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那声音的要求,沈青玉母女颤颤巍巍的来到案台前,各自写下了愿望,然后就随便选了两个柜格,放入了其中。
之后,就是长达半个时辰的等待。
度日如年一般的熬过了这半个时辰,沈青玉母女迫不及待的打开了柜格。
沈青玉的那个柜格里是一句话:“扳倒芳华斋,需银五万两。”
晏梧双的那个柜格里也是一句话:“取晏梧问性命,需金五万两。”
母女两人对这个价格有些瞠目结舌,这魅者楼莫不是在吸人血?
沈青玉那里倒还好说,可晏梧双这里可要黄金五万两,那可就相当于十万两银子。
母女两个对视一眼,一咬牙,终究还是各自拿出银票放入了柜格之中。
她们两人都各有打算。
能让玉芳斋起死回生,这五万两也不过是半月之数罢了。而能除掉晏梧问,晏梧双就可以去了一块心病,况且这钱还是梅贵妃出的。
两人重新将柜格关好,那道空洞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两人贵人请回!魅者楼规矩,一月为期,成则报酬全收,不成改不退还。”
“不能不成!”晏梧双总算是壮起了胆子,那是急切想要晏梧问性命的念头使然。“无论如何,都要杀了晏梧问!否则我和你们魅者楼没完!”
“晏二小姐待如何?”那声音又带了一丝冷意,似乎就要动怒了。“我魅者楼的规矩向来如此,若晏二小姐要与魅者楼过不去,大可试试。”
这话可将晏梧双吓到了,她虽然不知魅者楼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但她觉得绝不是只是吓唬吓唬她那么简单。
沈青玉还是担心自己的女儿的,一把将她拉了回来,对那声音陪笑道:“规矩我们懂!我们懂!这便离开!告辞了!”
说完,沈青玉就拉着晏梧双仓惶离开了魅者楼四层。
一直到出了魅者楼,沈青玉才松了口气:“你这死丫头!何苦得罪魅者楼?忘了正事吗?他们都是刀上舔血之人,可不管你是不是世家贵女,你得罪得起吗?”
其实晏梧双也是心有余悸的,但是她太迫切的想要晏梧问死了,所以刚刚才那样的冲动。
“娘,魅者楼应该不会失败吧?”晏梧双还在担心刚刚那声音所说的话。
沈青玉叹了口气,拉着晏梧双的手说道:“魅者楼财大气粗,又是那样的霸道蛮横,应该不会失败。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不行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眼下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晏梧双只能是点头应着。
可是,她的心中早已将晏梧问诅咒千万遍。
那个贱人不死,她心中之恨不能泄,她怎能甘心?
无论如何,她都要晏梧问死!
沈青玉母女二人便这样回去了镇国公府,却不知魅者楼这厢已将新接的任务回报给了乔诩。
乔诩看着那两张字条上的任务内容与落款,不由得皱了眉头。
怎么是她们母女呢?而且一个针对芳华斋,一个针对晏梧问,当真是可恶至极。
想来她们母女还不知道魅者楼是晏梧问的产业,否则也不会到这里来了,还花了这么大的价钱。
“这两个任务有些特殊,待我问过楼主再做分发。”乔诩吩咐手下说道。
“是。”也无人会去质疑乔诩的话,毕竟乔诩是魅者楼的总统领。
当日晚上,乔诩便让人传讯给了宫里的碧云。
碧云得知此时,便急匆匆的敢去找晏梧问。
可晏梧问正同长孙皇后下棋,碧云也不敢打扰,只能是站在一旁等候。
一直到一更天,长孙皇后终于是有了倦意,才了却了棋局。
“问儿啊!少安今日入宫来看望本宫,求本宫让他带你去骑马。本宫想着你也是该好好玩乐一番,总是陪着本宫也怪无趣,便应了。少安明日会来接你,你可要做好准备。”长孙皇后笑着对晏梧问说道。
晏梧问一愣,半晌才回过神:“娘娘,臣女……”
“本宫知道你要拒绝,但本宫不允。”长孙皇后不待晏梧问说什么,便抢先开了口。“你一个女孩家正青春好年华,何苦总是老气横秋的?同少安去散散心,玩笑玩笑。”
长孙皇后都已经这样说了,晏梧问若再是拒绝便有些不识抬举了,只能点头应是。
但晏梧问心中是不大痛快的,应少安又想干什么?真是甩都甩不掉这个人!
带着碧云、碧荷回到自己的寝殿,晏梧问打算沐浴更衣就寝了。
但碧云还有话要说,便在晏梧问沐浴之后,替她梳头时说了出来。
透过铜镜看着碧云,晏梧问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哦?还有这等事吗?”
“小姐还笑!魅者楼接了单子,咱们怎么处理啊?”碧荷在一旁都听得急了。“这沈青玉母女忒可恶,竟然还敢找上魅者楼,当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急什么?”晏梧问好笑的看了一眼气得不轻的碧荷。“她们母女要玩,咱们同她们玩玩就是。碧云,你去告诉乔诩,这单子接了。”
“什么?!”两个丫头异口同声的惊呼出声,完全不明白晏梧问做此决定。
“小姐,这是为何?”连碧云都忍不住问出了声。
看着两个丫头这样疑惑,晏梧问颇为无奈。她放下手中梳子,说道:“你们告诉乔诩,单子接了,但分发时改变一下内容。”
两个丫头有了一丝明悟,似乎知道晏梧问要干什么了。
“小姐,你的意思是?”碧云双明亮,问道。
晏梧问嘴角的笑容变得邪魅:“扳倒玉芳斋,打断晏梧双手臂。”
两个丫头万万没有想到晏梧问会将内容改成如此,有些惊讶又有些觉得有趣。
“小姐,你为何不直接要了晏梧双的性命?打断手臂还能接回去。”碧云问道。
“那多没意思。”晏梧问继续梳头。“就是要这样反反复复的玩弄她,这才有意思。死,是最快解脱的办法。”
两个丫头总算是明白了,当即便笑了。
果然,论及心计,还是自家小姐最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