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晏生想都没想，径直挂断电话。
他没直接拉黑，都算是仁慈了。
挂了连线，程晏生忽然轻声问道：“最近陈芩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
周韫程在港城彻底失去音讯后，陈芩也跟着失踪了几天，不过没到一个星期，她回来海港，继续给程商砚做跆拳道教练。
程晏生其实一直想打探到周韫程的消息。
温年摇头：“陈芩没说，我估计她也不知道。”
这些天，她一直不断观察陈芩的反应，从她外表神情上来看，她对周韫程的具体情况，大概是不了解。
说完，她继而道：“我看她好几处在外边打电话，提及到找人去国外找周韫程。”
程晏生眼底一片黑沉色。
他有些为难。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他消失前带走了很多江家的资源，江叔叔想让我帮这个忙，解铃还得系铃人，不管周韫程是死是活，都得先把人找到。”
温年知道。
有些事情只要参合进来，想要明哲保身，几乎不可能。
她不怪江阮宁，也不怪周韫程。
温年眼底溢出一些光：“我总觉得如果他还好好的，肯定会去国外找她。”
“我也这么觉得。”
这不是妇唱夫随，而是正常人的直觉。
但这个前提是，建立在周韫程人没事的情况下。
两人分头行动，程晏生去了趟江家。
温年去找陈芩。
第二日，借着送程商砚去拳馆的由头，她叫开了陈芩单独谈。
找到一家临近的咖啡馆，温年开门见山的问：“陈秘书，我是想问一下关于周韫程的事，他走前把江家所有的资源都断了，这件事……”
“程夫人，真是不好意思，这件事我不清楚，而且你问我也没用，我也不知道周总目前的处境。”
听这话，温年大概能确定，陈芩是真的不知情。
哪怕她知道周韫程的下落，想隐瞒，那都不会是这种神态，也不会如此果断。
作为江阮宁的学姐。
温年确实偏颇了她：“毕竟是夫妻一场，他何必做得这么绝呢？”
“做得绝的人，恐怕不是周总，是江家吧！”
看来，连陈芩都知道江家设计周韫程的事。
他那么高傲不可攀的人。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他为何才能娶得上江阮宁，周韫程没挥手大杀四方，都已经算是最仁慈的了。
陈芩起身，脸上无笑无怒：“程夫人，我只是负责听周总的命令，给程小少爷做跆拳道教练，他一次性付了我两年工资，那我也只做这两年。”
温年内心无奈。
她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那我先进去了。”
“嗯。”
陈芩转身离开。
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温年忽生疑心，她觉得陈芩对周韫程的感情，远不止上下级这种情愫，她喜欢周韫程，并且是深切的暗恋。
倘若只是助理秘书，恐怕没有一个女人能做到她这般的。
温年吞咽口咖啡，入喉是无比的苦涩。
她蹙了蹙眉，把电话打个跆拳道馆的眼线。
是程商砚先前的馆里教练。
“古教练，你平时还是得帮我多看着点陈秘书。”
吩咐完，她才起身，拎上包离开。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江家。
江盛海已经出院在家修养。
吴静吩咐两名保姆居家照顾，她生来就养尊处优，学不来怎么照顾人，其实她嫁到江家，江盛海一直待她不错，待江阮宁也好。
只是通过江少清一事后，彻底疏离了父女之间的情分。
亲儿子跟继女，孰轻孰重，江盛海也是人，人就会自私。
他做出这样的选择，实属无奈。
这次程晏生还见过了江少清。
也难怪江阮宁会对他情有独钟。
江少清长得帅自然不用多说，而且气质突出，整个人浑身一股子正气，看上去所有人都会觉得他跟江阮宁是最般配的。
两人身上都有着那种与生俱来的善良。
恰好与周韫程身上的气质相反。
周韫程带着邪气，这也许是跟他商人的本质有关系。
程晏生没见江少清之前，还在想为何放着周韫程不跟，江阮宁要那么钟情江少清，还跟周韫程闹得那般不堪，可见完他之后。
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登对。
倘若不是吴静嫁给了江盛海……
“程总，喝茶。”
程晏生在沉思间，听到江少清喊了他一声。
快速回过神来，他端起轻抿一口。
江盛海面色虚弱，没在楼下待多久，人就被送到楼上休息了，吴静一块陪同上去：“少清，你在楼下陪好程总，我送你爸上去休息。”
江少清没作声，只是点了点头。
看得出他神情十分寡淡。
如今的江家，准确来说是跟着周韫程与荣俱荣，与损俱损。
至从周韫程人彻底失去消息后，之前一直巴结奉承江家的人，也跟着撤退，甚至有些开始落井下石。
江家过得不好。
江盛海跟江少清更是。
江少清低声问：“程总，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今天来家里，是不是问我江阮宁的事？”
“她在哪个国家？”
“我不知道，她不会跟我说的。”
程晏生：“她不是喜欢你吗？”
江少清低着头，脸往下压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神态，只见他烦躁的抬手扯拽脖子处的衣领，随后很敷衍的道：“是吗？也许吧！”
“我想帮江家，是碍于我妻子跟江小姐的情分。”
江少清沉默片刻。
他出声得很是讽刺：“程总，其次我们江家不需要用她的力量来帮，其二，我还没到要人帮忙的份上，周韫程想整我，但我也会让他吃教训。”
“江先生，这话严重了。”
江少清抬起脸，他面色擦白：“还是那句话，我真不知道她在哪。”
“难道你就不想她回来？”
“不想。”
他回应得特别果断决绝，仿佛是真的对江阮宁一点感情都不带。
程晏生没继而开口。
他儒雅的笑：“我知道，靠着江家祖辈拼搏下的基业，过个几年这些风波会慢慢淌平，可是你真的就不在乎她……”
“你们是不是想通过我找到江阮宁，再以此找到周韫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