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府中的第一件事,便是找怀远伯问话。
他们不屑说那些虚浮无用的话,此次本就是为了卢氏和沈昭昭而来,自然也就直奔主题了。
“好你个怀远伯!”
舅舅们气势汹汹的来到怀远伯面前,这倒将他吓了一跳。
“今日前来,又是所为何事呀?”
怀远伯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慌乱又有些无奈,不知道这几个大舅子又闹得哪一出。
“你堂堂怀远伯,也好歹是皇室,怎么,竟连这些把戏都不熟悉吗?”
“连自己院子都乌烟瘴气,当家主母竟能随随便便被一个管事的暗害,你这一家之主是怎么当的!”
听了二人一通训斥,怀远伯这才明白,原来他们是得知了自己府中所发生的事,特来替卢氏和沈昭昭主持公道。
此事说来也是惭愧,他确确实实在宫中待过无许多个春夏秋冬,明里暗里那些勾心斗角的手段和折磨人的小把戏他再清楚不过了,谁知如今自立了府第,仍旧要去面对这些。
其实他不是不懂,只是不愿去管,更想逃避罢了。
“是,府里规矩不严,才叫心思不正的小人钻了空子,必定要严查凶手,摆正风气才是。”
怀远伯连连点头,他本就有些畏惧这两个大舅子,况且今日之事他实在没理,也不好再与之辩驳些什么了。
也不再做答复,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怀远伯,眼中透出了一丝不满。
怀远伯这样敷衍人的话自然不能让他们满意,谁关心他们府里风气正不正,规矩严不严,他们只在乎卢氏和沈昭昭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被人欺负,陷害。
“二位放心,我已经派人下去严查此事了,必定会找出主使之人,给夫人一个交代!”
怀远伯看出了两人的心思,立刻义正言辞的像他们保证,自己一定会抓出凶手,让卢氏与沈昭昭母女不再为此担惊受怕。
听到这话他们才勉强算作满意,心里的气稍稍消了些,便拂袖而去。
怀远伯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生怕这府中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又有什么事激起他们的火气来,毕竟也是自己好不容易劝下去的。
很快二人便来到了卢氏房中,身后还跟着那许多个下人。
怀远伯也在不远处跟着,走的近了也不好离的远了也不好,只觉得无处容身似的。
进了院子,他们开始招呼怀远伯走快些了,其实早就发现了他还跟在身后,只是先前不愿理会他罢了。
“你们府里下人既这般不守规矩,还有那存了心来谋害主子的,不如将他们全都遣散出去,也落得清静!”
声音放的格外洪亮,就是有意说给卢氏院子里的下人听的。
此时沈昭昭也在卢氏房中陪着她,生怕在她虚弱之时再有人不肯罢休,非要取她性命,此时闻言也快走两步从房中奔了出来。
“舅舅!”
见到两位舅舅,沈昭昭悬着的心才算是彻底放了下来。
因为在这一刻她清楚的知道,她是有靠山的。
“快,到舅舅这来。”
一见到沈昭昭,原本严肃的面孔瞬间变得和善了许多,摸着她的脑袋像把她当成了小孩一般,这若是从小看着她长大,只怕更要将她宠上天了。
相比之下,怀远伯这做父亲的倒实在显得有些不称职了。
“有舅舅在,谁也别想伤了你们母女。”
舅舅们看着沈昭昭,那最坚韧的目光让沈昭昭心里暖暖的,仿佛一艘漂泊不定的船终于靠岸了一般。
“该说的也都说了,今日我们来是帮怀远伯解决问题的。”说着,便朝身后的丫鬟们挥了挥手,又叫了几个小厮上前,“你这府里总藏污纳垢可不行,不如我送些干净的给你。”
他这意思便是要用自己带来的人替换掉卢氏和沈昭昭房里原本的丫鬟,怀远伯自然不能同意。
“这只怕是不合乎规矩吧!”
怀远伯难得的严肃起来,一切只是因为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战。
好歹自己也是一家之主,怎能不问自己的意见便擅自做主带人来,这可是天大的侮辱。
“若说规矩,原来这怀远伯府只有那下人谋害主子的规矩,却没有主子替换下人的规矩!”
舅舅们冷冷的看着怀远伯,声音虽不大但每个字都那样的有分量,重重的落在了怀远伯最心虚最不敢提起的地方。
此刻也不再挣扎了,什么威严面子都不值一提,若是继续僵持下去,只怕就要被逼着立刻查清此事给卢氏交代了才肯罢休。
“舅舅,留几个丫鬟就行了,剩下的都带回去吧,暂时也用不上那么多人。”
沈昭昭走到舅舅们跟前,随意的说着自己的想法,眼下这个院子里恐怕有也就只有她自己不会对这二人的气势所感到惧怕吧。
沈昭昭认为主使之人再猖狂也不至于明目张胆对母亲下手,倒是换几个手脚干净的丫鬟在她身边最要紧。
舅舅们点了点头,自己只管挑了好的给她们送来,至于怎么安排便看沈昭昭的了。
又和舅舅们聊了几句,劝他们不要太过担心,自己定会照顾好母亲并查出凶手,至此沈昭昭才依依不舍的送舅舅们出府。
回去之后沈昭昭立刻将那几个丫鬟安排到了卢氏房中,自己一个没留下。
她觉得自己身边有珠儿环儿已经足够安全了,如今卢氏房中才最需要人手,她绝不能再次让心怀不轨的小人钻了空子,伤害卢氏。
尤其今日一见舅舅,也更坚定了沈昭昭要查出凶手的决心,毕竟他们都这般在意自己和母亲在府里的安危,她自己又怎能不尽心呢。
很快,沈昭昭便着手查起了有冯妈妈有关的事,大约是她生前曾频繁接触过的人,尤其还不敢光明正大约见要隐藏行踪的情况,这其中必定是暗藏玄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