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巳离开了，离开了这圣仙学堂，离开了万庄城。这里，没有他想要的答案，那个被人称为书仙的人物，最后也不过是一介凡人。
回到大牛所在的小镇之后，两人没有多逗留，休息了一段时间，两人再次离去。这一次，辰巳两人没有丝毫的目的地，在整个东枣国内游历着。
相比起辰巳的郁闷，大牛显然更为兴奋，见辰巳不开心的时候，会想着法子逗辰巳开心。辰巳也知道大牛心中的想法，他不希望辰巳这样颓废下去。所谓的游历，其实也不过是漫无目的的行走罢了，大部分的时间，辰巳都是躲在马车内酗酒。
辰巳从没想过会有酗酒的一天，但是除了酒，辰巳想不出有什么能够让他忘记一切。幸好，沦落为凡人之后，辰巳的酒量相对来说要差了许多，能够让他有更多的时间沉沦。
两人一车，饥饿之时，就打猎充饥，闲暇之时则游历山川风光。这样的生活，也可以称得上是惬意。但是，辰巳却无心去享受这份惬意。
而且，辰巳能够发现，他的身体越来越差，也变得越来越虚弱。
“本以为，沦为凡人，我的寿元应该还有不少。现在看来，恐怕用不了几年，我的寿元也就到了尽头了。”辰巳看着苍白的双手，脸上一阵苦笑，抓起一旁的酒壶，直接一饮而尽。
苍白的双手上，没有丝毫的血色，甚至变得越来越瘦，犹如皮包骨一样。而辰巳的脸色，更是极为难看，如同死人般的苍白。
重重咳了几声之后，辰巳一脸难受，喘了口气，看着马车外的风景。如今已经是冬天，马车外白雪皑皑，山上的猎物也越来越少。这一次，大牛前往捕捉猎物的时间，明显比起以往要长了很多。
“如果我死了，临死前还有大牛相伴。只可惜，萧兰也将无法复活过来，还有当初的约定，我也无力再去完成了。”辰巳脸上一阵苦笑，他的寿元到底还有多久，他自己也不清楚。或许，连这个冬天都过不去也不一定。
整个马车内，铺满了不少的野兽皮毛，铺了厚厚的一层。从两人离开镇上后，大牛每一次都将捕捉到的猎物的皮毛保存下来，铺在了马车上，让辰巳能够好受一些。
看着这整车的毛皮，辰巳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眼中露出一丝光彩。这么长时间以来，他虽然颓废，但是大牛为他所做的一切，他一直看在眼里。
“不知道，我走了之后，大牛会怎样？会不会找一处深山，隐居起来。还是，会在哪一处的小镇之中娶妻生子。”辰巳呢喃着。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脚步声踩在地上，发出咔咔的声音。声音颇为急促，迅速的临近。
辰巳看着那一张憨厚的脸，疑惑的道：“怎么了？”
大牛一脸的兴奋，看着辰巳，激动道：“病秧子……俺打听到了，在这附近，有一个医术极为厉害的大夫，他一定能够将你治好的。到时候，病秧子就不用天天待在马车内了。”
辰巳微微一愣，而后心中一暖。他很清楚自己的情况，就算是天下最高明的大夫，恐怕也治不好他的病。不过，这一路上，大牛始终没有放弃，每一次都帮辰巳找了不少大夫。而这一次，也没有例外。
辰巳莞尔一笑，道：“是吗？好像上一次，你也是这么说的。”
大牛一阵呵呵傻笑，而后一脸激动的道：“这一次的不一样，这一次的这个大夫，是俺亲自看他给人看过病的，那个大夫的医术真的很厉害。”
辰巳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带我去吧，正好今天也能够在小镇上落脚。”
大牛重重的点了点头，连忙驾着马车，朝着远处而去。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辰巳两人来到一处小镇上。小镇上的行人极为稀少，或许是因为下雪的缘故，多数人都不想外出，只有一些小孩，在家门前开心的玩雪。
辰巳静静的看着这些景象，马车依然没有停下，朝着小镇内而去，直至离开了小镇之后，辰巳的神色才颇为诧异。
“大牛……你说的大夫，在哪里？”辰巳疑惑的道。
大牛咧嘴道：“到了，快到了……那个大夫他住在山上，我是打猎的时候追着猎物来到这地方的。”
辰巳一阵沉默，从来小镇的路上，绕了一个大弯，在原本他们停马车的地方，倒是真的可以直接越过高山，来到这边。
没多久，马车停在一条石梯前。辰巳下了车之后，忍不住一个踉跄，而后脸上一阵苦笑。一个应劫九重的修士，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看着那石梯，辰巳没有多说什么，朝着石梯上而去。沿路来，没有看到半个人影，但是石梯却打扫得很干净，只是这百丈的尸体，愣是让辰巳走了一两个时辰，才来到那石梯的尽头。
眼前是一处道观，这道观看起来有些破败，但是和那石梯一样，打扫得颇为干净。
“大牛……这就是你所说的大夫所在的地方？”辰巳颇为惊愕的道。
大牛点了点头，笑着道：“俺已经求过这里的大夫了，那大夫答应帮你看一看。”
说着，带着辰巳，朝着道观的大殿而去。道观中，并没有什么人影，踏入大殿之后，也仅有一个身穿道袍的老者静静的坐在神像前。
大牛兴奋的道：“大夫……俺把人带来了。”
那老者缓缓转过身，看了看大牛，而后看了看辰巳，随后朝着大牛道：“你先出去，将他留下。”
大牛应了一声，和辰巳使了个眼色，随后离开了大殿，出去之时，还将大殿的门带上。
辰巳颇为好奇的看着这老者，这老者很像一个道士。一个道士给人看病，这本没有什么。但是，大牛竟然能够对眼前的老者言听计从，肯定也吃过一些苦头。能够让大牛吃苦头，除非眼前的老者时筑基期以上的修士。但是，在辰巳看来，眼前的老者，并不是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