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哭着回来,本来心情就不好的仲家大哥,气的给了自己儿子一巴掌。
仲家大嫂立刻不干了,开始哭闹起来。
“你的儿子是你的儿子,我的儿子就不是我的儿子了吗?”
状元看着自己的娘哭,上手就要去打仲家大哥,没想到的是,仲家大哥用力推了自己的儿子,竟然把状元推倒了,好巧不巧的,正巧磕在炕上的柜子角上。
本来仲家大嫂还在苦恼,忽然听着,自己儿子没动静了。
仲家家里穷,蜡烛也只点了一根。
手忙脚乱的往那边摸。
结果摸到的是手上一片湿润。
仲家大嫂把手伸出来,就看见手上一片红色。
“杀人了!”
仲家大嫂立刻爬起来,抱着状元就往外走。
仲老大也慌了,立刻跟着媳妇往外走。
“你你你你,真是心狠,死了一个儿子就算了,还要杀了另一个儿子。”
女人声音尖锐,整个村子里的狗都被吵了起来。
“我没有我没有。”
仲家大哥也有些疯了,他没想到自己轻轻的一推,竟然出来了那么多的血。
好不容易走到了村头,村里的郎中连忙止血,忙活了一晚上,第二天算是差不多了。
一大早。
村子里的人都在讨论昨晚上是什么声音,也就几个和郎中住的比较近的,听到了一点风声。
说是仲家大郎差点杀了自己的小儿子。
“作孽啊。”
村子里的人听了都唏嘘不已,有那种喜欢多嘴多舌的,就开始说是不是泉水回来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就这么着,话越传越邪乎,越传越假,最后传的有鼻子有眼的,传到了仲家大嫂的耳朵里。
她也越想越不舒服,第二天就去了寺庙里求着符,回来贴满了家里。
本来就是一个孩子摔到了的小事,最后让仲家大嫂贴了满屋子的黄纸,整的村子里的人都不敢晚上出门纳凉了。
池家人倒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毕竟人活着还是死了,他们是最清楚的。
所以到了晚上,一家人还是开着门在院子里面纳凉。
“哥哥哥哥…”
金枝说话已经能叫名字,也能认人了。
认识谁是哥哥谁是娘。
“囡囡。”
池母看着自己的女儿,在想一下前段时间半死不活的池乔,实在是有些庆幸。
一家人就坐在葡萄藤架子下面聊着天,池乔偶尔骗一下金山,“我听说,七月初七的时候,坐在葡萄藤下面,能听到牛郎织女的讲话。”
金山长大了嘴巴,有些不相信,但是池乔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就让他有些半信半疑。
彭嘉誉这些日子一直在池家,这样他去镇子上照顾甜水近一些。
池家院子大,房间也够用。
对外说是留着彭嘉誉干活的,但是村里的人都觉得是池家要找个上门女婿。
“嘉誉,甜水最近怎么样了?”
池父抽着旱烟,坐在椅子上,池家老大和老二也在一边听着。
“好多了,大夫说他再有个把月,就能好好的了。”
池父点点头。
池家现在一片祥和,但是镇子上,可没有那么安静了。
“老爷夫人回来了。”
镇子上最近有一家大宅子刚刚被人买下来,听说是京城里面来的富商。
一家人紧赶慢赶,晚上到了镇子上。
“乖女,你好好歇着去。”
回来的不是别人,就是之前离开的钱家。
“娘,我陪着你。”
“你陪着我有什么用,家里丫鬟婆子一堆一堆的,还缺你一个吗?”
钱夫人拍了拍自己的女儿,就让丫鬟婆子扶着自己进了屋子。
外面管家还在安排人搬东西,与此同时 还得安置那些跟着过来的士兵。
都说否极泰来,钱姑娘自从和仲家老大离婚后,生了个孩子。
然后一家人都觉得对不起她,池家老爷更是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女儿,就娇生惯养,好不容易给女儿养回来了原本的容貌,还有她的弟弟,自从知道自己的姐姐当年是为了自己,嫁给了那个山里汉,更是觉得自己没用。
于是在京城里面,拼了命的往上爬,赚钱,年纪轻轻,已经是京城里出了名的富商。
与此同时,也娶了京城里面官员的女儿。
钱家可谓是一下翻身。
但是最让人想不到的是,钱姑娘出门踏春的时候,竟然遇到了当朝的侯爷,可谓是一见钟情,钱家也不瞒着,把钱姑娘的事情说的清清楚楚的。
他们本来已经做好了一辈子女儿嫁不出去,谁知道那武侯爷,靠的就是真本事,三十多了还没有娶妻,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心仪的姑娘,爹娘也不能说什么。
于是非要娶了钱姑娘,钱姑娘也从商户之女,一下子变成了侯爷夫人。
嫁过去短短两年,气质仪态待人接物也有了许多的不同。
不过可能是当年坏了身子,钱姑娘一直没有孩子,直到今年,才生了一个儿子,正经的候府世子。
但是世子体弱,最后还是一个云游四方的道士来找他家说了。
“要想这个孩子好起来,就得去找到当年侯夫人生下来的那个孩子。”
“两个孩子,都是一个根生的,怕是离了谁都活不了。”
于是侯爷也就和皇帝告假,带着妻儿老小的,回了镇子上。
一伙人浩浩荡荡的,县老爷还没有接待呢,就已经到了镇子上。
士兵的甲胄碰着兵器,让寂静的镇子掀起来了波浪。
天刚蒙蒙亮,侯爷就让属下打听那个孩子,谁知道却打听到已经死了。
钱姑娘听着这个事情,差点晕过去,自己当年拼了命生下的孩子,竟然没了。
村子里。
里长有些颤颤巍巍,他虽然也年纪大了,见过不少场面,但是侯爷是第一次见到。
“侯爷侯爷夫人到…”
武侯爷骑着马,后面马车上跟着的就是钱姑娘。
也就是现在的侯爷夫人。
侯夫人被丫鬟扶着从马车上下来,忽然觉得什么变了,什么也没变。
仲家一家被安排在最前面,一下车,侯爷就拿出来一把油纸伞,给侯爷夫人打着伞。
“娘子…”
钱姑娘只看着眼前人,想起来当时这些人如何欺辱自己,再想想自己孩儿的下场,气不打一处来。
但是碍于现在自己的身份,跟这样的蝼蚁不再计较。
“我孩儿的鞋子在哪里?”
池乔那肯定见过不少世面,淡定的把鞋子送了过去,上面还有不少的血迹。
“我苦命的孩子…”
钱姑娘眼泪刚落,就听见后面有人喊娘。
一扭头,和钱姑娘有个八分相似的甜水,有些茫然的喊着娘。
事情已经到这,真相大白。
原来甜水看到仲长凌使坏,但是年纪小,告诉了他,被仲长凌推下了山。
侯爷夫人本想抓着他,结果仲长凌知道不好,死也拉一个垫背的,直接拿着手里藏好的匕首,向着池乔…
众人没反应过来,彭嘉誉上去挡了下来。
“彭嘉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