枕着靠垫。
钟夜明来的很快,饶是他再讨厌宋祁渊,此时看见宋祁渊孱弱的样子,也不禁吓了一跳。
明明宴会时,宋祁渊的脸色都还好好的,虽说有些苍白,但完全不是这种病入膏肓的样子。
宋祁渊的脸色白中带着一股青,就算他不是医者,也感觉到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