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之下,更是显得仲家人情淡薄 没有人味。
“娘!”
仲长凌赤红着双眼,头发因为已经散乱,看起来和疯子一样。
旁边的村民看着仲长凌这个样子心中也有些感慨。
歹笋出了一颗好竹。
可惜这么好的二郎,在仲家算是毁了。
仲家老娘抓着自己的儿子,安慰道:“你要是喜欢孩子,娘马上给你找个媳妇,咱自己生,你要那个死孩子做什么。”
仲长凌想要去池家要回来那只鞋子,但是被老娘抓得紧紧的,连着手上都有了不少的伤口。
里长看着仲长凌这个样子,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道:“倒也是可怜的。”
然后就带着村长下去了。
众人都在说着仲家的冷漠,感叹仲长凌的有情有义。
只有池乔一个人,在旁边冷眼瞧着。
一是她知道,甜水没有死,还在镇子上治疗呢。
第二就是因为,如果仲长凌真的想要认回来甜水,就凭借那老婆子一个人能拉住?
分明就是一场演戏而已。
但是现在无凭无据,她不能说,只能跟着池家人往下面走。
走到一半,就碰见刚刚上山的彭嘉誉。
彭嘉誉手里什么也没拿,就是拿着几个油包子,一看就是从镇子上回来的。
“婶子,叔,你们这是去哪里了?”
彭嘉誉一般是很少参与村子里的事情,而且现在手里拿着包子,怕是一大早,就出去了。
“哎,可怜甜水…那个孩子…”
池父看着彭嘉誉,又想起来在自己看着长大的甜水,内心不免感慨。
可惜了,可惜了。
甜水也是个好孩子,竟然最后落得一个死无全尸。
池家老大看着彭嘉誉,就拉着他的手,细细的给他说了这个事情。
他逐渐感觉到身边的人有些紧绷起来。
“那些畜牲!”彭嘉誉脸上因为气愤变得通红,手直接砸在了旁边的树上。
他在镇子上照顾了甜水好几天,那个孩子终于清醒了,只是也不说话,也不吃饭。
还是彭嘉誉说道:“你要是不吃饭,我当初救你下来做什么。”
“你这样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彭嘉誉看着甜水不争气的样子,但也是知道这个孩子平时很听话,一般不会去山上玩耍。
现在莫名其妙掉进了山里,要不是池乔那日,想要上山玩,怕是被老虎叼走了,都以为孩子贪玩不回家。
“我哪有什么亲者。”
甜水躺在床上,望着自己的头顶。
忽然记起来,池乔和自己说过,山上危险,少上山玩。
他没有放在心上,如今看着,放在心上又有什么用呢?
他本来都打算好了,对不起池乔姐姐,帮着小叔守护好秘密。
但是谁知道,小叔竟然还是把自己推了下去,正如他所说,死人才是最能保护秘密的。
“死人是不是最能保护秘密的。”
彭嘉誉瞧着甜水,一番要死不活的样子。
冷笑道:“保护秘密的,就要看那个秘密值不值得守护,要是指的守护的话,那是当然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但是要是为了坏人保守秘密,怕是最后也没什么好处。”
听着彭嘉誉说完这些话,甜水再也没有说话,一直躺了好久。
两个人都没有换洗衣服,这才来村子里面找一些换洗衣服。
他自己照顾甜水,能照顾的来,但是孩子的衣服都没有人买。
“走,回家说。”
池乔看着前面痛苦的金湖金山,心里安慰不少。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怕是也给他们两个好好上一课。
池家。
池父正在啪嗒啪嗒抽着旱烟,这次池母也没有把他赶走。
池家老大和老二蹲在地上抱着头。
就是两个嫂子也在这里听着。
除了金湖金山,池家人都在这里了。
池乔把自己捡到里灵芝的事情和家里人说了,当然,还有甜水的事情。
一家人最好不要隐瞒秘密,也不要生了隔阂。
两个嫂子既然已经嫁过来了,自然就是池家人,说这些事情的时候,也没必要不带着她们。
但是话题实在是严重。
还是池母打破了僵局。
“这孩子还活着。”
“活着,伯母。”
彭嘉誉回答了池母,池母低下来了眼眸,活着…就还好。
活着就有一切从头开始的基础,活着…
“哎!闺女,这个出殡,还出不出。”
“爹!咋不出呢?咱就出的光明正大的,让他们打仲家人的脸,他们已经这么无情无义了,我们又何必给他们留面子不是吗?”
池家大哥立刻站起来,道:“小妹说得对,仲家不是不要甜水那个孩子,我们要,要回来当儿子养,那孩子懂事的把我跟我媳妇馋死了,仲家还不稀罕。”
老大媳妇看着自己丈夫这么说,立刻也站了起来,话语虽然柔软,但是都带着仗义:“娘,大郎说的对,儿媳我也喜欢仲家那个孩子,正好,跟着我家,我再多一个好孩子。”
仲家老二立刻跳了出来,道:“娘,你看大哥都有了两个个孩子,要我说,甜水带回来,给我们家,我们家也就有一个闺女,你看甜水和金枝,那不就是哥哥和妹妹,正好让金枝多一个哥哥。”
就看着两家为了抢孩子斗嘴起来。
气氛也好了许多。
但是村子那头的仲家,可没有那么好了。
因为不要孩子的鞋子,村子里的小孩都被告诫别跟状元玩,那孩子家连他哥哥的鞋子都不拿回来。
状元出去了半天,发现村子里小孩也没人跟他说话。
就连着他拿出来自己平时都不舍得吃的麦芽糖开始分给小孩子的时候,那些小孩也不和他说话。
“你坏人,你全家都是坏人!”
小朋友不知道好坏,但是知道家长说的什么,而且甜水有时候也和他们玩一起,现在听说自己的小伙伴死了,都很难受。
而且仲家还不愿意让甜水回家,他们就开始讨厌状元了。
小孩子的讨厌最煎蛋也最明显,他们不会大人的虚以委蛇,只是讨厌你,就不会和你一起玩。
状元因为在外面被排挤,于是哭着闹着回家了。
家里的气氛也不是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