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把他摁到河里涮
何苏向秦恭问了路,便沿着溪流下了山,她走的不慢,只是这山坡缓,等到找到村庄,天色已经暗沉了。
但大夏天的,村子并没有灯火,家家户户都关紧房门,何苏连续敲了好几家都没人搭理,若不是那时常传来的狗叫声,何苏都要以为没人了。
借不了宿,又是身无分文,何苏一时很是挫败。她突然想到离开秦家时,秦恭那古怪的眼神,或许那个男人知道原因,只是自己回去岂不是很没用。
何苏突然想到电视上那些侠士们夜宿山头,纵身一跃,便是几尺,在树上一觉到天亮,那感觉潇洒至极。
何苏觉得虽然不能纵身一跃,但爬还是会的吧。
*
何苏刚离开,秦家就迎来了一位客人。
“二弟,哥哥刚从镇上回来,特意待了酒水和鸭肉,来,咱们喝两口。”粗狂的大汉从竹林中走出,一手拎着两罐酒水,一手拎着一只烤鸭。
秦恭顿时无奈了:“风大哥怎么下山去了?”
“这不是担忧你找不到媳妇吗?找个媒婆给你物色物色。”风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那表情丑萌丑萌的。
秦恭面具下的脸一囧,颇有些不自在:“大哥,我这个样子还是不要祸害人家姑娘了。”
风时一听,顿时一怒:“是不是又有人说三道四了?谁家姑娘嫁给你是她的福气,那是那些人没眼光!”
秦恭觉得酸涩的心里暖洋洋的,即使亲生父母也没有这么关心他。
“好了,二弟,哥哥我可是从镇上带来的好酒,陪我喝两盅,放心吧,媳妇会有的。”
风时不等秦恭把话说完,进了秦恭家里拿了个盘子,示意秦恭进了竹林。
竹林后面有一个方方正正的小桌子,三个石凳。看起来极赋有诗意。
只是风时这种九尺壮汉,那一脸络腮胡子怎么都不应景。
风时将两罐酒水往上面一放,一屁股坐在石凳上,若是力气大些,秦恭都觉得这石凳都需要维修一下。
“来,二弟,这罐归你,这罐归我。”风时把鸭肉摆好,将左手的酒推到秦恭面前。
“风大哥,我吃过了。”
“吃过了那就再吃一顿,哥哥可先说好,今天就是请你喝酒,不吃肉可以,酒一定得喝!”
风时盛情难却,秦恭不疑有他,端起桌子上的酒与风时喝了起来。
不多时,秦恭脸上就出现一抹红晕,脑袋也有点昏沉沉的。
风时见状,脸上挤出一个阴谋得逞的笑容,想也不想,接着灌酒。
*
天上的云层很厚,大夏天的夜晚,偶尔吹来一阵凉风。
何苏感觉痛苦极了。
因为找不到借宿的地方,她又不好意思去秦恭家里,大半夜打扰一个男人,孤男寡女不大好,她选择像侠女闯荡江湖那样,上山在树上睡觉。
只是,山上蚊子多,她浑身被叮的都是包,树干也硌得腰疼。何苏不得不下来,绕着树走来走去。
只是这才过了多长时间,怎么度过这漫漫长夜啊!
没有办法,何苏心一横,决定去秦恭家借宿一晚,孤男寡女什么的,在新时代独立女性面前,不在话下!
这样自己说服自己,何苏踏着欢快的脚步,再次沿着河流朝着竹林走去,因为熟悉路,不到一个时辰,何苏到了秦家。
*
这边,秦恭听着风时嘀嘀咕咕好长时间,不知不觉,一罐酒全喝完了,只是风时说的话,他却怎么也听不清,不得不向他提出先回去的想法。
风时想着秦恭这药效也该发作了,点了点头。
这药可是他冒着生命危险,花了一天时间从花楼里买来的,听说这药要两个时辰才能发作,甚是猛烈,很容易让人丧失理智,二弟这身板看着就健实,但愿兄弟们送来的小娘子能受得住。
看着秦恭离去的背影,风时心中只希望弟兄们办事靠谱点,把一切安排妥当。
这样,就不用担心秦恭娶不到媳妇了。
*
这边,何苏刚下山就看到一个身影跌跌撞撞的从竹林中走出来。
何苏心中好奇,当看着那折射出银光的面具时,就知道是秦恭了。
凑近一瞧,男人竟然喝了酒,因为那张面具实在看不清表情。
她小声询问:“秦恭?”
秦恭迷迷糊糊听到一个清脆声音,让他混沌的脑海一瞬间清醒,感受到身体的火热,以及非常想发泄的想法,秦恭大致猜出来,风时干了什么什么事。
他强忍着想要扑上去的冲动,将何苏一推:“快走。”自己则是朝着相反的方向跑。
何苏接触到秦恭的那一刻,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这种龌龊的手法在豪门很是常见,她见过不少。
只是看秦恭这样,还强忍着,何苏很是感动。虽然不知道秦恭为什么中药,但眼下还是先救他再说。
秦恭只是清醒一瞬,就再次陷入混沌之中,因为第一次接触这种东西,秦恭对他毫无抵抗力。
何苏想把他拖到家里,用冷水泡一泡,只是这家伙又重又不配合,何苏急得满头大汗,慌乱之中,何苏的外衫就被撕了一个大口子。
何苏:“……”
若不是秦恭是她唯一认识的,还帮助过她,何苏都想撂挑子不干了。
她气的也不去理身上的衣服,一脚将秦恭踹到一边,沿着坡滚下去老远。正好落在小溪边。
何苏眼前一亮,真是瞌睡送来枕头,不顾秦恭的挣扎,手脚并用,将秦恭弄到水里。
因为地处上游,何苏怕他被水流冲下去,不得不跟着下来,扶稳他。
果然下水的秦恭动静比刚才要小很多,何苏松了一口气,心里想了更快的方法。
她调整自己的重心,保证自己不会冲下去,随后扶着秦恭的头往水里一摁,每十五秒一次,确保秦恭不会被水憋死。
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果然见效很快,不一小会,秦恭就没了动作,何苏探了探他的鼻尖,确保不是憋死,就将男人拖上岸了。
此时,她又累又困,因为紧绷着一天的神经,一下子倒在地上,睡着的最后,何苏还在想,这男人是长得多好看,哪个女人要用下药这种手段来得到他,关键是人没得到,还放跑了来祸害她。
*
秦恭醒来的时候天色微微发亮,睁开眼一歪头就看到,露天室外,一名女子春光乍泄地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秦恭:“……”我是谁!我在哪!我做了什么!
005 她转身的样子,像极了渣男
因为眼前的画面冲击力太大,秦恭一瞬间愣在那里。
何苏睁开眼就看到男人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腰部,眼睛一眨不眨,这画面让她有些疑惑,她低头朝着秦恭的方向看去。
只见腰际裂开一个大口子,露出原主的肚兜,因为昨晚动作幅度过大,脖子上的扣子还松散些,如果何苏猜测没错,能清楚地看到里面的白色。
想也没想,何苏垂在腰际的左手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朝着秦恭的脑壳一抡,口中大骂:“色胚!”
只是男人的脸上带着面具,何苏非但没有占到便宜,反而震得手疼,差点哭出声。
秦恭被这一敲,彻底回神,想想事情经过,面具下的脸红的似火烧。现在也不是抱怨风时的时候,他是什么心思自己也清楚。只是眼前的场景更需要处理。
他坐起身子,看着何苏泪眼朦胧的样子,心中愧疚无比。
“对不起,我、我……”
秦恭结巴半天,都没坑出几句,何苏也不等他说完,接着怼:“无耻之徒,色胚!亏我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
何苏巴拉巴拉一大堆,秦恭垂着脑袋,听她在那训话,等到何苏说完,就看到男人乖巧地坐在那里,一副任君宰割的萧瑟模样。
何苏见状,止不住地冷笑:“还装可怜,脸皮可真厚,别以为这样,我就原谅你。”
秦恭见她情绪趋向缓和,语气不是那么阴阳怪气,心中稍稍落地,女人的清白问题关乎性命,现在何苏一无所有,还失了清白,若是何苏生出寻死的念头,他岂不是要悔恨一辈子。
秦恭左右思考觉得还是对何苏负责好,万一她哪时突然想不开呢?而且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有趣的女子。
“何姑娘实在抱歉,我秦恭愿意对你负责,任凭处置,”秦恭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大概酝酿点什么,接着开口:“还有不是我的脸皮厚,而是这玄铁太厚了,不知道何姑娘的手还有没有事?”
何苏瞪大了双眼,大概没想到男人竟说出任君处置的话语,还说要对自己负责,只是最后一句,莫名在这严肃的地方变成冷笑话,让她生气震惊的同时又有点想笑。
何苏:“……”
秦恭见她愣愣的不说话,接着开口:“何苏,改日我会亲自去何家提亲,将你明媒正娶进秦家的大门,尽然如此,我还是叫你苏苏好了……”
“去什么何家?那家人,我一个都不想再相认。”何苏想到原主的经历,想也没想,直接反驳。
秦恭嘴角弯了弯,但幅度不敢太明显,他接着对何苏说:“既然如此,到时候苏苏邀请一些与你交好的亲戚朋友便可……”
“停下,办什么酒席,谁说要你负责,我告诉你,你可别赖上我,我虽然不会回何家,但也不会跟你走。”
反应过来的何苏这才发现自己被套路了,想也不想,义正言辞地拒绝。
她拒绝地干脆,秦恭一时无法,不得不说服自己,只要将她留下来,以后的事情还说不准呢!
“好,苏苏说什么就是什么,都听你的。现在秦家的门随你进,你开心就好。”
秦恭看起来乖巧极了,像极了以前姐妹口中的小奶狗模样,只是何苏的面容都要扭曲了。
听秦恭这意思是对自己还没死心?她只是个十三岁的小萝莉,秦恭看起来人模人样,怎么想法这么丧心病狂?
何苏生气地站起来,将衣服理了理,仰头就往秦家竹楼走,只是有些衣衫经过昨晚地暴力撕扯,导致每走一步都漏风。
何苏倒抽一口气,只觉得有些冷,想到罪魁祸首秦恭,忍不住给他一个白眼,那转身的样子,像极了拔吊无情的渣男。
“我要洗澡。”
直到进了门,何苏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她突然想到这里不是现代的何家,她也不是那个大小姐,只是一个没爹没娘的小可怜,不仅没人伺候,更没有地方住。
何苏认命地叹了口气,转身秦恭帮个忙。虽然刚才发生了那么尴尬的事情,但何苏冷静下来就知道秦恭并非有意。
骂也骂了,气也出了,就当被猪拱了一下。这样不断给自己心理暗示,何苏转身看向秦恭,毕竟厨房还是需要借的。
“我……”
“我去给你烧水,一会儿苏苏先去洗澡,等你洗好,咱们吃早饭。”
一转身,何苏就看到秦恭站在那里,虽然带着面具,但能明显地感到男人温柔的气息,他说着最简单的话,不做任何动作,就能让人感到一抹宠意。
何苏一时到嘴的话卡在嗓子眼儿,只感觉这男人有点撩,尤其“苏苏”两个字,像极了情人间的呢喃。
何苏倏地脸色爆红,有些气急败坏道:“不许叫我苏苏,我们不熟。”
“好的,苏苏,以后我们会熟悉的,叫多了就熟了。”秦恭嘴上说着,脚步不停地朝厨房走。
何苏连反驳的话还没说出口,秦恭就不见了踪影。只是,经过早上这件事,两人的关系明显更近了。
等到何苏洗完澡,换了一件干净的衣衫,出来就是秦恭摆好的饭菜。
普普通通的家常饭,白米粥配馒头,还有昨日没吃完的野鸡和兔肉,秦恭还炒了个土豆丝。
“苏苏,来吃饭了。”秦恭盛好饭,摆好筷子,才落座。
何苏前世被伺候惯了,没有太大感触,秦恭家里三年没有女人,更何况父母的相处方式与村里很不同,他自然也没有男子为天的思想。
所以秦恭伺候何苏没有任何负面想法,顶多想了想这个姑娘是未来媳妇,要讨好那种。
“秦恭,你为什么老是带着面具?”何苏拿着筷子,看着秦恭的面具,开了口。
秦恭看着何苏,只觉得女孩吃饭的样子很是赏心悦目,然而当何苏问了这个问题,他明显的身体一僵,半晌幽幽开口,听不出什么情绪:“被猴子抓破相了,太丑。”
何苏看秦恭这反应,有些尴尬。她低下头,开始吃饭。
屋内开始静默,何苏基本上都是食不言寝不语,秦恭似乎被戳了痛脚,也没有开口。
一种说不清的氛围在蔓延,不知道为什么,何苏感觉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