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到半途时,谢青竹突然打来电话,叫她去花铺。
于是程晏生先送回董暖跟程商砚,再把车转去花铺。
温年刚一进门,谢青竹拿着两本账目本,神秘兮兮的在她眼前晃悠两下:“年年,你猜猜我们这两个月一共营销多少?”
“五十万?”
谢青竹摇摇头,蹙了蹙眉:“太保守了,大胆点猜。”
考虑到程商砚刚上小学,这几个月花铺一直是在谢青竹手里打理的,她几乎很少看账目。
“八十万。”
谢青竹还是摇头:“你大胆点,别那么小气吧啦。”
温年有些惊讶:“不会是一百万吧?”
毕竟只是一个小花铺,生意再好也不可能做到像大公司那样,营收年入大几千万。
谢青竹把账目本亮出来,那一串密密麻麻的数字,彻底惊呆了她。
一共三个月一千万入账。
温年都觉得有些不真实。
谢青竹递给她,笑得眼睛都快眯起看不见光:“年年,咱们以后也是有钱人了,起码能在那些看不起咱两的人面前扬眉吐气。”
她知道这话指的是谁。
不是程晏生,也不是姜阔,是姜阔那边的亲戚。
打她进门起,姜家父母也不算特别的待见她。
谢青竹这人还偏偏是属天蝎座的,报复心最是重,她老想着寻机会,能把这个脸狠狠的打回去。
温年捧着账目本,仔细的查看翻找了好几次,随后也没多少情绪,淡淡的吐了声:“真没想到,还真是一千万,三个月就办到了。”
越是内心骇然,她表面越是平静。
谢青竹眼底带着些泪花:“年年,咱们的花铺会越走越大。”
她携带这个好消息回去,跟程晏生说了。
他满眼都是心疼:“你呀,平时还总说我工作狂,看看你自己。”
温年嘴皮翻了翻,眼巴巴的看向他。
程晏生挑眉,道:“你又在心里打什么主意呢?”
她坐过来,几乎是挨着他身体,双手抱住他的腰,撒娇的口气说:“我最近看上公司对面那个店铺,就是咖啡店旁边……”
话还没说完。
程晏生连声打住她:“这个不行,我都答应……”
温年眼神黯淡,眼皮也跟着往下耷拉:“你之前追我可不是这态度。”
那个店铺,是他说好跟周应淮换项目来着。
一边是兄弟,一边是老婆。
程晏生那叫一个左右为难。
温年在打量他的脸,试图想揪出点破绽来。
不过程晏生要是不给她看出端倪,那是绝对看不到一丝的蛛丝马迹。
“真不给啊?”
“我答应应淮了。”
温年嗔怪的看他一眼,没好气说:“兄弟重要还是老婆重要?兄弟能陪着你过一辈子吗?最后还不是得跟我过。”
她就差直接说,况且她还给他生了个儿子。
这是真把程晏生往墙上逼。
“好好好,我答应行了吧?”
“那还差不多。”
温年凑近他的脸,朝他脸上亲一口。
程晏生捏捏她鼻尖:“真是个磨人精,什么都想要,回头应淮要是摆我一道,你可别装死,自己出来认着。”
“我相信淮哥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
周应淮本来打算在那开个律所给江弥声的,岂料被温年捷足先登。
他直接一脚油门杀到了海港来。
温年跟程晏生只好硬着头皮接待。
她对那个店铺算是势在必得,看周应淮时,眼神都有些虚,程晏生指了指桌上的酒杯:“酒在那,这事你自己跟应淮认了。”
看样子他是压根没打算帮她了。
温年赶忙拎着酒,给周应淮面前的杯斟满,再给自己倒好。
她凑过去:“淮哥,我先干,当作是赔罪了。”
周应淮哪能看不出这模样。
夫妻两上阵,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妇唱夫随呢!
他没接杯喝,而是转过去脸,看向程晏生:“晏生,这铺子可是你早先就答应我的,你不能放我鸽子啊!”
温年眨巴眨巴眼,计上心头:“淮哥……”
“好了。”
程晏生打断她。
瞧他开了这个口,温年乖乖的坐到一旁去,等着他现唱现卖。
程晏生把酒杯压得低一些:“应淮,就当是给我这个面子,回头我再帮你物色处更好的位置。”
果然,程晏生有得是好地方。
温年真后悔,早知道多盘算几下,打他嘴里多出的好地方,那肯定是真的好。
这回,周应淮的脸色稍有缓转。
他瞅瞅程晏生的脸,还算真诚:“行,下不为例啊!再有下次,咱俩这兄弟情怕是没得做了。”
“保证。”
吃完饭,送走周应淮,温年在车里,一直盯着程晏生看。
她左右觉得这个男人愈发的狡黠奸诈了。
许是她目光过于灼烈,看得程晏生心虚:“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心真慌得不行。”
“你真有好地方?”
“我那都是权宜之计,除了你要走的位置,哪还有更好的地方。”
温年白了一眼:“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你天天跟我生活在一起,还不信我啊?”
她捉摸着,问道:“对了,淮哥要那个铺子拿去干什么?”
想到这个,程晏生就觉得头疼,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以前他没怎么觉得,眼下算是深刻体会,不光是温年海底针,周应淮家那位也是。
深得很。
“听说是她老婆想开个律所,岄府那么宽的地方随她挑,她还不乐意,非要开到海港来,你说这是不是闲得故意闹腾。”
都身为女人,温年蓦然觉得自己有那么一丢罪恶感。
大抵是因为这铺子,是她从江弥声那抢过来的。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可她也确实很需要这个铺子。
温年抬起脸:“你说我这么抢走铺子,她往后不会恨我吧?”
“想什么呢?人家没那么小心眼,况且我不是答应了他,给他找别的地儿。”
想想也是,她见过几次江弥声。
对方不似那种小肚鸡肠的女人。
温年撇撇嘴:“晏生,其实我这么做挺不道德的。”
程晏生一副见鬼的表情,噗嗤一声笑出来:“你今天才知道?你自己想想这阵子从我这拿走多少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