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家大小姐这一会儿都不出来，这申儿也不见了。”
此时，重华宫殿内，荣承帝笑着说起来，看向顾昶：“不若昶儿你去看看？”
话音刚落，殿外太监高唱一声：“李云琰到！”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向大殿门口，有好奇的，还有嫉恨的。
不过都是看清之后的那一瞬间，才有了这诸多的情绪。
只见李云琰一身火红的舞衣，衣摆逶迤拖地，她的脸上带着半片鎏金面具，红唇似火，一袭长发挽做飞天髻，鬓角弯曲，全然做那漠北壁画之上的神女飞天。
“飞天？”
荣承帝神色不动，眼底却是一亮，轻声说了一句。
顾昶的目光也被牵动着，难掩惊艳之色，方才的李云琬让他觉得其舞姿倾国倾城，但李云琰完全是那张脸就让人过目不忘。
何况她还改了与往日完全不同的妆容，更添了几分艳丽，却不妖媚，与那飞天神女如出一辙。
而李云瑾此时表情完全变了，那张脸几乎是煞白的看着李云琰，喃喃道：“怎么，怎么可能呢……”
李云琰明明什么都不会！她为什么会换了舞衣上台！
直到李云琰静静的走到那舞台之上站定，这才冲着一旁的李云瑾笑道：“三妹妹，借你的琵琶一用。”
李云瑾的表情登时变得更加难看了。
飞天神女的打扮，飞天髻，琵琶……
这种种，李云瑾不想相信也不得不信了。
李云琰就是要跳那漠北壁画之上的飞天舞，反弹琵琶一节了。
可众目睽睽之下，李云瑾岂敢不给？
“等一下。”
顾昶突然开口，成功的制止了李云瑾的动作。
只见他笑着看向李云琰，目光暖意融融，似乎极为痴迷于李云琰眼下的样子，但又温和有礼，端的是一副谦谦君子的作态。
而李云琰神色淡淡，对着他福了福身子：“殿下请讲。”
“不知李姑娘可是要做那飞天壁画上的反弹琵琶一舞？若是如此，本殿下有一凤颈琵琶，正好跟李姑娘相配。今日本想找一个乐人为母后演奏，不如就借给李姑娘用。”
话音落，顾昶的侍从就抬上了一个长盒，上面描金绣凤，盒身竟也是用极为罕见的乌木制成，可见其名贵。
宫女将琵琶交到了李云琰手中，李云琰轻轻一笑，微微活动手指，试弹了一下。
琵琶的琴声因人而异，李云瑾弹得情意绵绵小家碧玉，可李云琰这一下，用了十足十的力气，声音宛若凤鸣，凌越而上，竟有了几分杀伐果决之气。
顾申正好进入大殿，听到这琵琶声，整个人都微微愣了一愣。
他刚刚落座，看着台上的李云琰，眼底仍旧是惊艳。
虽然方才在偏殿看过了，但他还是无法抑制自己的心悸。
也是，李云琰，这个小姑娘，向来都是很美的。
而台上的李云琰，此时已经伴随着那琵琶的余音，和渐渐响起的编钟之声做出了壁画之上的第一个动作。
“飞天神女，竟能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