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华柏看了眼我旁边，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郑娄成追过来了。
他大言不惭地休了半年学，抛家舍业地说要给我追回去。
我导这个月老讨厌极了他。
「小同学，在学校的时候怎么没看见你这么愿意上我的课啊？」
郑娄成惭愧地笑笑，脸色已经在半年中锻炼地很厚。
「怪我之前太年轻。」
我导哼了一声。
这半年以来，他已经用尽了狗皮膏药能用的所有手段。
但是我不为所动。
如果不是因为他父母恳请我，我会直接用尽手段让他滚蛋。
华柏最近变得很焦虑，郑娄成在的时候，他总嚷嚷手疼。
我拿过他的手，用网上学的方法给他按摩。
郑娄成就在旁边看着，一声不吭地给自己按着手。
半年时间快到了，郑娄成再留下去没有任何好处。
我突然看向在角落里面看着我的他。
我问他：「难受吗？」
郑娄成顿了一下，迟疑地点了点头。
我笑了，「这样难受的日子我过了二十一年。」
郑娄成脸色变得惨白。
「我看着你和别人恩爱，看着你爱上我隔壁班的同学，看着你爱上我的闺蜜，看着你爱上我们班的班长，看着你爱上我的室友。」
「我看了十多年。」
「半年就受不了了吗？」
我垂着眼皮看着他，神色之间如有寒冰。
「我会让你也看十多年。」
「而且十多年以后我还不会放过你，我会一直这么折磨你。」
「不要寄希望我会感动，我会被你的坚持不懈感化——郑娄成，我告诉你没有这个可能。」
我抓住华柏的领子，拽下他的脖子。
我亲了他一口。
华柏的脸变得通红。
郑娄成的神色变了，哀伤、愤怒又无能为力。
我残忍地说：「我会让你看更多。」
「别用你的前程绑架我，这对我来说只会让你罪加一等。」
外面的太阳打在了郑娄成的脸上，他眼睛里面是一片素然的绝望。
「如果真的爱我，就为我做最后一件好事——离开我。」
23
郑娄成走了。
三年后我和华柏回国，回来的时候我还挺着大肚子。
郑娄成来了我的结婚典礼，他摸着我的肚子，眼睛里面是一片复杂的神色。
华柏推开他的手，将我拉进了怀里。
他勉强笑道：「恭喜。」
我褪去了过去的锋利，怀孕消磨了我很大一部分暴躁的脾气。
我不再纠结过去的二十多年。
我诚恳道：「你也会幸福的。」
郑娄成眸色深深地看着我。
突然他笑了。
「会的。」
他眼睛发直地盯着我，重复道：「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