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的手一点点收回去，李云琰笑着道：“王爷愿意听我一言？”
顾申冷静了些许，微微后退一步，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道：“说，如果你的话没什么用，今天你就走不出这个屋子。”
李云琰一点不慌地后退一步，笑吟吟的道：“王爷若是听了还想要了我的命，我倒是也认了。”
她顿了顿，缓缓道：“王爷可还记得，之前你我二人一同去了五殿下的清风茶馆，五殿下曾送了我一些上贡的茶团？”
顾申的表情一点点莫测起来：“记得。那茶团是上贡之物，但顾昶有那茶团也无可厚非。”
李云琰一笑：“是啊，无可厚非，因为他跟长公主殿下交好，有那茶团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是而今陛下多疑，若是知道顾昶跟顾永安纠葛在一处，会怎么想？”
闻言，顾申静默了，看着李云琰半晌都不说话。
而李云琰依旧是笑容不变的，悠哉踱步至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好整以暇地看着顾申，似乎在等他说出个所以然来。
良久过去，顾申才缓缓地道：“顾永安和顾昶出身都不是顶好，二人私下有所勾结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既然人尽皆知，皇帝不可能不知道。既然知道却没有任何的动作，那就是缺乏一个发作的机会。”李云琰缓缓说着。
当年的顾昶之所以顺风顺水，只不过是因为前面永远有一个身份特殊的顾申给他挡着，加之那时候的她从未想过要让顾昶吃什么亏。
而今，却是不同了。
顾申看着李云琰，不知道怎么的，居然有些说不上的滋味。
是欣赏，抑或是……
忌惮。
李云琰似乎是察觉到顾申的异样心情一般，笑道：“王爷如今还想要了我的命吗？”
顾申扯出一个笑容，有些勉强，直勾勾地看着李云琰：“怎么办，更想动手了？”
“这样也好，说明我说到点子上了。”李云琰起身，敛衽行礼，收起了那嚣张气焰，回归正题：“王爷，恕我先斩后奏。我将那茶团送给了我府中沈氏母女，她们两人看到那茶团，定然会想到，这是当日我跟您出去的时候，得来的东西。”
她顿了顿，笑容莫测，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冷笑，却不是为着顾申，而是为着那引火烧身的沈氏和李云瑾：“她们两个有什么动作，到时候必然会牵扯到您，届时该怎么做，想来您也清楚了。”
顾申突然反应过来，“你方才跟南北辰，是不是透露了那茶团是顾昶给你的？”
“当然。”李云琰笑意盈盈，“不然我请南北辰喝茶，钱多烧兜了？”
这话带着几分俏皮，顾申的眼底飞快闪过一丝笑意，流星般稍纵即逝：“你是想看看，南北辰会不会跟陛下告发此事，好确定南北辰有没有打算跟顾昶谋划？”
李云琰悠然点头：“南北辰其人，我方才说了，要么留下他为王爷所用，要么，还是除了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