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真来气了,满脸通红。
气喘不匀:“温年,我是爱上了你,但我不是毫无底线的人,你可以闹,不管怎么闹都行,可你不能踩在……”
“程晏生。”
温年冷声打断他。
她两边肩膀都在发颤耸动,眼角一片氤氲:“你难道就是不明白吗?我现在不爱你了,早就不爱了,你叫我怎么接受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
她不再提秦让,说的都是两个人之间的事。
这话就是穿心利刃,把程晏生刺得遍体鳞伤,体无完肤。
他眼睛充血,正正的盯着她在看,在揣摩:“我不信,你的爱这么肤浅吗?”
“那你有想过,自己当初对我做的事情吗?我求着你,让你跟我离婚,再说了,我现在也生不了孩子,你们程家能接受……”
“只要我能接受,别人我不管。”
程晏生的话很沉重,像是打喉骨间挤出来的。
他说:“就算有人阻止,我也会铲平一切,让你风风光光的再进一次程家。”
以前这是她做梦都梦不到的场景,眼前温年觉得讽刺至极。
人本身就是个奇怪的生物。
总是在完全失去之后,懂得珍惜。
她磨着牙根:“程晏生,晚了,这一切都晚了。”
他的手从她大腿上挪开,转为抓住她胳膊,力道不重,也没抓痛她,程晏生口吻急促:“不,年年,不晚的,只要你答应。”
两人离得近,气息交织。
情绪都在头顶上下不来,是程晏生强压着,他说:“你不知道我这些天是怎么过的,有多想你。”
他在说这些的时候,温年在脑子里想事。
她觉得不能再跟程晏生这样争执下去,必须得冷静,足够的理智。
“我跟你,那我跟秦让呢?”
她该怎么办?
温年并不是心思动摇,只是做出一个假设。
程晏生身姿往前靠,她的脸几乎都要贴到他胸口上去了,他视线往下压得很低:“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我可以替你去说。”
她昂着头问:“那你打算用什么手段,去跟他怎么说?”
“这个不用你管。”
程晏生把她抱进怀里,两个胳膊圈得很紧。
像是生怕他一松手,人就跑掉了,他在她耳边喃喃自语:“年年,对不起,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以前做的事,只想你给我点时间。”
让他重新好好爱她。
男人的温度,在一点点的往她身上传递,温年坐在驾驶座上一动不动,任由他在说话,任由他抱着自己。
她冷静得离奇,冷静到如一个木雕般。
程晏生抱了许久,怀里的人都没半点动静。
他挪开脸,去看她:“年年,怎么了?”
“我没事。”
程晏生捧起她的手背,自己的掌心覆盖上去:“这些天我感觉自己都快要疯了,无时无刻控制不住的想你跟他在一起的画面。”
温年的脸,看不出一丝情绪,寡淡如寒霜。
程晏生都有些慌乱了:“年年。”
“你说,我听着。”
他近乎到了恳求她的地步:“我想跟你复婚。”
“那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