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放心别人做。”
温年喘口气,刚冒着热气吐出来,到手心边已经凉了。
程晏生在那边沉了又沉心底的情绪,尽量的把话说得婉转,温和一些:“你想想自己身子,本来就体寒,再这么……”
他担心归担心,倒也没想过去掐她的光。
“你在那边要待几天?”
温年细细算了下:“估计得待个七八天的样子,这边刚救助一只阿拉斯加,手术没那么快,得等一段恢复期。”
原本说是做生意的,眼下反倒是赔本往里搭钱。
“嗯,那你自己多注意身体,穿多点衣服。”
“我知道。”
温年跟程晏生挂断连线,回头与医院的医生交流过后,目前狗的状况不宜直接拖走,必须得在医院先输一阵子液。
并且对方医生,话里话外之间,都透露一股狗不一定能活的意思。
她心里也清楚。
能不能救活,尽力而为,随缘吧!
温年跟小助理暂时落住在附近的酒店,两人连着把车内行李都搬上去。
小助理是男的,住的是单间,各自一间房。
回到酒店时,时间已经不早了。
加上外面寒风凛冽的,温年洗完澡,直接窝在客厅沙发里,跟程晏生煲深夜电话粥,恰好他每天这个点也不会睡。
大多时候是在公司忙于公务。
少有几次,听到他在陆家。
程晏生的嗓音本来也是属于低沉那一挂,他故意压着,有些哑,在这寂寞的长长深夜里,无比的蛊惑人心。
温年心脏微微触动着。
她把身子懒懒的靠下去,整个窝在沙发里:“刚到酒店,洗完澡了,你呢?”
“我正在想你。”
温年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她哽了下脖颈,目光往前看,前方那块大镜子中,映照出她娇羞的模样。
有些发的动人妩媚劲。
“你……”
温年刚吐出一个字,身后的房门响了。
她心都被狠狠刺激了下,转身盯着门口看,以为是小助理找她,温年还跟电脑里说:“有人敲门,我先去看看。”
程晏生那边没出声。
温年穿好拖鞋下地,走到门口去查看,猫眼里没见着人。
这会儿她心脏跳动得更猛了。
大半夜的,有人敲门,门外又没人在。
光是想想这画面感,温年都心惊胆战,打小儿她最怕这些神乎其乎的玩意,她贴着猫眼再瞅几眼,确定真是没人。
可当她一转身,敲门声再次响起。
说这一刻把她敲得灵魂出窍,都不为夸张。
温年全神贯注的盯着门口,心里已经盘算出了各种各样的情景,甚至从脑海中显现到眼前,她摇了摇头,深呼吸。
恰在这时,程晏生跟她连通的电话挂了。
周身一片浓郁的诡异气氛。
温年都感觉,随时随刻,能从门口蹦出一个鬼脸来。
她拿好手机,赶忙给助理打电话,电话一直响,就是没人接听。
联系这一切的怪异,温年心里的恐惧感,再次上升到一个程度。
“叩叩叩……”
敲门声由一开始的轻微,转变得有些沉重。
温年双脚如灌入了铅一般,她想挪动,可动不了,站在那,一只手扶着门把手,手心都在淳淳的冒汗,猫眼外映出一道黑影。
程晏生的脸也在那一刻,赫然明朗。
心脏从高处跌落下来的滋味,差点没把她急哭了。
她扭开门把手。
“吓着了?”
温年吸了吸鼻子,带着委屈道:“怎么是你啊?我还以为谁呢。”
程晏生身边还拖着一个行李箱,看样子他是有备而来,嘴角上扬,笑道:“怎么不能是我,看你这表情,好像很不欢迎我来。”
“我以为是鬼。”
闻声,他心里闷笑。
刚才程晏生是故意把身子贴到墙那边去,吓唬她的,没成想还真给吓着了。
不过她的反应有些出乎意料,他本以为她会直接冲上来,一把抱住他。
不说委屈得撒娇,起码也是那种害怕求安慰。
显然,温年无比的淡定,甚至连她眼睛里,先前的那些惊吓,也都被收敛得一干二净,寻不到一丝半点儿。
“先进来。”
外边是真的冷。
别说程晏生脸上被冻得通红,连她站在门口,都有种凉风瞬间要把她身上的骨肉剥离开的感觉。
程晏生提好行李进去。
他有些迫不及待,一把抱住她,他身上那件大衣特别的宽大,直接将温年整个包裹住,包裹得严严实实,一点缝都不漏。
只剩下她的头跟两只脚在外边。
程晏生看着她红果果的脸,问:“想没想我?”
“你吓唬我,还想让我想你呢?”
“我想你。”
他出声,温热的气息顺着嘴里往外吐,尽数喷洒在温年满脸上。
她感觉眼睛外层都有一些迷离茫然了。
额头压下来一道轻微的吻,程晏生抬起她的下巴,两人唇瓣接触到,男人的嘴有些冰凉,不过慢慢吻了两下,逐渐变得又热又软。
温年默不作声,让他亲着。
她很享受这一刻的宁静氛围。
周围跟鼻息都是他的味道,温年贪恋的用鼻尖深吸口气。
程晏生伸出手来,把她睁着的眼睛蒙住,轻声对她说:“接吻的时候,别看着,不然都进入不了状态。”
“迷信。”
“我抱你去沙发上?”
温年没说话。
程晏生当她沉默就是默认了,一只手搂住她后背脊,另一只勾起她的膝盖弯处,随后挺直腰板往上抱,她个头很轻巧。
他抱得丝毫不费力气。
边走边亲,温年感觉自己快透不过气来了。
她推了推程晏生,想让他给一点空间喘气,他稍微把嘴挪开,抵在她嘴角的位置。
但很快,他又硬生扑咬上来。
很是凶猛霸道。
两人一同滚进沙发里,他在上边,双手撑在她身侧,一边一只,强健的胳膊上条条青筋格外明显,还在微微的勃动。
温年整个深深陷在沙发里。
她故意,把手伸出去,懒懒的搭到程晏生肩膀上,嘴角露出一些令人捉摸不透的笑。
男人面目绷紧,眉梢往上扬。
程晏生玩味的道:“这是欢迎我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