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顾申的眸光含着这样的疑惑,李云琰轻轻一笑,“王爷,您想问的答案,等将来时机合适,我一定会告诉您,只是不是现在。”
顾申脱口而出问了一句:“为什么?”
李云琰笑吟吟的道:“因为我还不是完全地相信您啊。”
说完,她不再逗留,款款下了车,回过头去看顾申。
顾申从车内探出头来看她,表情有了一瞬间的错愕,而后似乎又有些生气地看了李云琰一眼,又坐了回去。
车内传来两声敲击车壁的声音,莫忘对着李云琰醒了一礼,命车夫赶着车子离开了。
李云琰在原地啼笑皆非地站了一会儿,转身进了府中。
穿过前院的假山,李云琰看到了正院中,李奎正在跟沈氏温存,沈氏兀自用帕子擦拭眼泪,二人皆没有注意到她。
李云琰看了一会儿,面无表情的回了流光馆。
春分已经等候多时,见李云琰回来忙道:“姑娘,怎么样?方先生说了您的毒可以解吗?”
李云琰在软榻上坐定,愣愣地看了一会儿屋内的自鸣钟,半晌后才如梦方醒得道:“春分,记得之前母亲出事那夜,沈氏往我房中送的栀子花吗?”
春分一愣,随即答道:“当然。那晚之后奴婢觉得晦气就都扔掉了。怎么了姑娘,您是想再要一点吗?”
半晌后,李云琰摇摇头,“想来,栀子花实在不是什么好看的东西,又大又蠢,香味也格外扑鼻。只不过喜欢的人非常喜欢,不喜欢的人弃若敝屣罢了。”
她目光寡淡,“送一点给沈氏,顺便,我们去一趟老太太那里。”
春分不明就里,乖乖地去办了,回来之后陪着李云琰去了李老太太房中请安。
李老太太惯常礼佛,原本打算睡午觉,这会儿见李云琰来了就带着孙女到暖阁喝茶,笑吟吟地看她,“琰儿,今日跟元璟殿下接触,感觉如何?”
李云琰笑了笑,只是笑容颇为勉强,“不错,元璟殿下很照顾云琰。”
李老太太很快察觉到了李云琰的强颜欢笑,不由得问道:“看你的样子并不像是开心,反倒是有些心事,这是怎么了?难道元璟殿下——”
她欲言又止,并没有直接说出口。
李云琰忙摇头:“不是的祖母,祖母误会了。元璟殿下温柔体贴,琰儿并不厌恶跟元璟殿下接触。只是今日有一事,让琰儿有些担忧。”
说着,李云琰的眼眶中适时地带上了点盈盈泪光,看起来让人怜惜:“祖母可记得上一回,父亲教训琰儿,而后琰儿被带走的事情?”
李老太太有些迷惑,但却听得十分认真,闻言点头:“自然记得。那次是元璟殿下将你带走,怎么了呢?”
“当时,元璟殿下怜惜我身子弱,请了城中最有名的方大夫前来为我把脉,谁知当时方大夫便诊出,琰儿体内有余毒未清,且是后天人为所致。”
李云琰的眸中满是担惊受怕,“琰儿当时害怕极了,却不敢同他人乱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