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将满,倾洒荷塘。塘边的房舍内,潘梦宜紧紧地偎在孙希的怀中。
“宜儿,希哥在呢,不怕啊。”孙希轻声抚慰着怀里的宜儿。刚刚闻听潘梦宜一声惊呼,对舍而眠的孙希飞身至此,才知宜儿只是做了恶梦而已。
孙希的安慰和怀抱的温度令潘梦宜芳心稍平,却仍有余悸,“希哥,为什么最近几日,我总会梦到有人追杀你我?真的,太可怕了!”
“不怕不怕,宜儿,只是梦而已。你我不是好好的吗?”孙希在潘梦宜的额头上轻轻一吻,继续柔哄。
“可是希哥,最近我的右眼皮时常跳动,在我身上,这从来都是一种不祥的预兆。”潘梦宜秀眉紧蹙,难以释怀,“希哥,我们不会有事吧?”
“不会,怎么会呢?”潘梦宜的恐慌令孙希心疼不已,见她仍然惧色满眸,不由柔声坚言,“即便真的有事,不是还有希哥在身边吗?就算拼了性命,我也会保你安全的!”
“不!”潘梦宜的五指再次抵上了孙希的朱唇,“不许你乱讲。希哥和我都要好好的,宜儿还等你……迎娶呢!”说完,羞咬唇角,涩涩垂首。
“呵,是,是啊。我们一定都会好好的!”孙希暖暖绽笑,喜悦轻言。
看到他的笑容,潘梦宜安心许多,再次涌来的困意,令她在孙希的怀中沉沉睡去。
孙希将宜儿脸侧的青丝柔捋耳后,轻轻将她放躺在床,自己则守在床边,不再离去。痴望着沉睡的宜儿,孙希的碧眸之中,盈漾着宠溺与眷恋。这么神秘脱凡的女子,真的会成为我的妻子吗?!
突然,一股不适之感袭侵胸腑。孙希强强支撑忍抑,唯恐惊动身边熟睡的宜儿。
怎么又是这样?!孙希微微蹙眉,近几日,这种难以言喻的不适感时常突袭身体,他却始终未能寻出根源所在。即便调理气息,作用依然甚是微弱。
可怜的孙希又怎会知晓,当初赵达在他的体内暗下了踪光之咒。而近日时常的不适,便是赵达正依据此咒,寻找他和宜儿的踪迹所致。
到底怎么回事?!不明所以的孙希有些愠怒,但却别无他法,只得排除杂念,轻阖碧眸,再次细细调理。
晌午的阳光温暖入窗,潘梦宜才揉着睡眼缓缓醒来。洗漱完毕,饭菜已然摆放桌案。略带歉意地笑了笑,潘梦宜便毫不客气地坐在桌前,提端碗筷用起饭来。
“希哥,你怎么不吃呢?”见孙希并未同用,潘梦宜不禁轻声发问。
“呵,我还不饿。”孙希敷衍作答。不知为何,这次体内的不适感似乎更为强烈,持续的时间也更为长久,令他一夜未眠,此时亦是茶饭不思。
闻孙希之言,潘梦宜不禁抬眸,这才发现希哥的面容竟然异常憔悴。慌忙放下碗筷,担忧发问,“希哥,你的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傻宜儿。”看到宜儿为他担心,孙希心中甚暖,轻笑遮掩,“没什么,可能是因昨晚失眠所致,过会补睡回来便好了。”
“呃……都是我不好,半夜将你惊醒,所以你才……”想起昨晚希哥在床边一夜守护,潘梦宜自责不已。
“丫头,没你的事。”为了让宜儿放心,孙希拿起碗筷,勉强着自己吃起了午饭。脸上笑容轻绽,在金色的阳光之下,尤显灿烂。
潘梦宜总算放下心来,傻傻地笑了笑,也随之再次端起了碗筷。
饭后,孙希被潘梦宜强行推进了卧房之中,命其补回昨晚缺失的睡眠。
孙希乖顺地躺着,体内的不适令他心绪难安,轻轻握住了潘梦宜的手,凝着她的双眸,声柔如风,“宜儿,哪时我若……万一遭有不测,你便回到东吴去找他。我相信,即使他已完婚,亦会将你照护周全的。”
毫无心理准备的潘梦宜,闻他所言,半晌才缓回心神,“希哥,你在胡说什么?怎么突然……”眼眸轻动,眉锁忧云,“难道……你也似我一样,有了什么不好的预感吗?”
看到宜儿浓浓的担忧和惊惧,孙希知道自己失言惹她担心了,忙将黯然收敛,佯作得意地轻轻绽笑,“丫头,谁让你迫我用饭,*我入眠,上当了吧?呵呵……”
好听的笑声温润响起,潘梦宜先是一愣,继而哭笑不得地望向孙希,愤愤难平,“好啊希哥,你越来越坏了!”说着,神色一变,狡黠盈眸,抬手伸向孙希腰间的衣带。轻轻一抽,外衫倏然散敞而开。
孙希未料她竟会如此报复,耳面骤然赤红,只觉身体酥麻绵软,慌忙握拦住她的玉手,哀求道:“宜儿宜儿,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放过我吧!”
“那就乖乖睡觉吧,嗯?哈哈哈……”报复得逞,潘梦宜好似女魔头一般狂笑着,负手离去。
望着她得意近似猖狂的背影,孙希无奈绽笑,幸福满眼,方才覆在心头的阴霾也随之一扫而空,听话地阖起了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