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苇心中警铃大作,她猛地站了出来。
“程总是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我身为阮微的经纪人是要随同的。”
程以隽摇头:“不是工作上的事情。”
孟苇更加警惕了:“抱歉,如非需要……”
她话正说到一半,阮微却突然扯了扯她旳衣袖。
随后她听见阮微淡淡的声音响在耳畔。
“可以。”
孟苇一下瞪大了双眼,她看向阮微,眼里是明晃晃的疑惑。
阮微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
等程以隽出去打电话的时候,孟苇一下子拉住了她的手。
“微微你为什么要答应他啊,和程以隽这样的人有牵扯太容易被爆出黑料了。”
“而且,”孟苇的眉毛几乎要拧成一团,“他也没有说这次和你出去吃饭到底是要干什么,万一出了什么意外……”
阮微闻言,微微有些失神,其实就在她亲口答应了程以隽之后,就连自己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也说不清自己是为什么要答应,只不过想起程以隽的眼神和他今天的疲惫,总觉得应该听他说一说。
她看了一眼孟苇,淡声道:“放心吧,程以隽会安排好的。”
“但是你还是要小心一点。”
孟苇皱眉,还是放不下心。
等阮微上车后,还在微信上继续念叨着。
阮微和程以隽前后进入了饭店,去了程以隽定好的包间。
里面已经上好了菜,不知怎么,阮微发现里面的菜竟然都是自己平常喜欢吃的。
“坐吧。”
程以隽给她拉出来了椅子。
“谢谢。”
阮微坐了下去。
程以隽也坐下,眼睛看着她,语气沉沉:“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不用说这些客套话的。”
“但毕竟还是不一样了,”阮微微微一笑,直接开门见山,“所以你今天到底是要和我说些什么。”
“我想和你,聊一聊,我和柳妍的事情。”
程以隽吐了口气。
阮微挑了挑眉。
程以隽看她一眼,松了松领带。
“我和柳妍,你是知道的。”
“孩子的事是一件意外,当时我喝了酒,我……一不小心和她发生了关系。但是我现在……”
他沉吟了一下:“但是我现在对柳妍并没有感觉,她欺骗过我。”
至于那件骗与被骗的事情,他虽然心中清楚,但并不打算跟面前的女人细说。阮微舌尖轻抵了一下牙齿,看着程以隽纠结的脸,莫名觉得有些讽刺了。
——又是所谓的酒后乱性,这男人就那么控制不住自己?
程以隽抬起头,眼中闪着细碎的光辉,直直的看着她。
“你觉得,我该怎么样?”
“当然是负责了,”阮微笑了一下,“不论你喜不喜欢,你都对她做出了不可挽回的事情,负责是你应该做的,而不是让你来纠结的。”
见程以隽还想说什么,阮微却没耐心再听下去了。
她直接说道:“你和柳妍的事情应该你们自己解决,希望你们以后能好好相处,不要再来麻烦我了。”
她的话直接又冷漠,仿若一根又一根细密的针,扎进了对方的心里。
程以隽知道,阮微是真的不想再和他有交集了。
他本想和阮微诉诸自己的感情,告诉她当年的真相自己已经知道了。
可面对她这样的态度,他却突然一句也说不出了。
程以隽扯起唇角,笑了一下
“好。”
没过多久,两人就草草结束了吃饭,各自回去了。
第二天天刚亮,程父刚从床上坐起,就听到了大门口的窸窣动静。
他满心疑虑的下了楼,见大厅里站着自己那日理万机的儿子。
程以隽抬起头和他对视,眼睛里还带着细微的血丝,面容疲惫,一张脸沉沉的。
程父见他这副表情,心里顿时警铃大作。
程以隽面色低沉地坐在沙发上。
酝酿了许久后,像是下定了决心般,抬眸看向坐在对面的父亲——
在他不安的注视下,终于开了口:“爸,我准备结婚了,娶的人不是您喜欢的阮微,但我希望您能像对待她一样对待我的结婚对象。”
不好的预感成真,虽然早有预料,但程父还是被气得气血翻涌。
他深呼吸调整了好一会,才故作平静地开口问道:“你先告诉也要娶谁?”
“柳……妍。”程以隽艰难地告知父亲他即将结婚的对象。
砰!
程父愤怒地拍桌而起,大声地拒绝道:“我不同意,除非我死,不然你休想将那个坏女人娶进程家。”
程以隽早就预料到父亲会有这个反应,因为这世界上的女人,唯一符合做他爸儿媳妇标准的人只有阮微,其它的女人他爸都看不上,更别说是得罪过他爸的柳妍了。
他又何尝不想娶的人是阮微呢!
可是回来之前与她的那场谈话后,他们已经不可能再走到一起了,也是他决定跟柳妍结婚的关键。
他懊悔地抓了抓头发,难受地向父亲解释完娶柳妍的原因:“爸,我之前醉酒让柳妍怀孕了,前段时间我担心她怀孕的事曝光,影响我追求阮微,就暗中派人敲晕她强制把孩子打掉了,谁知她醒来得知孩子流产后,就情绪崩溃到现在还不稳定,医生说她不能再受到刺激不然会彻底疯掉,她现在一心只想跟我结婚,我应该负责。”
程以隽最终还是没告诉父亲,他想负责的原因,是听了阮微说的那番话后决定的。
程父听完这件事的前因后果,非但没有认可程以隽的做法,还认为事情会闹成这样,完全是他自作自受。
他高高地扬起巴掌,恨不得一巴掌打醒他,可是毕竟是自己亲手带大的儿子,就算再混账他也下不去手。
程父最终把手放下,愤怒地对程以隽质问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只认阮微做我的儿媳妇?”
“说过,我也想要努力追求者她,可是出了这一档事,我若扔下柳妍不顾,只顾追求自己的幸福,我怕良心不安。”程以隽如实地把心中所想告诉父亲。
程父抬手指着他的鼻子,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醉酒和别的女人乱搞的时候,就不会对阮微良心不安吗?你出手让人做点那个女人肚子里孩子的时候,怎么不会良心不安?”