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起进了茶楼，掌柜的看到顾昶先是恭敬地一鞠躬，便让小二将余下的客人都请走。
这清风茶楼是顾昶的产业，从前李云琰嫁给顾昶后便接手管着，一进来，李云琰就有些微微地晕眩。
过往的回忆再一次齐齐地涌上李云琰的脑海，让她一时间眼眶微红，险些不能控制自己。
顾申先发现李云琰的异样，神色微变，凝视着她，低声道：“云琰，你怎么了？”
顾昶闻声转过来，看到李云琰神色难看，微一怔愣，道：“李姑娘可是因为闲杂人等过多不适？你稍等，一会儿掌柜的就将人都清出去了。”
李云琰硬生生将那股几乎拧为实质的恨意给按捺下去，勉强地挤出一点笑意：“殿下怎么知道我是因为这个，谢过殿下了。”
她没有理会顾申的话，但是顾申没有生气。
他看得出来，李云琰绝对不是因为此事而有这样反应，她究竟在掩藏什么？
又为什么如此顺着顾昶，而且说话间都是可以讨好的意味？
顾申察觉出不对味来，但一时间没说什么，一同进了二楼的雅间。
等坐定，李云琰的情绪克制得差不多了，扶着额轻笑道：“让五殿下见笑了，我甚少出门，所见的人也不多，一时间无法适应。”
她笑得柔软，和往日顾申见到的样子截然不同，顾申甚至都有点怀疑眼前这个李云琰是不是得了癔症。
但顾昶显然很吃这一套，柔声道：“李姑娘身子弱，更要注重保养，恰巧我那里有两株千年人参，改日让人送到府上，给李姑娘和葛夫人保养身体。”
李云琰惊喜地笑着，眉眼间漾着的情绪惊喜又柔和，“那就太谢谢殿下了。”
她露出一点娇羞之色，彻底让顾申看得有点傻眼。
李云琰在干什么？
他越发觉得不悦，微微蹙眉看着李云琰，却始终没有开口戳破李云琰这不大正常的表现。
李云琰感觉到顾申的目光，没有理会，而是柔声道：“对了，之前我家三妹提起五殿下，还说很是想念，上回失礼得很，走的时候也没能拜见，觉得过意不去呢。”
她的语气拿捏得很好，像是单纯的传话，但又给人一种奇妙的在吃醋的感觉。
顾昶听着，自然心里面明镜似的，越发的得意起来。
他就知道，上两回见面，自己给李云琰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而且就算是为着那个往自己身上贴的李云瑾，恐怕李云琰也想在自己眼前争一争。
况且李云琰这样含笑却微怨的样子，实在让顾昶心动不已。
他眸子越发温柔似水，看着李云琰，“李姑娘说笑了，我将李姑娘的妹妹当做自己妹妹一般，失礼又如何？”
李云琰抬眸，似乎颇为惊喜地看地看了顾昶一眼，而后又垂下眼睑，鸦羽似的睫毛微颤，似乎十分的高兴。
顾申看了，简直要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是那个被踢了一脚还躺在自己怀里笑得云淡风轻的李云琰吗？
是他疯了还是李云琰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