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药童的尸体腹部用银针探过,有发黑的迹象,足以可见的确是中毒身亡。只不过,却是最普通的砒霜,而非别的。”
是夜,元璟王府中,莫忘对着顾申低低的说道。
顾申沉吟许久,方道:“既然如此,就不是什么奇花异草让那药童中毒,而是有人特意陷害,栽赃给云琰。”
莫忘没说话,顾申回头看他:“还有呢?”
“还在那小药童身上,找到了这个。”莫忘从腰封中掏出一张纸条,上面是用有些缭乱的字体写着短短一句话。
顾申接过来看了,挑了挑眉:“这药童在宫中,竟有心仪之人?能靠这个找出那女子是谁吗?”
莫忘低声道:“这倒是可以,只不过可能需要大张旗鼓些。否则的话不好找到那女子。”
这下顾申沉默了很久,道:“明日进宫,觐见陛下。”
莫忘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是。”
第二天一大早,早朝过后,顾申来到勤政殿请见荣承帝,足足在殿外候了半个时辰,荣承帝才让他进去。
殿内凉爽,荣承帝坐在御座之上,低头看着奏折,闻声头也不抬的道:“你们都下去。”
太监和宫女闻言都悄声出去了,片刻之后,只剩下了大殿中央的顾申和龙椅上的荣承帝。
“陛下。”
顾申的眉目很沉,少了几分往日常有的风流仪态,在原地站着,沉默的像是不存在。
“申儿。”
荣承帝放下了手中的朱砂笔,看向他:“你做朕的指挥使,也有些年头了。这些年你一直在暗中为朕做事,朕很感激你。”
顾申闻言,撩起袍角端然跪下:“微臣不敢。”
“朕知道,你这些年总有些委屈。”荣承帝的眉目称得上和蔼,语气间似乎多了几分唏嘘:“当年你父亲被废,朕心中也一直存着疑惑,所以才没有为你父平冤。”
顾申瞳孔微缩,半晌都没有再说话。
他的父亲曾是元璟太子,被先帝废黜之后整个东宫都遭了秧,而他因为曾认平西王为义父而逃过一劫。
如今的荣承帝登基后,扶他为密鉴司指挥使,让他暗中匡扶朝政。
“陛下,微臣今日来,是为了另一桩事。”
顾申将思绪收起来,语气淡淡的。
荣承帝目不转睛的看他,良久才语气浅淡的道:“啊,朕知道。是关于李家那个姑娘进了內狱的事吧。”
顾申一顿:“是。陛下果然已经知道了。”
荣承帝和颜悦色的:“当年老王妃为你跟那姑娘定下婚事,朕便有所注意。按理说,她将来是该嫁给你的,这次的事情,朕也该为她说话。”
顾申拿不准皇帝的心思,半晌才缓缓道:“这次的事,实在与她无关,还请陛下明察。微臣斗胆,让人去验了那药童的尸体,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
荣承帝看起来不大在乎的样子,眼眸微闪,语气也是平静无波:“如此说来,你是来求朕的恩典,让朕赦免她无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