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沈鸿轩带着那个车夫,慢慢的走进了伯府的大门。
怀远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车夫,是他们伯府那个失踪的家奴!
糟了!竟然被他们抓住了!怎么办?若是两位舅爷知道沈思思做得好事,就算不死也得被扒层皮!
“轩儿,你可算是愿意回伯府了?”
怀远伯心虚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打了个哈哈,企图蒙混过去,然而沈鸿轩却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了,他说过要给自己妹妹一个公道,他就必须要做到。
“父亲,沈思思呢?”
沈鸿轩并不想跟自己的父亲扯些旁的,如今他只想知道,沈思思到底有没有做过,若真的是她做的,那么他绝对不会姑息!
怀远伯当然知道自己儿子的来意,只是沈思思对他而言,除了是教养多年的女儿意外,也是他日后飞上高枝的依靠。
如今京城之中多少公子对她趋之若鹜,这利用的价值自然不言而喻。
“轩儿啊,思思她在后院,不方便过来,不如你有事就与为父说,为父在转告给思思。”
沈鸿轩这次没有如他的意,斩钉截铁的说道:“父亲,还是请思思过来一趟为好,儿子有些话想要当面问她。”
怀远伯见自己儿子竟然如此坚决,还想在说什么,却被身后的卢明道打断了。
卢明道眼神森冷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妹夫,不急不缓的说道:“怀远伯可是害怕问出些什么东西?”
此时,怀远伯的额头早已冒出了冷汗,背后更是一片湿濡。
“二哥哪里的话,我这就叫人去把思思叫过来。”
见实在是没有办法拒绝,他只能硬着头皮去让人把沈思思请了过来。
沈思思听闻父亲请她去大厅,不知是何事,再听到丫鬟说她的两位舅舅与大少爷也过来了,心中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总觉得今天会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虽然心中不舒服,并不是很想去,但是父亲的命令不能违抗,更何况舅舅们也在,这次势必要在他们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
刚一踏入大厅,严肃的气氛就让她觉得不对劲。
再一看到沈鸿轩身边的那个家奴的时候,她整个人像是如坠冰窟。
怎么可能?!他不是应该已经出了京城吗?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心中一片慌乱,这种情况她绝对不能自乱阵脚。
“参见父亲,大舅舅二舅舅,哥哥。”
沈思思调整好情绪,脸上带着得体得笑容,一一向在场的人行了礼。
坐在上座的卢明远二人并未说话,只是脸上带着淡淡的不屑,这样的人怎么配做他们的外甥女?
怀远伯也只是挥了挥手,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的神色。
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他省心!
沈思思心中隐隐猜到了,但依旧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父亲,又有些无辜的看着沈鸿轩:“哥哥,父亲这是怎么了?”
沈鸿轩看着昔日这个朝夕相处的妹妹,依旧是那么的弱柳扶风,清丽动人,可是却怎么都没有办法想到,她竟然会用那样狠毒的手段。
“思思,这人你可认识?”
他直接将浑身是伤的车夫推到了沈思思面前,沈思思用手帕捂着鼻子向后退了一步,有些迷茫的看着自己哥哥。
“哥哥,这人我怎么可能认识呢?”
说着,脸上还带着一丝嫌恶的表镜,仿佛这个车夫是什么脏东西一样,多看一眼都会污了她的眼睛。
沈鸿轩心下微沉,如果她主动认错的话,他必然会在舅舅面前为她说两句好话,能让舅舅们从轻发落,可她竟然如此执迷不悟,心中对自己的这个妹妹也是彻底的失望了。
“沈思思,你再仔细看看,你确定不认得这人吗?”
这是他给的最后一次机会了,如若她依旧死不悔改,那他也无话可说。
“哥哥,我说不认识就是不认识,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呢?”
沈思思打算咬死不承认,只要她不承认,就算是抓到了这个车夫他们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沈鸿轩摇了摇头,背过身,示意车夫把事情全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车夫颤颤巍巍的看了一眼沈思思,又看了一眼沈鸿轩,将袖中的荷包恭敬的递给了她。
“沈二小姐,您的钱,奴才不敢要,奴才原封不动得还给您,还请您大发慈悲,让两位舅爷饶了奴才!”
车夫的话让沈思思差点一口银牙都咬碎了,这人竟然毫不犹豫地将她给卖了!
可恶,当时给银两得时候忘了换一个荷包装!
“你这个奴才!好大的胆子,竟然偷盗主人的荷包!”
沈思思身边的丫鬟也是个机灵的,听到车夫这样说,立马大声呵斥道。
她和沈思思可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沈思思不方便出面做的事情,都是由她去做的,若是沈思思出了事情,她也绝对捞不到好果子吃!
沈思思松了口气,还好她的贴身丫鬟还算是聪明,“哥哥,这荷包我有些日子没有见到了,还以为是掉在观云寺了,没想到竟然是被这个恶奴给偷盗了去!”
说罢,沈思思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车夫,等会就要你这个卖主求荣的东西好看!
车夫看到她这样的眼神,心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既然你不仁,那也不要怪我不义了,沈二小姐。
他恨恨得想着,原本以为沈二小姐能保他一命,现在这局势,她是决定放弃他了。
“二小姐,您不能不管奴才啊!这荷包是您给我的,让我想办法弄死大小姐,然后就离开京城的!”
车夫的话无疑是坐实了沈思思收买他,去害死沈昭昭的事情。
沈思思急了,她知道,要是事情真的被坐实,那么她的下场绝对不会好。
“你少血口喷人!本小姐与姐姐感情甚笃,何时收买你去害姐姐了?”
她的反驳显得苍白而又无力,在场的人谁不知道,沈家的二小姐自从大小姐回来之后就与她不对付,几次三番的陷害。
沈鸿轩也想相信她得说辞,然而摆在面前的证据却不能让他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