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打完,温年才抹好脸出去,抬眸看了男人一眼:“今天不上班?”
“请假。”
反正程氏都是他的,他想上或者不想上,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准确的说是看他的心情好与坏,温年问:“早上想吃什么?”
“出去吃吧!我请你。”
昨晚上她也累了一宿,没少“遭罪”。
尤其是温年走路的姿势,都有些不太对了。
程晏生打心底里那叫一个心疼啊!
但他又不能直接说出来,揭开这层薄纱,搞得氛围尴尬。
“那也行。”
程晏生订了附近比较高档的餐厅,就等着卫宗过来给他送衣服,也就一个小时后的事,公寓的门被人敲响,她主动去开。
卫宗手里提着个白色的袋子:“温小姐,这是给程总送的衣服,麻烦你转交给他。”
这会儿的功夫,程晏生在里边洗澡。
她笑着:“好的。”
卫宗不是个啰嗦不识趣的人,说完离开。
等程晏生换好衣服,两人出门去餐厅吃饭。
说巧不巧的,在这遇上苏承楠,他身边领着个女人,女人年纪看上去比程晏生还要长几岁,倒是有成熟女人的风味。
苏承楠视线瞟向温年:“温小姐?”
“苏先生。”
苏承楠看两人的目光,明摆着是带了几分意味深长,程晏生也不遮掩,径直说:“我跟年年正在考虑交往的事。”
这时候,她是没法反驳的。
程晏生过来,温年很懂事的把手挽上他胳膊,两人看起来俨然就是热恋中的情侣。
苏承楠笑了笑:“那你们先吃,我还有事要忙。”
待人一走,温年赶忙将自己的手往下拉。
程晏生没让她挪开,用力一夹:“想要过河拆桥啊?”
温年听得有些噎语,她没对他有所任何的求,怎么就是过河拆桥了呢?
“什么意思?”
程晏生神秘兮兮的笑,却没道出缘由来,直到几天后,温年接到苏承楠的邀约,说是他东边还有一件地段更好的铺子。
问她要不要连租下来,而且租金比市场价低出三分之一。
温年这才后知后觉,程晏生那句过河拆桥的意思。
程晏生替她铺好了眼前的一切道路。
只要不出什么特别大的变故,她往后的生意,以及人生都会一路畅通亮绿灯。
连谢青竹都说,这种福气,一百个女人选不出一个。
何止是一百个,温年自己也清楚,一万个都难选一个。
像钱韵诗跟秦芮欢那样的家世,都没能入程晏生的眼,更何况外边那些普通的女人,这种福气那是想都想不到。
既然苏承楠肯给这个面子,温年也没拘着。
她当即跟人下了定金,这个铺子她要了。
不过这边温年不打算做花铺生意,她寻思着开个宠物咖。
把周围城市那些流浪猫犬,集中救助回来。
程晏生没说话表态,沈轻舟倒是说她费力不讨好。
温年这一干吧。
直接就冷落了苦苦等妻的程晏生,她要几个城市来回跑,还得自己亲自开车过去接一些猫猫狗狗,程晏生请给她的人。
温年也都没用,主要是她不放心别人做。
这便导致,能挤出来陪程晏生的时间,少之又少。
他想着陪她一块去,温年又觉得影响他工作,一一回绝了。
这些天她一直忙于燕州海港两城跑。
程晏生怕她累坏了,还顾不上吃饭休息,想着法的给她打电话督促她。
一到饭点,温年就能接到他的问候温暖电话。
今天她从燕州转到东城,临时被人强塞了一只成年的公阿拉斯加,那只狗伤势很重,整边耳朵眼睛都是伤痕累累。
当地的几个救助站,都觉得狗已经很难再救活,便逐一选择放弃救助。
温年是被小助理叫过去的。
成年的大狗,瘦得皮包骨头,仅剩一边的耳朵耷拉着。
满头的血,那血有刚凝固的,也有凝固许久的,还有一些部位已经逐渐化脓了。
可怜是真可怜。
许是见惯了这种场景,旁边的人也都没多少感触,顶多是埋怨几句虐狗的人,随后纷纷捂着口鼻走开,要说埋怨,嫌弃更多。
温年是人群里,最淡定的一个。
她的淡定被一旁的男人看见,那人跟她说:“这狗人家狗肉馆的人都不打算要,我劝你们还是别救了,救不活的。”
也不知是不是那狗能听懂人话。
这话一出,它眼眶湿润,把头一个劲的往下压,鼻尖都戳着地板,要蹭掉一层皮了。
人们都陆陆续续把能救助走的宠物一一拖走,只剩下这只成年阿拉斯加,没人搭理。
虽然说瘦弱,但它好歹也有那么大的骨架子在。
横躺在那,实属有些碍人的脚步。
有人朝它身上踹了一脚,揣到它的伤口,疼得它嘤嘤叫唤。
温年听得心都疼。
“你们去找个大笼子过来,这狗咱们先带去医院治疗,再拉回海港区。”
起先身边几人满是疑惑的神情,像是觉得这话不切实际,狗连走路都走不稳了,但看到她坚定的眼神,便也纷纷动起手来。
几人合伙把狗塞进笼子,装车开往医院。
狗子仿佛意识到被人救下,从上车到医院,一声没坑,只是乖乖的趴在笼子里。
乖巧得令人心疼。
温年让医生做完一系列的检查,再进行各方面手术。
由于伤势太重,费用也要昂贵一些,她没多想,直接就地签了手术单。
当晚就准备手术。
温年跟小助理陪在医院里,这边的兽医诊所不大,不到六十来平的空间,她坐在门口,吹着冷风衔了支烟在抽。
抽烟稍微能打发点时间。
程晏生的电话打进来时,她两边小腿都被寒风吹到有些僵持。
温年在原地站起身,抖落下腿:“我在东城。”
“怎么突然跑去东城了?”
“过来救助的。”
程晏生也不是埋怨她,只是心疼她这么奔波:“年年,要是你想做这些,我可以叫人过去,没必要自己劳心劳力。”
况且还是这大冷的冬天,东城已经连续下大雪了。
而且她又是一直生长在南方的人,根本很难抵抗得住东城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