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琰看着他那有些小得意的样子，莫名想笑，眼底划过一点涟漪后忍住了，故意唬着脸道：“那王爷不说，是想等别人发现我们在这儿私会，然后败坏我的名声吗？”
顾申看了李云琰一会儿，莫名被她这话说的脸红，轻哼一声道：“小姑娘，怎么什么话都敢说？谁跟你私会？”
说着，手中的折扇啪的一声收起，在李云琰的鼻尖上轻轻点了点，“你刚刚出头的时候很威风吗，想过后果没？”
李云琰让那一下似乎点到了心里，硬生生的忍住了杂乱的心跳，蹙眉道：“已经出过头了，再想收回就是抗旨。”
她自己都没察觉到这话有几分撒娇的味道，顾申听得分明，心里居然滋生出一点微微的甜，他故意正色了，道：“那你可知道，今日陛下为何突然带着我和顾昶来了重华宫？”
李云琰的眉尾微微一动，目光跟顾申的对上，半晌后几乎就确定了心中所想。
她垂眸，轻叹道：“就是我想的那样，陛下已经有所准备，选秀之事不日就会提上日程，今日过来，不过是接着花朝会的由头，相看一番，是吗？”
“聪明。”顾申打开折扇，轻轻的摇着，“所以呢，你想入宫为妃吗？”
他自己都没察觉那话里的紧张和试探。
顾申只知道自己不想看到李云琰点头，更不想听到李云琰说是。
“当然不想。”
李云琰这话一说，顾申松了口气。
他出神的看了一会儿李云琰，等回过神来李云琰已经看了他好一会儿，水光潋滟的眸子带着几分迟疑：“王爷，您，想我入宫吗？”
顾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我是说，您需要后宫有一个自己的人吗？”
李云琰不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鼓了多大的勇气，更不知道这句话此时落在顾申的耳朵里，是有多么的不可置信。
“若是您需要，我入宫，便入宫吧。将来王爷想探知什么事，我也能派的上用场。”李云琰迟疑再三，试探般的说出了这句话。
她在赌。
赌顾申会不会因为这句话心动。
而顾申凝视了李云琰许久，缓缓道：“李云琰，你就是这么，不爱惜自己的吗？”
李云琰一愣，呆住了。
“怎么，若是本王答应了，你就能为本王入宫为妃，做本王的探子？”顾申凑得近了些，看着她的眉眼，突然觉得眼前这小姑娘美则美矣，实在没什么良心。
他越想越有些咬牙切齿：“难道本王在你眼里，就是这样一个利用女人为自己做事的人？你对本王有什么误解，嗯？”
李云琰呆呆的看着顾申，离得太近，她几乎能感觉到对方绵长的呼吸，有些热，有些痒。
她无端的想起了一个人，顾昶。
那时候她刚嫁给顾昶，顾昶要她吃下大皇子送来的一盘糕点，只为了试毒。
李云琰当时心知肚明，却吃得义无反顾。
她觉得自己该为顾昶做这件事，也为了顾昶事后的感激而觉得欣慰。
可如今，她再一次明白了那时候的自己是多么的傻。
李云琰心意微微一动，伸手环住了顾申的脖子，给了他一个极短，却难以忘怀的拥抱。
从顾申怀中离开，李云琰目光坚毅，声音却是轻轻的。
“王爷，放心，我会处理好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