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琰清澈的黑眸在顾申的身上停顿了下，总觉得有点不大对劲，但是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个什么来，
正巧店伙计来上雪花酪，看到多了一个人微微愣了一下，将小吃和雪花酪摆好后小心翼翼地道：“这位爷来点什么？”
“一旋错认水。”顾申说完，看了李云琰一眼，那目光多少透着点心虚。
尴尬的气氛稍微冲淡了一些，葛熙的面色也稍稍缓和：“今日倒是真的巧，在这儿碰见元璟王殿下。”
“今日八宝斋的掌柜说有焦先生在此说书，本王便也来凑个热闹。”顾申轻咳了一声，下意识看了李云琰一眼，有话想问但还是忍住了。
李云琰一看那目光便知道顾申想问什么，笑道：“我也是今日才去了葛家，会在葛府小住几日。”
这话一出，顾申便明白了，这十有八九是来葛府重修于好，看这样子，葛家的人也颇为重视李云琰。
葛熙看着两个人颇有默契，心里当真是一万个不痛快，怎么看都觉得这个元璟王配不上李云琰，脸色不由得又难看了一点，轻笑道：“王爷跟舍妹的关系倒好。之前虽然略有耳闻，却未曾想好到这种程度。”
顾申从葛熙的话中品出点不寻常的味道来，看了他一眼，微微眯了眼眸，不再说话了。
李云琰想起葛熙之前在浮生一梦亭时跟自己说的话来，担忧葛熙说出什么话惹得顾申不快，忙转移了话题道：“方才王爷说，这出戏文叫，两不疑？台下那位先生姓焦？”
“不错。”顾申也很知趣地顺着台阶下了，没有追究葛熙那句有些阴阳怪气的话，“两不疑是新出的本子，想来过不了多久，城中最有名的梨园行都该唱了。”
李云琰又细细听了一会儿，拊掌笑着道：“不错，这句“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被焦先生说的，有几分女子哀怨的味道了。”
本是一句调侃，葛熙听了却眼眸微动，深深地看了顾申一眼。
顾申岿然不动，似乎没有感觉到对方的目光，只是颇为悠哉的道：“云琰之前喝过八宝斋的错认水没？他们家的冷酒乃是一绝，不过怕有后劲，你招架不住。”
他刻意叫得亲密，不过李云琰一时之间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只道：“错认水也是吃过的，不过八宝斋的没有。”
她的目光缓缓移到那碗雪花酪上，奇道：“这雪花酪与一般的酥酪不同，看着更加绵密些。”
说罢，便舀了一勺放入口中慢慢品着。
酥酪清甜的香味在李云琰口中缓缓化开来，让她忍不住赞道：“味道真是奇特，好像有股淡淡的蛋香，是用鸡蛋做的吗？”
“不错。”葛熙接过了话茬，顺便微微瞪了一眼顾申，十分不满他对李云琰的叫法：“的确是将蛋清打散制成的。不过貌似工艺繁琐，而且技艺不外传，所以具体的制作方法，我便不知晓了。”
接触到葛熙的目光，顾申微微敛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