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连城一听,立刻反对道:“四哥!你怎么能亲自去呢?”
云止不解:“我为何不能亲自过去?”
“如今那苗疆高人的事情有了眉目,眼下最重要的,就是照顾好林诺了!”云连城道,“这五年来,林诺能得到妥善的照顾,乃是因为四哥你一直不离不弃地悉心看守,若是你离了这地宫,万一出了什么意外,那可如何是好?这样就算那高人来了也无计可施啊!”
云止听了,也觉得云连城说得有理,“那……那依你之见,该派谁去?”云止皱眉道。
“此事事关重大,若是让旁人去,第一难以让人放心,第二,显不出我们请那位高人出山的诚意……”云连城想了想,突然对云止道:“若四哥不嫌弃,连城愿为四哥跑这一趟!”
云止对她的想法感到有些惊讶:“你去?”
“是!”云连城坚定道。
云止陷入了两难,云连城去,他固然放心,然而他又怕自己这个小妹途中出了什么意外……
云止正在挣扎间,云连城又继续劝道:“四哥,且不说你是我四哥,我帮你跑这一趟是天经地义的,就算你我二人不是兄妹,你为沉今解毒,于我也有恩哪,我帮你跑这一趟又算得了什么呢?”
云止还是没有答应,云连城又道:“四哥,你迟疑一分,变数就多一分,那高人本来就行踪不定,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他的的暂居之处,我们更要抓紧时间才是呀?否则林诺……”
听到林诺的名字,云止终于下定决心道:“好!那就有劳你了!”
“四哥跟我还客气什么?”云连城欣慰地舒了口气,随后道:“那我这便去了,争取夜里便动身!”
“夜里动身?!”云止吃惊道,“你……”
云止话还没说完,云连城就打断他道:“四哥!此事宜早不宜迟!越快才越好啊!难不成还要挑什么黄道吉日或是碰上好天气才走么?”
云止深知云连城说得有理,他犹疑了一下,终是道:“那你路上千万小心!”
云连城安抚一笑:“四哥放心!”说完便转身走了。
待出了地宫门上了马车行了一段路后,云连城才虚脱地靠在马车内,松了口气。
她握着手中的信条儿,苦笑了一下。
来之前,这个信条儿便已经在她身上了。
她此番前来地宫,便是打算试探云止,若云止无甚想法,这个信条儿便不会出现,若是他情绪有异,那么……
云连城再次惆怅地叹了口气。
龙脉所在之处。
一片大营旁,一支支队伍在那里来回巡视着,突然一辆马车停在了营口处。
“来者何人?!”营口的守卫呵斥道。
“我家大人也是你们能大声呼喝的?!”马车上的小厮反击道。
那守卫正要再说话,马车里下来一人,他先是责备地看了一眼那小厮,然后对着那守卫礼貌地笑了笑,道:“这位小哥,在下是来找苍统领的,麻烦行个方便。”
“你谁啊你?”那守卫不屑地斥道,“苍统领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那人没说话,但他身后的小厮可不服气了:“我家大人乃当朝礼部尚书!怎么就配不上见苍统领了?”
那守卫听了那小厮的话,先是惊得一愣,然后不敢相信地望向面前之人,那人见那守卫望向自己,不由尴尬一笑。
那守卫见面前之人一副软包子模样,怎么也不相信他是当朝礼部尚书,可看刚才那小厮底气十足的样子,他不由又犹疑了起来。
“你真的是……”
那守卫本想再试探一次,然而这时只听一阵马蹄声从不远处出来,那守卫忙望向远方,而蔡之行与那小厮也立刻转身望去。
不一会儿,便见到一人骑着一匹骏马领着一队人马飞驰而来,待到了营口,那领头之人忽然急急勒马,然后翻身下马来朝蔡之行快步而去。
那守卫一见来人,忙抱拳行礼道:“苍统领!”
苍何辛免了他的礼,然后转向蔡之行,惊喜道:“你怎么来了?怎么不去营里坐坐?”
“额……”蔡之行正要回答,身后那小厮便抢先道:“我家大人哪儿敢呀!”
蔡之行忙回头用眼神制止了那小厮,阻止他说下去,然而苍何辛已经大概猜出来龙去脉了,立刻瞪了一眼那个守卫,那守卫吓得顿时低下了头。
“自己去领罚!”苍何辛语气不善道。
“哎!你这是做什么?”蔡之行闻言立马求情道,“这位小兄弟又不是故意的,他也是为了大营安全着想,所以才盘查得仔细了些,何错之有?你这样为难人家,以后谁还敢好好看守大营?”
说话间那守卫已向大营深处的一个方向走去,却被蔡之行叫住了,而后蔡之行又望向苍何辛,“算了吧。”
见蔡之行已经含了些恳求的语气,苍何辛也不好再勉强,于是他只得改口道:“还不过来谢谢蔡大人!”
那守卫立刻如蒙大赦,三步并作两步便来到蔡之行面前,抱拳道:“小的之前冒犯大人,大人却宽宏大量,不与我计较,小的真是无地自容,在这儿给您赔个不是了……”说着就要拜倒,蔡之行忙托住他,道:“下次注意就是了。”
那守卫点头如啄米,这时蔡之行的那小厮又道:“呦!这次知道礼数了,看你下次还……”
“还不都是惹出来的好事!”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蔡之行斥道,“你待会跟人家一块守着这大门,直到我出来为止!就当给人家赔不是了!”
“大人!”那小厮已停机苦了脸,“明明是他冒犯您在先的……”
“再说我回府后你也留这儿继续看大门!”蔡之行又补道。
那小厮忙闭了嘴,只是怨气冲冲地剜了一眼那个守卫。
蔡之行说完便没再理会那个小厮,径直朝大营深处走去,见蔡之行有了,苍何辛也忙跟上。
两人走了几步,待远离营口后,苍何辛才道:“你何必罚他?”
“说别人没有礼数,自己不也半斤八两吗?”蔡之行无奈地摇摇头,“这在你面前还好,若是换做其他人,还指不定要生出什么事端呢,罚他看守大营都算轻的了。”
苍何辛闻言,深知有理,便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又道:“你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蔡之行听他这样说,便道:“看来你还不知道近期宫中发生的事啊!”
苍何辛叹道:“此地与皇宫相距甚远,想要及时知道什么消息哪有那么容易啊!”
“唉……”蔡之行无奈道:“你有所不知,前不久,凌将军战逝,朝中无人可用,皇上无奈,不得不再次启用穆将军,然而皇上心中对此却是极度不郁的,因而便被气病倒了,所以这段时间就休了朝。”
苍何辛闻言,不由感叹道:“想不到才这点时间,朝中竟发生了这么多事。”
“世事难料啊!”蔡之行接道,随后他又道:“你在这边过得想必辛苦些吧?”
“男子汉大丈夫,只要能为国效力,在哪里待着不是一样的。”苍何辛不甚在意道。
蔡之行听了,不由道:“苍统领的一片丹心真让蔡某佩服。”
苍何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蔡大人过奖了。”
随后他像想起什么似的,问道:“是了,那穆将军现在何处?”
“已经去往疆场了。”蔡之行答道。
“这么快?”苍何辛有些意外。
“战势不等人啊!”蔡之行无奈。
苍何辛叹了口气,道:“只望穆将军此去能扭转乾坤吧,否则,黎国可就真危险了。”
“唉,黎国现在已经岌岌可危了,只不过尚有挽救之机而已,”蔡之行惆怅地望着大营里来来去去的士兵,“我只盼在别再生出什么其他的事端了,毕竟现在摇摇欲坠的黎国可是连口气儿都经不起了。”
说完,二人俱是深深叹了口气。
苍何辛领着蔡之行在大营内转了转,待到了饭点儿,便入了营帐,然后便有士兵端上来了饭食。
蔡之行一见那饭食,便不由自主笑着调侃道:“我还以为你在这日子过得有多凄苦,现在瞧见这有酒有肉的,看来你不是想回京却不能回,而是乐不思蜀了呀!”
苍何辛闻言也笑了,他为自己和蔡之行斟了杯酒,然后道:“平日里也就随便吃点,今日你来了,平时日子再苦,也不能怠慢了你啊!”
蔡之行一听乐了:“合着你还是沾我的光了??”
“正是。”苍何辛说着举起酒杯,蔡之行见状也忙举杯,二人碰了一下后,苍何辛又道:“所以以后蔡大人有空可得常来看望看望我才是,我也好经常得些肉吃。”
“得了吧,”蔡之行抿了口杯中的酒,“你是统领,吃肉还不是想吃就吃??还需要专程等我来?”
“哎……非也呀!”苍何辛无奈道,“按理说我是统领可以想吃就吃的,然而看着营中其他将士吃的,我就算有那个权也不好意思啊!”
蔡之行又为他将酒满上,然后举杯道:“敬你愿跟那些普通士兵同甘共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