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倒吸一口冷气,到底没有说什么,目光坚定,他了解他主子,如今得到这么个回答似乎也不令人意外。
陆行渊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你怕吗?”
梧桐摇了摇头,“属下不怕,属下相信爷一定会成功的,无论发生什么,属下都会坚定不移的追随您。”
他的命都是王爷救的,怎么可能会害怕呢?
早在王爷救自己的命,叫他学武功的时候,他就发誓,这一世他都要追随王爷,为王爷效力。
而且按照他们家王爷的才识和魄力,定然能比现在坐着皇位的那个人厉害的多。
陆行渊皱了一天的眉头稍稍放松,唇边扯出一抹笑意:“我相信你。”
梧桐离开后,陆行渊起身走到了窗边,看着以前他家的方向,神色晦暗。
再稍等等,等他将一切都筹谋完毕,定然会让那些那些罪人付出代价,用他们的性命与鲜血来慰藉他死去的双亲。
到时候,他会用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位置来迎接沈晗光。
陆行渊相信他们会像他父母那样琴瑟和鸣,至死不渝。
等到将一切全部安排妥当后,陆行渊转头看向窗外的皎皎月光。
他的心中满是杀戮,他的眼神也早已被仇恨淹没,黯淡无光,但沈晗光是他的救赎。是他在无数濒临崩溃的夜晚,温柔回忆的净土。
而如今,这抹月光也同样干净无暇。
陆行渊垂眸看着自己的双手。
只是他这双手沾了太多血。
罢了,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继续去想了,徒增一些伤感罢了。
想着明天还要去边关,时辰也不早了,他应该早点去休息了。
陆行渊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而后走向自己的卧房。
洗漱一下后就直接休息了。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陆行渊睁开眼睛,天色还是灰蒙蒙的。
这么久以来,他早就养成了早醒的习惯,他会用这段时间晨起锻炼,就是为了避免自己浑身的肌肉过于生疏。
等到大汗淋漓过后,梧桐才姗姗跑来。
“王爷,属下来迟了,还请王爷恕罪。”
看到陆行渊已经收了长枪,在自己面前站定后,梧桐赶忙拱手低下脑袋请罪。
陆行渊也只是淡淡的摆手,他琥珀色的眸子不温不凉地看向梧桐,“无妨,昨夜交代你的事情可是做好了?”
梧桐赶忙点头。
“回王爷的话,您交代属下的事情已经全部做完,方才尚书大人短暂的清方才尚书大人短暂地清醒了一下,只是可惜的是,当他看到自己在我们这边后,又吓得昏了过去。 ”
听到梧桐这么说陆行渊也只是神色平静的看着他。
只是这一抹平静的神色背后,却隐藏着无尽的恨意,“来了,我们暗卫营总要给他点颜色尝尝,不然日后他得说我们暗卫营招待不周。”
梧桐像是早就会料到自家主子会这般说,是以?紧接着,他便低下头,邀功似的说道,“主子,您放心,我们暗卫营的规矩,属下是懂的,事也早在他昏厥过去的时候,就已经送了他点儿果子吃。”
想到方才进的盐水的鞭子抽搭在他的脸上,身体上,那阵阵惨叫声,让梧桐都忍不住捂住耳朵。
只是他绝对不可能对这种人于心不忍的。
只要是伤害过主子的人,他都恨不得亲手将他碎尸万段。
“做得好,前些日子让你去暗卫营再苦练一个月的事儿就算了吧,一会儿拾掇拾掇,跟我一同去沈家接沈大小姐。”
突然从自家主子口中听到这句话,梧桐像是得到特赦令似的。
他一双眼睛,两眼放光地看着陆行渊,像是在求证一般。
沉默了好久,梧桐赶忙拱手答应下来,“主子,属下啥也不用收拾,属下这就跟着主子走。”
陆行渊,“……”
自己的属下太热情怎么办?
罢了,受着吧。
陆行渊的行李早就让管家收拾好,也同样提前一天将这些行李全部打包放到马车上,他们出行一共有两辆马车,一辆是沈含光和陆行院所坐的马车,另一辆则是下人和行李所在的马车。
因着他们此行太过遥远,带的东西也比较多,另一个装行李的马车才看看能装下。
很快,陆雪渊的马车便在沈家门口停了下来。
为了不让陆行渊等太久,昨日听小思汇报说什么时候马车过来,沈晗光便提前跟着红梅拿着行李等在门口。
当吴桐看到沈含光和红梅只带了两包行李后,着实惊讶了一番。
就连他们家王爷那个大粗老爷们还带着好几大包行李过去,怎得沈大小姐只带了两包行李?
这般想着,梧桐忍不住跳下马车,将行李帮着扔到第二个马车上后,开口多嘴问了一句。
“沈大小姐,此番去边关路途甚远,您带这般少的行李可够?”
然而,回答吴桐的也只是沈寒光微微一笑,“行李不在多,在精。”
马车里的陆行渊听到沈含光这句话后,忽然笑了一声。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
话虽然少,但是每一句都能一针见血。
“沈大小姐说的极是,您的行李我已经帮你扔到马车上了,你也赶紧上去吧,王爷正在上面等着您呢。”
说着,梧桐将马车上的马镫放下来。
本来还不甚慌张的沈含光,突然听到了陆行渊的名号,没由来得心头一紧。
突然想回家了,怎么破?
他这前有狼后有虎的,完全是骑虎难下。
没办法,皇命难违,沈含光只能硬着头皮上了马车。
当掀开门帘后,沈含光便直接看到了陆行渊,此时的男人正拿着一卷兵书认真的看着,许是感觉到了沈晗光,他抬眸看了一眼。
“沈大小姐,好久不见。”
“见……见过王爷。”
前些日子,他们刚刚不欢而散,这会子还能听陆寻渊气定神闲地说一句,好久不见。
他怎么这么尴尬呢?
沈晗光硬着头皮坐了下去。
等到两人都坐好后,车夫这才慢悠悠地驾驶着马车出了京城。
一路上,沈晗光都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