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可能是南北辰自己跟李云琰说的。
而且以李云琰今日主动接近南北辰来看，她是早就知道此事，所以今日偶然碰上，有了接近的意思。
“我是怎么知道的，王爷不必管。”李云琰淡淡的笑，“此人，若是王爷不能收为己用，便只能除掉了。”
顾申缓缓坐直了身子，眼底又出现了头一次见面的时候，那种深沉杀伐。
李云琰却毫不畏惧的对上，清丽的双目中情绪平淡，任由顾申打量。
“初次见你，我觉得你的心智近乎为妖，但是眼下看来，你好像真的是妖怪。”顾申的嗓音微微低沉，一双惯常含着笑的凤眸此时笑意全然消失。
试问，那家的贵族小姐，能说出“若无用，便除掉”这样的话来？
深宅大院内，她或许会跟心腹提起，但是眼下，她说的是一个侧一品侯爷的生死。
而不是一个丫鬟，或者一个婆子。
李云琰失笑，摇了摇头：“王爷，从一开始的时候我都是诚意满满，只是您一直多有猜测，我频繁为您做事，您却不信任我，这让我实在是伤心。”
顾申眼底划过一点烦躁，他又何尝想让怀疑眼前人？顿了顿道：“说下去。”
“王爷如今为之办事的人，有的是人惦记，王爷纵然藏得深，但不代表无人知晓。”李云琰挑眉，“王爷说我说得对不对？”
顾申的心在那一瞬间猛地跳动，他几乎是想也不想的，起身下榻走到了李云琰面前，俯身看她。
李云琰和顾申对视着，表情淡然：“王爷，当初用袖箭指着我，如今还要如此吗？”
她无比悠然地打量了一番顾申，目光上下来回看着，几乎是带着嚣张的笑意：“您今日可没有带什么武器。”
“李云琰，你胆子真的是很大。”顾申的面上的笑嗜血又狠厉，“你是真觉得在本王心中地位颇高，所以什么都敢说出口，是吗？”
李云琰失笑摇头，浓丽的眉眼透着几分妖冶：“王爷说笑了，云琰哪敢啊。云琰都说了，这只不过是云琰的诚意，王爷若是觉得不妥，云琰也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她顿了顿，朱唇轻启：“我说得对不对，指挥使大人？”
其实李云琰并不想这么早就戳穿顾申的身份，但是顾申三番五次的试探和迂回，让李云琰有些厌烦。
她不想浪费那么多时间在这些无谓的事情上。
指挥使三个字仿佛是狠狠地砸在了顾申的心上，但他也只是瞳孔微缩，渐渐直起身，凝眉看着李云琰：“你究竟，是如何知道的？”
再如何不想承认，他也不得不认清自己的内心。
让他杀了李云琰，他下不了手。
顾申突然觉得好笑。
密鉴司指挥使，多少人闻风丧胆的人物，却有这样的妇人之仁。
“我不仅知道您是指挥使，我还知道您想让今上为您平冤，平元璟太子数年之冤。”李云琰淡淡说着，语气之中却是隐隐不屑，“王爷，云琰冒犯的说一句。”
她黑白分明地眼珠盯着顾申，语气淡漠：“这根本就是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