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唱得哪一出啊?”清雅沉稳的声音突然响起,孙权和潘梦宜不禁一怔,皆顿在了原地。
吴太夫人拄杖进门,满脸疑惑,不知道这主仆二人闹了什么别扭,一个哭一个怒的。
“孩儿拜见母亲。”
“宜儿拜见太夫人。”
二人见到竟是太夫人前来,急忙施礼参拜。
孙尚香和维娅跟随身后,也轻步而入。
“二哥,宜哥哥,你们这是怎么了?”孙尚香见二人如此,满脸不解,疾走上前扶潘梦宜坐下,转头略带不满地看向孙权,“二哥,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看把宜哥哥气的,都流泪了。”
“是啊,宜儿可是个挺坚强的孩子,你是不是又乱发脾气,把人家气哭了。”吴太夫人轻轻斥责,转头又对潘梦宜笑道:“宜儿,你家公子就是这样,别往心里去啊。他平时事务繁多,偶尔不免心烦,好孩子,你就多体谅体谅他吧。”
满眼担忧的维娅站在一旁也不由自主的频频点头。
“宜儿感激太夫人的爱护,其实都是宜儿不好,惹公子生气了。”潘梦宜垂首言道。
“好了,二人情同手足,就不要轻易地闹别扭了,都过去了啊。”太夫人笑了笑坐到潘梦宜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转首唤道:“权儿,晌午时分要去哪里呀,还不过来陪母亲坐坐。”
孙权见潘梦宜满脸泪水,心早就软了下来,又见母亲召唤,赶忙顺从地走过去,乖乖坐在了母亲的另侧。偷眼观看,宜儿已经擦去了脸上的泪水,心里这才安稳了些。
“宜儿啊,听女兵回禀说你找那个木荣有些事,什么事,办完了吗?她人呢?”吴太夫人轻声询问,微笑地看着潘梦宜。孙尚香和维娅也是一脸的疑惑。孙权当然更想知道昨日所发生一切的起因。
这件事怎么说呢?潘梦宜一阵焦急,怎么就忘了和希哥“统一口供”了呢,全怪那该死的同榻而眠!“这个,呃……”
“义母是在问木荣的事吧?”清朗的声音随着言者飘然入门,白衣胜雪,笑灿若花。
“希哥?”潘梦宜见是孙希突然出现,心中一喜,忽又想起昨晚之事,不禁满脸绯红,慌慌垂下。
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孙权,凄哀地再次确信,他们二人之间,一定非同寻常!
“呵,希儿来了。”太夫人慈爱地看着这个风姿绝色的义子,真是越发地喜欢了。
“回禀义母,这件事,其实都是因我而起……”
“希哥,别……”潘梦宜一惊,担心孙希将木荣对他所做之事讲出,想要出言相阻,又发现实在不合时宜。
眼波流转,孙权站起身,走到潘梦宜旁边,轻轻坐了下来。
潘梦宜心虚地偷看了他一眼,不敢再与孙希作任何交流。
见屋里人都对潘梦宜的拦阻极为不解,孙希急忙言道:“宜儿,你就不要担揽责任了,这件事确实因我而起。”转首看向吴太夫人,继续说道:“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昨日我突发寒疾,小强出门取药之时碰到了扫雪的木荣。那个女子得知我正在发病,便挟我为人质,*小强备马赶车,送她逃离此府。不巧,宜儿刚好前来,便一起被绑上了车。因那女子身怀武功,所以我们皆未敢轻举妄动。只能顺着她的意图,行车出府,再作计较。”孙希看了一眼微微惊讶的潘梦宜,淡淡绽笑,让她安心。
潘梦宜微微叹气,哎,希哥又在大编特编了。
“哦?她竟敢如此!那后来呢?”吴太夫人难以置信地愠怒着,焦急候听下文。
“是啊义兄,你们是怎么回府的呢?”孙尚香亦是一脸惊愤。而站在一旁的维娅更是满脸慌恐,实难相信,木荣竟做出这等事来!
“后来,那个女子见已行到野外,便以我作质,强命小强和宜儿下车,他俩忧我安危,只得照做。因我重病在身,且可作质,她便决定安全行出东吴后,再对我加以处置。”孙希偷眼观察,好似无人猜疑,心下稍安,继续言道:“不料半路上,马儿忽惊,调转回头,向来路狂奔。那个木荣顿时惊骇,哪敢再随车回来,只得跳车而逃了。于是,我便幸运地再次与路边苦等的小强和宜儿再次相会了。”孙希言此而止,他猜测,义母肯定不知晓孙权夜半跨马出寻宜儿之事,故也没有妄加提及。
孙权轻叹孙希的细腻,纠结抬眸,对这个潜藏的情敌默报感谢。心内却存下疑问,事情真如他所讲一般吗?
“竟会发生如此之事,哎,让你们受惊了。”吴太夫人双眉微蹙,复又担忧地看向孙希,“希儿,都怪义母照护不周,你的身体现在如何了?”
孙希心中一暖,颔首言道:“多谢义母关爱。希儿现已无碍了。”
“权儿啊,还是要继续寻访名医,一定要把希儿的寒疾彻底治好才是。”吴太夫人面色焦忧,恳切叮嘱。
“是,母亲,孩儿谨记。”孙权站起施礼,复又转身对孙希言道:“都怪我粗心大意,还望义兄见谅。”
“主公客气了。”孙希淡然拱手,转眼看向潘梦宜,轻声言道:“宜儿能安全回来就好。”
孙权一怔,孙希对宜儿的关爱已到了毫不遮掩的地步了!他们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是不是真的已经知晓了宜儿的女子身份呢……
“是啊,你们能安全回来就好。只是不知那个木荣……”吴太夫人怒中带忧的话语打断了孙权的猜想。
“哦,母亲,我会派兵继续追查那个木荣的下落。您放心吧。”孙权缓神,急忙慰言。
孙尚香嗔怒地看向一旁早已战兢的维娅,“哼,看不出木荣那个丫头竟如此阴险恶毒,真是个忘恩负义的贼女。维娅,你说是与不是?”
“扑嗵”孙尚香的弦外之音惹得维娅恐慌跪地,“禀太夫人,维娅也不知她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