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会有那么一个人,成为你的救赎。
也终究会有那么一个人变成炙热的阳光,让你追寻着那一抹温暖,去迎接未来的苦寒之日。
也正是这么温暖,伴随着他一个又一个无尽的黑夜,支撑他走到现在,好不容易,事情已经成功的一半,他绝对不能在这个节骨眼掉链子。
必须要等到万无一失才能出手,不容失败,他承担不起那个后果。
想了一大堆有的没的才把心中的暴虐、情绪压了下去,陆行渊睁开眼睛看向杨卓易的眼神已经恢复了冷静。
不过陆行渊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好像杨卓易只不过是一个路边的草,压根不值得入他的眼。
就好像刚才那个想要杀掉杨卓易的人不是他一样。
看到他这幅模样,杨卓易忍不住冷汗直冒。
不得不说,陆昭的这个儿子当真有治国之才,甚至还有勇有谋,文韬武略。
当初,圣上提出要杀掉陆昭,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而是在钦天监选日子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陆昭的八字,最后连连惊叹,这八字乃是奇人。
若是他日后称帝,定然会让整个大夏风调雨顺数百年,就连他的孩子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就是因为听了钦天监无意中的一句话,这才坚定了圣上想要杀掉陆昭的心。
陆昭此人绝对不能留。
是以圣上连夜派他带兵将人秘密杀害,只是他最后心中闪过的一抹执念,将陆行渊和他的妹妹放过。
他总觉得陆昭一死,陆行渊也只不过是一个幼童,不可能掀起任何风浪。
但是现在他才发现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当初他放过了陆行渊,却没想到在多年后,在地牢里,他们二人终将见面。
还真是应了钦天监的那句话。
看来有些事情是他们不可躲掉的。
杨卓易一家老小的性命现在全都在陆行渊的手上,压根不敢错过他的表情,见陆行渊如此迅速便调整好了情绪,心中一惊。
方才他还能从陆行渊的脸上看出无法掩盖的怒,现在又好像不认识他一般平淡,这情绪转换的伪装能力实在是不容小觑。
看来有朝一日,这圣上的位置,要换人了。
他们办军多年,早就清楚了这弯弯绕绕,更何况,当今圣上也不过以仁厚闻名,怎么可能比得上一个拥有文韬武略的全才呢?
陆行渊招来梧桐在他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杨卓易一点也听不见。
只能看见梧桐的神色变了又变,最后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之后便躬身离开。
杨卓易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交代好了梧桐,陆行渊又把视线放在了杨卓易的身上,冷冷的说道,“念在你今日将一切全盘托出,我暂且饶了你的狗命。”
杨卓易脸上情不自禁浮现了喜意,陆行渊这是要放过他了吗?
啧,能做到如今的位置,陆行渊一定付出了很多努力,可惜啊,还是太过妇人之心。
若是能让他出去,他定要面见圣上,将陆行渊的不轨之心明明白白告诉陛下,让陛下摘了他的脑袋!
杨卓易脸上的窃喜与阴狠被陆行渊看了个清清楚楚。
“只要你把我放了,你今后想干什么我都帮你!”
但是到时候具体帮哪边不还是他自己说了算嘛。
杨卓易心里的算盘都快要打到陆行渊的脸上了。
“只不过本王会记得随时会将你的命取走,当初可是你亲手斩杀本王的爹娘,不要以为你只说了一句受人指使,就能撇清所有的责任。”
“本王愿意饶了你这一条狗命,却不代表要将你放回去,杨大人就跟着本王走一趟吧。”
杨卓易脸上的笑意瞬间就消失了,不可置信的看着陆行渊。
“我当初就不该饶你一命,早知会有今日,我……”
还没等他骂出来,陆行渊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个影卫,一人朝他脖颈劈了下去,一人则是拿着浸泡了迷、药的布捂住了他的口鼻。
两相叠加,杨卓易软软的摊了下去,很快便人事不省。
两个暗卫对视一眼又快速错开。
劈手刀的暗卫:身为摄政王的暗卫,竟然要用迷、药这种下三流的手段,真是丢人。
下迷、药的暗卫:粗鲁的野蛮人,明明能够快速的完成,偏偏要用蛮力。
不管两人怎么相看相厌,总归是达成了目的。
陆行渊让暗卫带着杨卓易悄无声息的带着人离开了地牢,自己则是和梧桐在地牢门口汇合。
梧桐低着头快步走到他的身边,“爷,府上已经吩咐好了,咱们现在是……”
“回府。”
“是。”
陆行渊没有在外停留,直接赶回了摄政王府。
梧桐跟在他身后一起进了书房。
方才人多眼杂,他没敢说,此刻回了书房,才敢直白的对陆行渊说,“属下已经找好了地牢里的‘杨卓易’,等过两天他便会因为‘意外’,杨卓易在一刻钟前被安慰压到了王府的暗牢中,等他醒来,估计要明日了。”
陆行渊烦躁的揉了揉额角:“暂且不用管他,吩咐人把他看好,告诉看的人,若是杨卓易逃了,他们也不用留着了。”
“是。”
“还有一件事情,他在我们这里总得有些苦头的,只要人没死,就往死里整。”
吴桐听到陆行渊说这句话,整个身体都下意识一抖。
他们这里最怕的就是这句话了,整不死人的方法有很多种,那他可有苦头受了。
想到这里,就连梧桐都忍不住为这位罪有应得的。尚书大人插上三根香。
梧桐盯着陆行渊看了许久,到底还是没有忍住,犹豫着问道,“爷,您下一步准备怎么做?”
陆行渊也没想过瞒着梧桐,毕竟他身边的大事小事都是由梧桐负责的,陆行渊也相信梧桐不会叛变。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向来是他的准则。
此刻也没有隐瞒,直接说道,“等待时机成熟,将那个德不配位的人从皇位上拉下来。”
陆行渊冷笑一声:“那个位置他不配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