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放过你的!”温文静对被护在身后的舒子安道。
温文静狼狈地离开,舒子安对于傅瑾然来探班已经习以为常。
“进来吧。”
“她经常这么欺负你?”
傅瑾然的问话让她想笑,而她也确实笑出来了。
“没有。”明明是她欺负人好吧?“我不会让她欺负的。”
傅瑾然目光沉沉,有些气恼地捏捏她的鼻子。
“你与我说,我护你。”傅瑾然道。
虽然傅瑾然的语气与平时并无不同,但是舒子安感受到,要是她拒绝了,傅瑾然会很生气的。
明明以前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啊!
“嗯,我先练练手,有需要就告诉你!”舒子安拉着他坐下,在化妆箱里鼓捣,“我现在也是在借你的势,所以,一直都是你护着我。”
说完,正好拿出了修眉刀,对着他眨眨眼,“都是你的。”
舒子安心中一窒,本来就长得好看,还这么深情滴与她说这个,太犯规了!
“那我开始了。”
既然他的都是她的,那么她就不客气了。
不顾他的疑惑,舒子安轻点下颚,“抬头。”
一向矜贵桀骜的人听话地抬高下巴,仰视地看着她。
傅瑾然很好,即使现在他坐着,她站着,依旧不会说他气势矮了一截。
拿着修眉刀慢慢地给他修眉,傅瑾然很想皱眉,但是想到她现在所做,还是止住这个举动,“我不用修眉。”
舒子安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傅瑾然的眉型很好,浓密不显杂乱,就算是平时宴会上,他也只是弄弄发型。
“好吧。”
她看来看去,也就刮了一两根眉毛。
可能是她语气里的失望太大,傅瑾然慢了几秒道,“你可以帮我剃胡须。”
对呀,舒子安醍醐灌顶,男人的胡子几天就要刮一次。
嗯,回去之后,傅瑾然就享受了一把心爱女人给自己刮胡子的幸福,虽然她的动作生疏,肌肤还被刮痛。
第二天,何助理就发现大BOSS有事没事就摸下颚,听自己说话的时候,手肘放在桌子上,手掌与下颚接触,撑着脑袋。
怎么看怎么怪异,这还是那个正襟危坐的总裁吗?
“这是秦越总裁让人送来的资料,对项目要求,资质都在上面。”
“嗯。”傅瑾然翻开看,终于松开了下巴,“查的怎么样。”
秦越与秦忻总部都是在M国,往年这个时候都是在国外,秦忻是年初进行考察,秦越有大项目才会来。
“秦越回国专程为了促进我们的合作,秦忻是为了下月的时尚周,来国内找寻灵感。”
“网上的舆论让公关压下去。”
“是,总裁。”
在网上抨击圣罗娱乐三天后,圣罗娱乐终于站出来发声明,雷总亲自出席记者招待会讲清楚了公司与曾倩文解约,完全是和平解约,没有任何的问题。
此时,曾倩文也站出来说,她离开公司是她自己的选择,和别人都没有关系。
但是一句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在记者会上,曾倩文在陈述的过程中,用的词语语气,还是话里藏话。
所以,记者招待会之后,针对圣罗娱乐的不在少数。
在查到曾倩文针对、试图谋杀舒子安的事情之后,傅瑾然还会这么轻易放过她吗?
答案是不可能的,记者招待会上,曾倩文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
何特助直接不用上报傅瑾然,按照原计划,把曾倩文的黑料报上去。
还是那句话,在娱乐圈,没有一个人是绝对的干净。
她有价值,能为公司创造更大利益的时候,公司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舍弃小利益。
但是,现在,是上面亲自下达的命令,让曾倩文身败名裂,谁还管利益,再说曾倩文现在已经和他们没有关系了。
于是,网上接二连三地爆出曾倩文的黑料。
在角色竞争的时候,不顾一个在一个公司的情谊,也不顾新人对她的哀求,直接把角色从小艺人手上抢过来。
更坏一点的,就有小艺人站出来说,曾倩文在试镜的时候,海选的时候,做手脚,陷害别人,利用自己的权利走捷径。
粉丝那么喜欢她,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初进职场,被人欺负,却不卑不亢,一个软弱的小姑娘咬着牙挺下来。
大家喜欢的是她身上的善良,坚韧,不放弃的那股狠劲,像是一朵有骨气的白莲。
但是当众人发现,这朵白莲心是黑的的时候,巨大的反差,让他们都傻了。
被曾倩文害得离开星途的人被媒体挖出来采访。
“曾倩文,我终于等到这天了,虽然这条腿是你毁的,你让我离开了娱乐圈,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公司员工,但是这些年,我一直没有在网上说过你的不好,因为我等着这一刻!
还记得芙蓉秀节目选嘉宾的时候吗?我的舞蹈被芙蓉老师看中,已经和公司在洽谈合作了,就是因为你,你把我从楼梯上推下去,我的腿就这样断了,芙蓉秀我上不去了,我最爱的舞蹈也跳不了了!
曾倩文,你怎么心就这么狠!”
还有一脱成名的艳星刘锦,穿着暴露着露脐装,叼着一根烟,对着镜头,像是在看曾倩文,眼里的怨恨如同暴雨天气的海浪,拍打着镜头前的所有人。
“哈哈哈哈!”
刘锦最先是仰天大笑,如同一个疯人一般,笑够之后,“还记得我吗?曾大小姐,网上隔三差五就有我陪睡堕落的帖子,大家都说我疯了,但是你知道为什么?你知道为什么的?!
都是因为你,你在我的衣服上做手脚,让我当着众人的面出丑,事后还诬陷我想要搏眼球,求关注,好啊,我让你们看看我要是博眼球会怎么疯狂,你们开心了???
我是艳星,但是我比你干净上百倍上千倍,你的肮脏,从里透到外,是世界上最脏的东西!”
诸如此类的下方视频,在网上疯狂地流传。
“*人就是上不得台面,只会为了钱做一下下三滥的事情,还不知道牢牢捂住!咎由自取!”
温文静就很开心,私生女的身份,曾倩文什么都不做都够她讨厌的。
就算大家不知道她们之间的关系,但是她的心里就觉得曾倩文的存在让她蒙羞,就像是一个毒瘤,让她想除之而后快。
“要不是她进的是圣罗,她会有今天,如今惹到瑾然哥,有她好受的。”
温文静也出了一份力,扒出她陪酒陪制片人,进出导演的房间,和老总出了宴会就去酒店。
更是用钱用势让那些老总亲自站出来说句话。
于是,清纯玉女变成了浪荡欲女网上都在声讨曾倩文。
此时的曾倩文在干什么?
躲在自己的公寓里,客厅的新闻放着今天的娱乐头条,说的就是她的香艳事。
明明那些话就像是刀一样刺在她的身体里,但是她坐在地板上,抱着小腿,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听着,自虐地把嘴唇都咬出血。
她要听着,记住他们带给自己的耻辱,那些满脑肠肥的肥猪废物,那些落尽下石的*人!
还有舒子安!傅瑾然!
舒子安算什么?傅瑾然为了她这么对自己,都是舒子安的错,她为什么要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为什么要出现在傅瑾然的身边,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上!
曾倩文魔怔地把头放在膝盖中,杂乱的头发,任谁也不会想到这是注重形象外表的曾倩文。
“咚咚咚!”
“倩文,你开门啊!”
门外是刘青青的喊声,曾倩文不为所动,手机早就被她关机了。
她的仇人里,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刘青青,这些事情是他们两个一起做的,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如果不是她背叛了自己,记者怎么会扒出来的。
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她手里也有刘青青的黑料,大不了鱼死网破!
门外刘青青敲了半天,这栋公寓她没有钥匙,也恰恰表示曾倩文在里面的可能性很大。
退开好几步观察了别墅的墙面,刘青青艰难地爬进来,期间好几次要掉下去,下得她心惊胆战。
“曾倩文!你没事吧?”
曾倩文抬起头,幽幽的瞳孔里是她缩小的倒影,阴冷滴表情让刘青青吓了一跳。
“你没事吧?”
“你来干什么?”许久不曾张口,不曾喝水进食,开口就是嘶哑的声音,就像是刀在铁器上刮。
刘青青看她没事,起身把电视机关上,道,“我们两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今都讨不了好。”
曾倩文冷冷地笑,眼里的情绪刘青青看不懂,但是她只以为是因为网上的黑料。
继续道,“到底是谁害我们到这个地步,我们心里都清楚,你就这么甘心吗?”
曾倩文是她手下的艺人,当初她付出多大的心血,不管是公司还是外界都是有目共睹的,现在曾倩文曾经做的事情都被扒出来,拔出萝卜带出泥,她跑不掉的。公司迟早会对她下手的。
“甘心?”曾倩文道,“我从来不会甘心!”
“我们合作这么多年,这一次,也一定会成功!”
曾倩文辛辛苦苦,用了十年时间才走到今天的地位,但是这些黑料被扒出,神仙也救不了。
现在网上在没有对曾倩文的维护,都是谴责她的欺骗,生气她的白莲花!
曾倩文之前的名声有多响,粉丝有多坚护,现在喷她就有多愤怒。
这些都和舒子安没有关系,明天是妈妈的忌日,她答应要常去看她的,但是她回来以后,一次也没有去过。
舒子安请了假,想和傅瑾然说,但打过去的时候是何特助接的,他在和秦越谈生意。
不知道为什么,实现就没有说的心情,把电话挂了放在包里,上飞机了。
倒是在飞机上,意料之外的相遇。秦忻和她在一架飞机上,还是相邻的。
“安子,好巧啊!”
之前他表示要喊安安,立马就收到傅瑾然和舒子安的拒绝。
他很伤心啊,又想了一个爱称。
“找到灵感了?”舒子安还记得,当初他说为了寻找灵感专门从M国来Z国的。
“差不多。”秦忻含糊着回答。
这么多天了,不是他不想找舒子安,而是,傅瑾然的人盯得很严,秦越怕引起怀疑,不让他去。
这次秦越不在,而舒子安又是去M国,前所未有的好时机啊。
他偷偷瞒着大哥跑出来的。
哈哈,等大哥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和安子到M国落地了,到时候他就带着安子,回家!
舒子安奇怪地看旁边傻笑的人儿,这是怎么了。
秦忻一如初见的热情,舒子安心情不好,并不想说话,借口累了,闭上眼睛,秦忻让乘务员送来毯子盖在舒子安的身上,乖乖滴闭上嘴巴。
本来只是闭着眼睛不想说话,结果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还是飞机要落地了,秦忻喊的。
“安子,你第一次来M国吗?M国的治安不好,你一个人太危险了,不如去我家里住吧。”
说完发现舒子安看他的眼神太惊讶,他反应过来,连忙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家里有很多人的,爷爷奶奶,叔叔大伯,我只是担心你一个小姑娘。”
看他激动得手脚并用的解释,嘴皮子说得可利索了。
“谢谢,我已经定了酒店了。”
“什么酒店啊?”
“赖斯”
“赖斯不行,别听网上说得好,其实他家的床单几天都不换一次,打扫卫生也不尽心。那种酒店不能和我家比,我带你回去。”
最后,舒子安愣愣地被他拉上车,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欧洲风格的建筑。
“我、”
“走吧!”
到了熟悉地方的缘故,秦忻的笑容真心了很多,看上去很阳光带着一点点傻气。
舒子安都来不及说拒绝的话,就这样被拖进去了。
一进去,就看见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在院子里晒太阳。
“祖父!我回来了!还带了一个朋友。”
躺椅上的老人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睁开眼睛偏头看他,下一秒睁大眼睛,呼吸急促,伸手指着秦忻,“你、你、”
“祖父!”
“老先生?!”
随着老人的昏迷,院子里一阵兵荒马乱,舒子安无措地站在原地,看着老人被转移。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那个老人身上的气息让她很舒服。
想到老人的情况,舒子安心里叹了一口气,离开院子走进去,到老人房间的时候,就停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床上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