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我妈和我爸再也不敢开什么让我和郑娄成「在一起」的玩笑，甚至我妈特意让郑娄成坐在了副驾驶。
郑娄成牵强地笑了一下，就在副驾驶上沉默了。
半路上手机铃声响起来，是「华柏学长」。
「学长，我正往那边走呢。」
郑娄成的肩膀突然绷得很直。
「我就是打电话告诉你一声，看不到我们别着急，老导带的行李太多了，我感觉我可以搬到下个航班。」
我笑道：「要不要我去找你们，为你们分忧解难，我这块还能装两个箱子。」
老导的声音传过来，「小丫头，这根本不是两个箱子的事情——但是我发现了小华同志真的很能干，你嫁给他一定不用愁生计。」
导师总是拿这种话打趣我们，我们平常也不当回事，但是今天明显不一样。
郑娄成猝然转头，冷冷地看着我的手机。
我妈没太在意，好奇地问：「华柏学长？宝贝，你们处对象了？」
郑娄成比我导师否定的还快，「伯母，他们没有！」
我导听见了，不服输地说：「在我的帮助之下很快就会有的。」
「小伙子你是谁？算了，你肯定不是水水那丫头的对象，水水那丫头对我的小徒弟那是芳心暗许、死心塌地。」
我妈惊奇地看了我一眼。
我叹息一声，知道我导又要开始了。
郑娄成脸色铁青，语气很硬：「我没看出来。」
「你当然看不出来了，因为你又不在他们身边，我和你讲，华柏每天都给那丫头买吃的，那丫头每天都担心华柏太累给华柏整理数据，两人直到夜深人静才携手一起回去，你见不到怎么能看出来呢？」
我无奈地抽了抽嘴角。
郑娄成毫不服输，可是他的声音都在抖：「明明是你自己乱凑鸳鸯。」
我导啧啧摇头，越挫越勇：「此言差矣，你看这两个人敢反驳我吗？曾经两个人也总是像你一样嘴硬，但是无奈老夫我慧眼识珠，轻而易举就勘破了他们言语当中的漏洞，从此以后再不敢和我斗嘴，只是蜜里调油、偷偷相爱，马上就要到告白那一步啦。」
他哈哈一笑，安慰郑娄成：「别急，别急。」
郑娄成脸色铁青地看着我，脸色格外的绿。
我面无表情地移开了脸。
华柏无奈的声音传过来：「老导，我恳请你在当月老之前先当好一个老师，你的学生已经快死在路上了，你还在打趣我们。」
老导责怪他：「你这样怎么可能娶到水水呢？水水喜欢强壮的、不抱怨的，你这样是在太弱鸡啦！」
我：「……」
华柏：「……」
我面无表情地挂了电话。
21
我进机场半天之后才等来华柏，他随着一大群箱子款款进入机场，震慑了我们所有人的钛合金狗眼。
「没错，他只是去讲三年课，却搬过去了一个家。」
华柏冲我摊手无奈道。
老导一看到我的就开始了，「小两口在那块嘀嘀咕咕什么呢？快过来帮帮我。」
我妈敢为人先，已经一跃而去，殷勤地：「导师，这两个孩子的感情……」
我导一摸不存在的胡子，给我妈比了一个放心的手势，说道：「如火如荼，如火如荼。」
郑娄成：「……我没看出来。」
我导深沉道：「你这孩子太嘴硬，只顾及自己的感受不在乎别人的想法，一看就是完全的自我意识中心者，但是孩子，有些事情是不能掌握的，比如感情。」
有些东西是不能以自我意识为中心掌握的，比如感情。
郑娄成一愣。
我们已经准备过检，我和我的父母挥别，看见郑娄成紧绷的侧脸时，我知道他也等待我的告别。
但是我说：「保重。」
我们之间不需要道别，因为我们再也不可能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