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钟夜明也纠结过,他不知道云卉为什么会找上夏侯沁,并且写上自己的的名字。
只是潜意识里觉得很不对劲,左思右想,找不到一点思绪,加上云染失踪依旧,钟夜明下意识就想到了宋祁渊,宋祁渊与云轶等人熟悉一些,说不定他能知道一些东西。
钟夜明把今天在宫宴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给宋祁渊听。
宋祁渊听完,整个人都愣住了。
心底里的那种隐秘的猜测跃然纸上,难道说……
“云卉不认识夏侯沁。”
说完这句话,宋祁渊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钟夜明也愣了一下,他眉头微拧,不确定的说:“既然云卉不认识夏侯沁,她怎么会……”
接着钟夜明顿住,不可置信的看着宋祁渊,激动地眼前放光。
“今天的云卉,不是云卉,她是阿厘!”宋祁渊终于想起了云卉的那些奇怪举动,说不定当时她是在想自己求救。
或者是希望自己认出她来,可是,宋祁渊心里抽痛,一时间,竟然吐出口血来。
“丞相!”
左长卿立刻上前封住宋祁渊的几大穴脉。
他不赞同的看着宋祁渊,警告的说道:“你现在的身体不宜大喜大悲,这只会加重你的病情。”
宋祁渊用手抹掉唇边的血迹,苦笑:“我竟然没认出她,她一定是生我的气了。”
所以,后面即使二人近在咫尺,云染也没想过要向自己表明身份。
她一定是被自己伤透了心。
钟夜明此时只想说一声,女帝,干得好!
就是要让宋祁渊吃够苦头,相当初女帝为了宋祁渊受了多少苦,就算是重生归来,也一直把宋祁渊放在首位。
他们老早就对宋祁渊看不顺眼了,巴不得女帝收拾一下宋祁渊。
不过,钟夜明还是有些疑问:“谁有那么高明的易容术,竟然能骗过宋丞相的眼睛。”
宋祁渊背靠在那,轻舒一口气:“独孤苑。”
莫问第一个跳出来,他满脸的不信:“独孤苑已经死了。”
当时,他们亲眼看着独孤苑被杀的,怎么可能死而复活。这绝对不可能。
宋祁渊却比莫问知道的要多:“准确的来说,独孤苑很有可能是云轶的人,当时她确实没气了,但后面,独孤苑的尸体不见了。”
此话一出,莫问这才信了。
“独孤苑应该是被云轶救走了,而她现在一定潜伏在我们周边,很有可能,昨天我们还见过。”
这下子,众人都不说话了。
任谁知道自己身边可能会有这样一个善毒且心狠手辣的女人,都不会太开心。
现在最重要的是,怎样把云染从云轶的府中救出来。
宋祁渊回想起今天见到云染的样子,她腿脚不便,不能说话,眼睛也看不见,他不知道这是云轶对云染的伪装,还是云染受了重伤。
毕竟从即将化蛟的蟒蛇手里拿到蛟蛇的内胆,想要全身而退,几乎不可能。
想到这儿,宋祁渊的心更加沉重。
钟夜明也知道今天对云卉郡主的传闻,心里也不知是真是假。
现在看来,必须要有人去一趟云轶的府邸,探探虚实。
宋祁渊本来想自己去,但是他的身体实在是不允许。
莫问自告奋勇:“我去!”
想到家主失踪的这段日子,莫问始终记挂在心,他是家主的人,自然家主在哪,他在哪。
宋祁渊点点头:“也好,你去试探一下,记住,不要跟云轶碰上。”
莫问应了:“我会小心的。”
于是,趁着夜色,莫问一身夜行衣,离开丞相府。
宋祁渊有事要问钟夜明,有些事不适合让左长卿知道。因为知道的越多,反而越加危险。
左长卿非常识趣,他道:“我去看看药煎好了没有。”
说着他就退出门外,还贴心的把门关好。
直到屋里只剩下 宋祁渊跟钟夜明两人,宋祁渊才环视着钟夜明开口:“今天张绿妩的轿子碎裂,是你下的手。”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钟夜明脸色微沉,他骤而发出一声轻笑,意味不明:“丞相大人,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这件事他办的天衣无缝,到底是哪里露了破绽。
宋祁渊伸手拉了下即将滑落的外披:“我不是在审问你,张绿妩不过是咎由自取,我也没兴趣帮她查清真相。”
“既然这样,丞相大人何必多此一举。”钟夜明搞不清楚宋祁渊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说他是想兴师问罪,偏偏他又毫不在意。
宋祁渊喉间一股痒意,他以拳抵口咳了几声,待喉间舒服后。宋祁渊才道:“是她让你这么做的?”
钟夜明含糊道:“你说的什么我不懂。再者,丞相大人是要大义灭亲?”
宋祁渊忽而笑了笑,犹如寒冬凛冽绽放的寒梅,虽然美丽,却高不可攀。
“我在乎的只她一个罢了,旁人与我何干。”
宋祁渊喃喃道,他一直以来对云染总有患得患失的感觉。
现在,他更加有种抓不住她的感觉。
钟夜明好笑的看着宋祁渊,他依旧记得宋祁渊为了云空是怎样背叛的女帝,长久以来压制在内心的不满,在这一刻悉数爆发。
他冷笑着上前:“这真是我这一生听过做好笑的笑话,如果你真的最在乎的是她,你就不会对她下此毒手,她也就不会死,更不需要借着别人的身份活着。”
“太阳就该悬挂于苍穹之上,是你非要把她拉进地狱,你有什么脸来说这句话?”
宋祁渊知道钟夜明对云染衷心不二,是以他并未与钟夜明计较:“我只想知道你们的计划,有没有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
云染从来不在自己面前说这些,宋祁渊就算想帮也只能自己摸索云染的心思,这样的效率并不高。
钟夜明就像一只刺猬,不停的用自己刺伤别人:“你少在这儿发假惺惺,我不会信你说的话。”
“萧禾蝶怀的并不是双胞胎吧。”
宋祁渊的话犹如一枚炸药在钟夜明耳边炸开。
他心底一紧,面上不显:“这个就要问太医了,我不懂这些。”
在这一刻,钟夜明无比庆幸自己与左长卿见面并没有人发现,这样也不会连累道左长卿,到时候,如果宋祁渊真要追究责任的话,就让他一人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