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顺宇把管家叫来,让他清点了一下府里的财物,他有些为难地看着帝宇寰,“国师,你看我这府里也不宽裕啊,要不这样吧,我折算一些银票给国师,这样国师也可以买些粮食送去北方,就当是我为北方尽一点心力。”
帝宇寰满意地点头,“既然员外愿意捐,那我自然是没有其他话可说。”
卢顺宇又让管家拿出来一些银票,他数了数,足足有十张,加起来大概一千两。
帝宇寰示意风向清把钱收下,随后说道,“多谢员外捐的银两,今夜我们在府里住一晚上,明日我们便启程离去。”
卢顺宇脸上露出一丝勉强的笑意,他心里琢磨不透帝宇寰究竟想做什么,只好点头哈腰地没送他离去。
瞥见帝宇寰的身影消失,卢顺宇立刻派人给陈县令带话,告诉他切不可轻举妄动,帝宇寰已经发现了一切。
此时已是深夜,陈县令早已睡下了,陈玉芝正对着镜子顾影自怜。
听到门外的动静,她缓缓起身,不悦地冲着门口的下人说道,“老爷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那人急了,“夫人,是卢员外那边传来的消息,说让我今天晚上务必告诉老爷。”
“卢员外?”陈玉芝急忙出来,“这些话和我说也是一样,你把事情的原委再说一遍。”
那人对着陈玉芝的耳朵,小声低咕了一番,陈玉芝脸色一沉,神情瞬间变得狰狞起来。
“竟然失手了!回去告诉你们家老爷,他怕这个国师,我可不怕!一群大男人都杀不了他,以后如何在庆阳城呼风唤雨?”
陈玉芝睡不着了,她拎着裙子去了陈六子的房间,有些怜惜地抚摸着陈六子苍白的脸。
“弟弟,我们好不容易长大,有了今天这一步,结果你却被恶人所伤,姐姐要是不给你报仇,如何对得起我们逝去的父母?你安心在这里躺着,姐姐一定要派人杀了他们!”
她倏地起身,抬脚朝外走去。
“带上县衙里的全部捕快,让他们即刻跟我前去卢员外的庄子,随我一起歼灭恶贼!”
家丁有些惊慌地看着她,“夫人,这事儿您可曾跟县大人商量过?”
陈玉芝冷笑,“男人做不成的事,我这个女人来做,他既然不信我可以办好这件事,我便趁着夜里办好了,明早再跟他炫耀邀功,到时候看他还敢看不起我!”
当夜,数百名捕快浩浩荡荡地跟着陈玉芝出发,队伍一路绵延向卢员外的庄子。
夜色深了,陈玉芝笼罩在黑色罩袍里,神情诡异地从轿子里走出来。
她命人敲开卢员外的门,示意属下前去跟卢员外通报,没过多久,卢员外匆匆出现,看见她带来的人马,瞬间脸色大变。
“弟妹,你这是做什么?”
“员外,今晚我们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国师给杀了,我带来的人马足够围攻他们,就算他们有三头六臂也跑不了。”
“不可!你可是没有听清楚,我派去的人说的话?国师他们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计划!如何还能再动手?”卢顺宇气急败坏。
陈玉芝脸上露出一丝鄙夷的神色,“我一个女人家都不怕,你们有什么好怕的?卢员外明日若是放走了国师,以后庆阳城就再也不是我们的天下,卢员外心甘情愿做别人的走狗吗?”
卢顺宇一时犹豫了,他想起了帝宇寰强迫他捐钱的事情。
那一千两只是小事,完不成王太傅交代的任务,才是令他头痛的大事。
如今他虽贵为庆阳城首富,却仍需借助上头来庇护。
他与王太傅一直暗中有来往,若是明日帝宇寰就这样走了,只怕日后王太傅不会放过自己,帝宇寰回到京城更不会放过自己。
与其两头受气,倒不如今天晚上孤注一掷。
想到这里,卢顺宇猛然想通了,他咬了咬牙,眼中露出一丝凶光,“弟妹说得对,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不如我们就试一试。”
陈玉芝走过去,低声跟卢顺宇说着自己的计划。
“他们现在必定早已睡着,对我们毫无防备,不如我们趁机放火,将他们活活烧死在里面,若是有人外逃,就乱箭射死,明日再找个理由掩饰太平。”
卢顺宇一面心里惊愕陈玉芝的恶毒,一面不停点头,他心里也有自己的算盘要打。
反正这些捕快是陈玉芝带来的,火是陈玉芝放的,以后就算出了什么问题,推给县令一家就行了,跟他卢顺宇可没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卢顺宇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意。
“既然弟妹都已经想好了,不如就由你亲自来动手。”
陈玉芝巴不得能为陈六子出气,立刻用力挥手,捕快们悄然上前,围住了帝宇寰他们住的院子。
他们将门窗紧紧锁住,随后往上面泼了一层油,然后将早已准备好的火把往上面扔。
今夜风大,火沾到油,汹涌地燃烧起来,很快就蔓延到了帝宇寰住的整间屋子。
卢顺宇站在外面,有些疑窦地看着这一切,奇怪,火都烧成这样了,怎么不见有人挣扎,也没听到哀嚎声?
“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他们不会不在里面吧?”卢顺宇有些不安。
陈玉芝安慰他,“他们肯定是被浓烟呛晕了,放心吧,屋子被封成这样,就是苍蝇也掏不出来。”
有了他这番安慰,卢顺宇心里舒服多了,他盯着冲天的火光,慢悠悠地跟陈玉芝说,“弟妹,既然这件事是由你主导,那就由你来结束吧,哥哥我也累了一天了,就先回屋休息了,等这里烧得差不多以后,我再来替他们收尸。”
陈玉芝得意地点头,目送卢顺宇离开。
她恶毒的眼神在夜色中熠熠发光,“什么狗屁国师?还不是最终死在我的手中?”
卢顺宇回到自己房间里,想起陈玉芝今晚的所作所为,忍不住冷哼一声,“蠢货!”
不过,借着这毒妇的手除掉心腹大患,倒也是件好事。
他舒服地躺上床,刚准备享受一下,下人忽然急急忙忙地冲进来。
“员外,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